和男主他爹he了(穿书)(147)+番外
何况,即便他不嘴上说着不肯,她也丝毫不担心他会冷眼旁观,全然不管她死活。
谁知她尚未来得及开口,便听那道稚嫩的嗓音脆生生道:“我能。”
容因一怔,低头去看。
小奶团子眸光灼灼,一脸认真。
“那便好”,祁太夫人慈爱地抚上他乌发,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
祁承懿终究还是孩子心性,在屋里坐了一阵便待不住,叫上青松跑去外头喂院子里的红鲤去了。
他一走,容因便抿了抿唇,试探着问:“祖母,我瞧着您,似乎并不想让懿哥儿去江家……这是为何?”
她话音刚落,祁太夫人幽深的眸底闪过一丝晦暗。
她抬起头来,眼神头一次显得冷厉:“因因,你不知道,江家那些人,个个都非良善之辈,揣着一肚子坏水。皆是些只认财名,不认六亲的主儿。到了江家,你可要处处小心,多留意些,莫让他们蒙骗了去。”
顿了顿,她又道冷声道:“因因,不拘告诉你,祖母曾立过誓,此生绝不再踏进他江家半步,此番若不是为了成全懿哥儿的心思,祖母决计不会让你带着懿哥儿去淮阳!”
容因眉心狠狠一跳。
江家难道与祁家也有旧怨?
可是,怎么会呢?
倘若真是如此,祁昼明当初又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帮江溶月出走?
即便心底疑问不解,但她面上还是乖巧地点头道:“是,孙媳知道了。”
她心底原本就有些犹豫,担心去淮阳这一趟的功夫,邺都便会生出变故。
如今又有祖母这番话,容因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此番淮阳之行,定速去速回,决计不在江家久留。
*
江家派来送信的家仆当日便在祁家安顿了下来。
得知容因应允,隔日便可随他一道启程前往淮阳,那人顿时大喜过望。
祁太夫人担心江家恐会欺他们带去的人少,为难容因,特意多指派了些人替容因充场面。
不光府中的一干侍卫和家仆,还特意将身边的云溪暂时拨给了她。
说是出门在外,得用的人一定不能少了。
青松年纪小,不宜舟车劳顿,带上他不光照顾不了祁承懿,恐还需旁人照顾,最好是留在府中。
如此一来,只剩下宋嬷嬷一人照管祁承懿,而她身边也只一个碧绡,人手多少有些不够。
听她说完,容因便没再推拒。
祖母说的在理。
她在淮阳,人生地不熟。
若按祖母的说法,江家人也都不是好相与的。
多个人确实便多一分臂助。
淮阳距邺都,足有近五百里。
他们这一行,不止两三人,且还有祁承懿一个孩子。
如此一来,单从邺都到淮阳,便至少要走上三四日。
如今已近重阳,时值秋末,天冷了许多。
清早起来,路边不知名的草丛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隐约透出一种隆冬将至的荒寒。
一路上该带的行囊,昨夜便被府中的下人装上马车。
容因裹着一件水红色大氅出来时,祁承懿早已等在大门外。
见她姗姗来迟,小奶团子撇了撇嘴:“真磨蹭。我都在这儿等了你快半个时辰了。”
容因促狭地笑起来:“可我怎么觉着不是我磨蹭,是有人太过心急了呢?”
被她戳破,他不自在地转开眼,挥着小手催促道:“我不跟你说了,快走快走,咱们还要赶路呢!”
说完,他率先转身迈着小短腿往马车的方向跑去。
容因转头,问碧绡:“都拾掇好了?”
碧绡点头:“该带的都带了,盘缠也带得足够。”
“那出发吧。”
临走前,容因掀了帘子,扭头看向窗外。
前院那株极为高挑的梓树,叶已落了大半,灰褐的枝干蔓至墙外。
今早上面停了两只喜鹊,算是这清寒的秋日里为数不多值得人雀跃的事。
“夫人,怎么了?您可是落了什么东西?”碧绡见她一直向外张望,疑惑地问。
“没事,走吧。”容因摇头,松开手,任由薄薄的帘幕随风飘摇开来。
她阖上眼,敛去眼底的怅然。
他们今日出发去淮阳,他不会不知道。
可他没有来。
*
车辙碾在青石路上,发出辘辘声响。
随着那队人影的渐渐远去,逸散在风中,听不见了。
乔五收回视线,偷觑一眼祁昼明的神色。
他面上瞧不出任何表情,像一整块莹白的玉,激不起半分波澜。
幽深的黑眸却始终循着夫人他们远去的方向,迟迟未曾收回目光。
乔五无奈道:“大人,咱们在这儿站了这么久,您也不去送送夫人,图什么啊?”
霜寒露重,不到卯时,他们便已候在这儿了。
等了足足近一个时辰。
眼下就连身上的衣裳都带了几分潮意。
他不信大人不想同夫人说上几句话。
可为何明明见到了,却一直隐在暗处,不肯露面?
祁昼明却好似没听见他的问话一般。
他薄唇翕张,在此处站得久了,嗓音有些沙哑。
问出口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叫你从殿里挑出来的那几个人,可曾跟上去了?”
乔五一怔,点头:“跟上去了。并且按您的吩咐都嘱咐了一遍。”
说完,他又叹道:“大人,夫人不过是陪小公子去一趟先夫人的娘家。寻常探亲而已,您大可不必如此挂心。您放心,出不了事的。”
他说了这么些,祁昼明却也只是淡淡轻“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