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主他爹he了(穿书)(174)+番外
“搁什么搁,你寻个僻静地方丢了或者一把火烧了都好,省得我看着堵心。”
那老虔婆,从前便对他们母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如今想来是见曹家大势已去,知道皇帝恐怕迁怒于太子,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又想起他们来了。
秋桐抱着东西刚要离开,她却忽然又将人叫住。
“算了,这些随便打发个人去处置便罢,你同我一起去承德殿看看陛下。”
*
“夫人又来了?”狱卒笑着同容因招呼道。
他们整日在这污臭霉烂的天牢里待着,早已厌烦至极。
可托那位的福,自从大理寺审案过后,他这位漂亮的小娘子便风雨无阻日日来替他送吃食。
他们这些人也能瞧瞧美人洗洗眼。
甚至有时还能沾着光,得些她带来的东西。
如此一来,任谁不欢喜见着这心善的小菩萨?
不过,倒还真叫人想不到,里头那煞神,竟能娶着这么一个和善的夫人。
“是啊”,容因笑着点点头,将手中另一个食盒递给狱卒,“我自己做了些糕点,不知味道如何,各位若不嫌便尝一尝。”
“这……这怎么好意思,这几日咱们兄弟已得了夫人不少好东西了”,那狱卒口中说着不好意思,眼神却已落在食盒上,不舍得移开。
“无妨,各位这几日对我家大人颇多照拂,这些全当是谢礼。再说,只是我自己做的,本就粗陋,又不值什么钱。”
祁昼明耳力过人,隔着一条狭长的甬道,将小夫人和那狱卒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嗤笑一声,低下头,掩下眼底涌起的躁郁。
他几乎能想象到,她对那些人笑时,那些直勾勾盯在她脸上的目光。
容因进来时,便见他背对自己,面墙而坐。
少女困惑地歪了歪头:“怎么了?今日心情不好?谁惹你了?”
他不答。
容因笑盈盈地走到他身后,轻轻推一推他硬实的脊背:“我今日卯时便起了,给大人做了糕点,大人若不肯理我,我便回去了。”
话里带着三分矫饰出的委屈。
说完,站起身便要走。
听见动静,祁昼明终于动了。
他长臂一捞,漂亮的小夫人便像只小巧的雀儿一样落入他怀中。
锋锐的下颌抵上她肩头,他语调沉沉,有些发狠,可似乎还带了几分遗憾:“真想把你揣在我怀里,我去哪儿你便也只能去哪儿,不离开我半步。”
都怪他的小夫人太好,好到旁人多看她一眼他都觉得是心生觊觎。
容因怔怔听完,想要发笑,却又强行忍住。
这是什么孩子气的话?
她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人竟这样幼稚。
容因心里偷笑,口中却笑吟吟地配合道:“好啊,那你便想个法子,把我变成一只猫儿,时时刻刻都揣在怀里。夏天热时,我就跳到你肩上,用尾巴给你遮阳。冬天冷了,我就老老实实窝在你怀里,给你捂手。”
一边说着,小姑娘还故意坏心地用柔嫩的脸颊蹭了蹭他的,猫儿似的,可爱得紧。
他心底那点郁结顷刻间在她亲昵的动作里散尽了。
他愉悦地轻笑,抵着她额头低低道:“因因,你怎么这样好?”
那些他自觉不能言说的晦暗心思,总是轻而易举被她那双澄澈的眸子涤荡干净。
他的小夫人,才是这世间最厉害的高手。
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令他弃暗投明。
*
许贵妃甫一踏进承德殿,便嗅到一股浓重的药味。
秀丽的蛾眉深蹙,她不悦地挥了挥手中的帕子,遮住口鼻。
踏进殿里,才发现是她来得凑巧,孙添正在侍奉皇帝喝药。
见皇帝看过来,芙蓉面靥含情带笑,微挑的凤眸眼波流转,潋滟生姿。
她上前几步,不等皇帝开口,便自然地跪坐在脚踏上,伸手从孙添接过药碗,一勺一勺递到他唇边。
乌浓的黑发垂落至纤腰,身子婀娜,妩媚纤巧。
微微侧身,乌发下半露出一截白皙细嫩的颈子,恭顺得仿佛面对狮子示弱时的绵羊。
她向来知道,自己何种情态时模样最美,也知道皇帝最喜爱的便是她的乖巧驯顺。
善解人意,懂事,会审时度势。
这些本就最合帝王心意。
更何况,皇后脾气硬,那些年轻的妃嫔又不够了解他脾性,便越发显出她独一份儿的好。
这便是她二十多年来她在后宫始终圣宠不衰的法宝。
果然,皇帝语气温和地道:“今日天气冷,姝儿不在殿里待着,怎么到朕这里来了?仔细冻病了。”
许贵妃面色一黯。
“太医说陛下偶感风寒,却迟迟不见好,臣妾在宫里待着也是心焦,倒不如来瞧瞧陛下。”
“你有心了”,皇帝幽幽叹了声,眼底涌上复杂的神色。
许氏尚且知道担心自己病情如何,可太后至今都不曾着人来承德殿问过一句。
想来是对他怨气深重。
可他始终想不明白,她何以为了曹思诲一个侄儿而对自己这个亲儿子步步紧逼,不惜撕破脸面。
曹家已倒,她就此放下这些,不再去管前朝争斗,安心待在明光宫颐养天年,不好吗?
倘若如此,他甚至可以不计较她对晟儿的谋害,绕过她,只追究皇后等人的罪责。
可为何,她却始终执迷不悟。
这段时日,病得越厉害,他心底便越惦念那点儿情分。
可太医说他身体衰弱得厉害,照这样下去,恐怕最多也只能撑个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