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主他爹he了(穿书)(94)+番外
睡梦中,容因忽然喃喃出声,唇瓣不停翕张, 眼皮跳动不止。
“祁昼明——”
她猛然惊叫一声, 双眸睁开, 瞳仁骤缩, 惊坐而起。
容因剧烈地喘息着,额上冷汗涔涔, 衣襟散乱, 香肩半露。
她身上的薄纱近乎湿透,紧紧贴在脂膏般白嫩的肌肤上, 胸前的曲线随着急切的呼吸愈发明显。
静坐半晌, 她才渐渐平稳下呼吸, 攒够了力气, 翻身下床。
雪白的玉足踏在浸着凉意的地面上, 借着月色, 她将床榻边那盏鎏金灯燃了起来。
烛火轻晃,幽袅的光映出灯下少女略显苍白的侧脸。
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还未能从方才巨大的恐慌中抽身而出。
方才她梦见……祁昼明被人围杀,倒在血泊之中。
雨水冲散了他身边的血迹,却怎么也带不走那股浓重的血腥味。
容因心口狠狠一跳,走到桌边,拿起茶盏大口大口灌了几口凉水,才定下神。
不会的,祁昼明仇家虽多,但这么多年始终安然无恙,就说明还没人能伤得了他。
这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对,是梦。
“呼啦——”
一阵凉风涌入,房门骤然被人推开。
容因一惊,下意识回眸。
来者绝不是祁昼明,他平日里深夜回房时从不会闹出一点儿声响。
借着幽微的光,她隐约辨认出那是两个人的轮廓。
其中一个还被另一个架在肩上——
那人似乎是受了伤。
想到方才的梦境,容因眉心狠狠一跳,她才要抬脚上前确认,房内忽然响起乔五熟悉的声音。
“夫人,您醒着?太好了,大人受伤了,您快来搭把大人手。”
受伤的人身体无力,本就比平常重上许多,架着大人走回来的这一路,可给他累坏了。
想起路上某人的那番交代,乔五嘴角一抽。
想了想,他又补上一句:“大人被人砍了一刀,流了好多血,夫人,您可会包扎?”
祁昼明双眸微眯,借着那点晦暗的光亮觑着不远处的小姑娘。
她起初愣了一瞬,似乎是受了惊吓,可很快便三步并做两步地上前,语气急切地问:“怎么会伤得这么重?你为何不送他去医馆?”
小姑娘行走间,露出圆润雪白像颗颗小珍珠似的脚趾。
祁昼明眸光微凝,眉头渐深。
又不穿鞋。
前几日来了月事腹痛难忍的也不知是谁。
不等乔五回答,容因又咬了咬唇,忍着哽咽道:“你先照看好他,我去叫人找郎中来。”
她话音一落,乔五腰间便被人狠狠拧了一把。
他忍住快到嘴边的痛呼,暗暗翻了个白眼,认命地将容因叫住:“哎,夫人,不可。”
容因脚步一顿,果然转过身来看他。
“大人是被人刺杀,他受伤之事不可声张,否则恐会惹来更多麻烦。”
容因拧眉,眼尾洇出淡淡红意。
她袖中五指微蜷了下,略略沉吟,而后咬了咬牙,道:“既如此,那劳烦你将他扶到床榻上,我去叫碧绡烧些热水来。”
容因一走,乔五便道:“大人,属下都照您说的做了,剩下的,可就看您自己了啊。”
祁昼明扫他一眼,凉凉地笑起来:“成啊,一会儿你记得滚就行。”
乔五一噎。
他怎么就跟了这么个没良心的主子。
*
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从他左肩一路贯穿至右边腰腹处,倘再往里一寸,恐就伤到了要害。
不止如此,他背上还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疤。
看上去都是经年累月的旧伤。
容易拧了帕子,面无表情地在他身边坐下,并不开口,眼眶中却隐隐泛着盈盈的水光。
她动作轻柔地沿着伤口边缘将上面的血污一点一点地清理掉。
帕子红了又白,血水一盆接一盆地端出去。
直到后来,就连碧绡都看得有些心惊。
脏血擦去,露出伤口的本来面目。
长长的裂口边缘皮肉翻卷,肿得老高。
这样深的伤口按理说本该请郎中来缝合,可眼下受条件所限,请不了郎中了。
容因咬了咬牙,抬眼看向碧绡:“碧绡,你去,取一根长针放在沸水中煮上一会儿拿来给我,记得再一同拿瓶烈酒来。”
祁昼明微讶,挑了挑眉。
她还有这种本事?
大约一刻钟后,碧绡捧着个漆盘进来。
上面是容因要的长针和一壶酒。
容因抿了抿唇,尽可能语调平稳地开口:“你伤口很深,需要缝合,否则可能感染。我……从没做过这种事,你若是不放心,便叫乔五来。或者,让乔五去问问府里有没有会处理这种皮外伤的人。”
她说完,本以为按祁昼明的性子,只会轻蔑地嗤笑一声,说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谁知男人却敛眸,垂下浓密的长睫,哑声道:“无妨,我信你。乔五笨手笨脚的,做不好。”
她心尖一颤,没有应声。
沉默地从漆盘上拿起那壶酒,倒在帕子上一些,在伤口周围擦拭了一圈,然后递给祁昼明:“喝一些,能止疼。”
见他接过酒壶顺从地饮了几口,容因拿起长针,在一旁的灯上燎了几圈。
“忍着些。”她口中说着,可持针的手却迟迟不动。
碧绡离得近,清楚地看见她的手在止不住地轻颤。
“夫人……”
她才轻轻唤了一声,却见容因突然下针,针尖刺破皮肉,撕裂的伤口被拉扯着重新黏附在一起,看得人一阵牙酸。
她忙侧过脸,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