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主他爹he了(穿书)(155)+番外
说罢,她起身往外走。
身后却忽然传来一股力道,扯住了她裙角。
容因回头,小奶团子一脸不认同地看她,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脸色阴沉。
容因默了默,想起他三番五次地怨怪她生病。
将那些劝解的话又咽了回去。
“好好,算我怕了你们两个。”
说着,一脸无奈地将披风裹回身上。
只是,如此一来,刑二怎么办?
车帘被风吹起,遽然闪过的电光将他满是雨水的侧脸照得格外清楚。
容因抿唇,回头道:“懿哥儿,你往后稍稍,贴着身后的车厢坐,小心被雨淋着。”
小奶团子一脸茫然,却听话照做。
见他坐好,容因突然起身上前,猛一用力——
布匹断裂之声响过,整片车帘被她一把扯下。
这样粗糙的布料,用来遮雨,比她身上披风效果还好些。
容因与碧绡,一人扯着一边,费力地将他们三人拢盖住。
幸而她与碧绡身量小,勉强够用。
风大雨急,马车飞驰。
豆大的雨珠一下子好似都化成了尖利的锐器,直直往他们脸上、身上刺来。
有了遮蔽,刑二终于能看清路况。
他身侧,两个身形瘦削的女子在凄风冷雨中冻得瑟瑟发抖,却仍咬牙替他撑起那把简陋的“伞”。
刑二原本已在冷雨中泡没了力气,此刻身体里却好似注入了一股温暖的热流。
他奋力扯住缰绳,额头和手臂青筋暴起。
大喝一声:“驾!”
*
于两道间歇的闷雷和剧烈的风雨声之间,容因忽然听见一种异响。
眉心重重地一跳,她透过眼前悬挂的雨幕,双眸微眯,遥遥向后张望。
只这一眼,容因顿时悚然一惊。
远处,路途弯折处,一队人黑衣铁骑,紧追而来,犹如雨夜之下一条一条蜿蜒蛹动的巨蟒。
风雨狂啸之间,马蹄的动地之声变得极为模糊,难以辨别。
但却依稀能看清他们腰间别着的刀剑。
来者不善。
容因脸色骤变:“刑二,快走!有人追上来了!”
电光闪过,碧绡瞥见,她面色惨白如雪。
几番催促过后,一直沉默的刑二突然开口:“夫人,快不了了。”
言语间满是疲惫。
容因低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掌心已被缰绳磨破,滚烫的血顺着雨水蜿蜒而下,在木板上搅出一圈圈淡色的血沫。
眼看穷途末路,巨大的恐慌将容因的心脏紧紧攫住。
该怎么办?
要怎样他们才能逃出生天?
她心中惶惶,身后却突然发出一声重物碰的闷响。
容因遽然回头。
一道挺拔的黑影凭空出现在车厢上方。
见她看过来,那人抱拳,冷声道:“属下庚一,大人命我们一路暗中跟随,保护您与小公子。”
他顿了顿,回头看一眼身后追来的那队人马,又道:“夫人先走,属下等人替您殿后。”
容因愣愣点头,眼底还盈着泪。
片刻后,等那人已转头冲向雨幕中,她才回过神——
祁昼明,竟还派了人一路跟在他们身边吗?
永清殿的人,总是比寻常杀手更加凶悍。
尤其乔五挑出的这五人,都是殿中数一数二的好手。
马车向前驶去,容因回头,遥遥望见几道身影闯入那队黑骑之中,每每寒光一闪,敌方便有一人坠马倒地。
雨夜之中,他们的身影快如鬼魅。
雨声在耳边一直哗哗作响,看着远处酷烈的场面,容因反倒渐渐冷静下来。
即便庚一他们身手再好,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
方才冲杀起来她瞧见,对方少说也有四五十人。
庚一他们以一当十,即便能赢,也难保受伤。
这绝不是江家的手笔。
江父根本没有能力雇佣如此多的杀手,并且,他也没有追杀他们的动机。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受人蛊惑或者引诱,助人将他们骗来淮阳,趁机下手。
而能有财力豢养如此之多的杀手,且有动机的人便只有——
黔国公。
少女漂亮的眸子因满溢的怒火而灼灼闪烁,在漆黑的雨夜中粲然莹亮。
然而眼底却一片冰寒。
容因几乎出离愤怒。
她没想到,曹思诲此人竟卑鄙至此,竟利用一个孩子的孝心做局。
老贼!
鼠辈!
他来日必不得好死!
容因忿忿骂了几声,仍未消解心底的愤恨 。
但即便如此,也只能强忍下怒火。
黔国公既然费心费力做下这个局,必不可能轻易放过此次机会。
单靠庚一他们几人之力,恐不能让他们脱险。
还得另想别的办法。
思及此,容因忽然转头问邢二:“倘若不走官道,可还有其他路能回邺都?”
刑二点头,沉声道:“有,只是雨夜难行,可能要凶险些,也要慢些。”
来淮阳的这一路上,他便已将沿线的路都打听了个遍。
虽未来得及亲自走过一趟,但也都知道个大概。
容因闻言,略一思索,再抬起头时,一脸果决:“碧绡,一会儿待避开身后那些人时,我让刑二停车,你去告诉嬷嬷和云溪,让他们只带上必要的盘缠和干粮,轻装简行,从最为隐蔽的那条路走。”
顿了顿,她又道:“你和刑二也跟他们一起。府里那些侍卫小厮,你挑一半带上。”
他们此行,除却刑二和另一名车夫,还带了四个小厮,八名侍卫。
一半也不过只有六人,并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