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主他爹he了(穿书)(72)+番外
身体的热量仍旧源源不断的涌上来,心脏疯狂地跳动,这一切都让她头晕目眩。
直至手背上出现一道深深的齿痕,里面隐隐渗出血丝,容因才觉得头脑稍微清醒了些。
她抬手,摸上发间那根累丝曲形蝴蝶簪,紧紧攥在掌心中,攥得手指骨节发白。
容因一手扶着床榻,尽力避免发出声响,一边缓缓向床后那块狭小的角落挪动过去。
“小美人,我知道你在这儿,别躲了,快出来吧。”
“你若不出来,本公子可要亲自进来找你了哦……”
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人口中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显然方才那一声已经暴露了容因的位置。
容因将下唇咬得发白,脸颊却滚烫。
不行,若再这样耽搁下去,只怕就算她离开了这个房间,出去后也无法维持意识清醒。
照这样下去,会出大事。
她阖上双眼,咬紧牙关,握簪的那只手抵上另一只手的掌心,用力一划。
“滴答,滴答——”
鲜红的血液汩汩涌出,接二连三地滴落,地面上绽开朵朵绚丽的红梅。
强烈的刺痛让她心尖一颤,眼尾霎时殷红一片,眼眶里溢满晶莹的泪花。
容因躲在角落,透过床边镂空雕花的罅隙小心翼翼地朝外窥探。
没多久,一双粉底皂靴便映入眼帘。
那人身着宝蓝色团花杭绸直裰,头戴银冠,油头粉面,生了一双三角眼,目光轻佻,脸上挂着邪笑:“小美人儿,别躲了,我都瞧见你了。”
说着,他猛然往床榻间扑去,却扑了个空。
“呦,还真不在这儿啊”,没能轻易得逞,他也不恼,翻身坐起来,捏起那床薄被的一角,放在鼻尖深深一嗅,满脸陶醉。
“好香。”
容因一阵恶寒,浑身汗毛倒竖。
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变态。
片刻后,那人将衾被放下,站起身,继续四下搜寻起来。
随着他一点一点地靠近,容因恨不能缩成小小一团,小到肉眼看不见。
他每往前一步,容因的心脏就像被狠狠揪了一把。
但似乎是容因藏匿的这处角落太过狭小,他并不认为足以藏下一个人,竟目光随意地一扫,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容因捏着发簪的手紧了紧。
凭疼痛来维持清醒并非长久之计,若不能尽快脱身,恐怕无需他找,她自己就会暴露。
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拼死一搏。
打定主意,她漂亮的眸子紧紧攫住那人的背影,屏息凝神,强忍住浑身不适,缓缓地站起身,一点一点地从他背后靠近。
近了,
更近了,
容因将手高高举过头顶,眼看只有咫尺距离,她猛然抬手——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容因耳边炸开。
他的肩膀处,被扎出一个血淋淋的孔洞。
鲜血很快浸透他宝蓝色的衣衫。
顺着发簪回流到容因手上。
粘稠,滚烫。
让她生出一种被灼烧的痛感。
恍惚间,她又想起祁昼明杀人后,故意将温热的血蹭在她脸侧,也是同样的灼人。
只是这么一晃神的功夫,那男人便已吃痛地捂住肩膀,赤红双目地转过身,目露凶光地瞪视向容因。
他不顾肩膀处流血的伤口,气急败坏地向容因扑来。
两条腿又酸又软,只能勉强支撑站立,根本不足以让她再做更多的动作。
眼睁睁地看着那张脸逐渐放大,来容因脑中一片空白。
电光火石间,她抄起右手边摆放的瓷瓶对准他面门用力砸了下去。
“唔——”
男人闷哼一声,难以置信地指向她,到嘴边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出口,便满脸不甘地倒了下去。
殷红的血色自他额角蜿蜒而下。
容因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无暇再估计那人的死活,身体里汹涌的热潮一点一点地蚕食她的理智。
容因手指死死抠住掌心那条深长的伤口,唯有如此,她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出声。
她艰难地向房门的方向缓慢地匍匐而去。
祁昼明一脚踹开房门时,那道他十分熟悉的身影正安静地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若不是她面目潮红,一眼看上去几乎就像没了气息。
小姑娘黑亮得如同缎子一般的长发像刚沥过水,潮湿又黏腻,额前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侧,殷红的薄唇上一圈深深的齿痕,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柔弱又无辜,可怜极了。
他想笑,想嘲讽她没有本事还敢来赴这鸿门宴,可话在心底转了一圈,最终一个字都没说。
祁昼明沉默着,大步流星地上前,将人抱起来。
他动作无比轻柔,好似怀抱一块易碎的琉璃。
她很轻,仿佛轻飘飘的一张纸。
抱在怀里根本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
也是将人抱在怀里后他才发现,小姑娘右手死死攥着领口,在脖颈处留下一道浅淡的红痕。
而原本应当同样白嫩细腻的左手掌心中,却有一道深深的伤痕从虎口贯穿至手腕,血液凝结成刺目的深红,皮肉翻卷,丑陋骇人。
他双目仿佛被刺痛了,眯了眯眼,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收紧,抑制住心底不断翻涌而上的暴虐。
她脸色酡红,意识尚且模糊,身体却在止不住地轻颤,口中不停呢喃着些什么。
他俯下身,凑到她唇边,才隐约听清,她说——
“滚开”。
他忽然觉得,先前对她的判断都不那么准确。
她不像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