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夸夸小夫郎(191)
罗平不为所动。
“两顿!”应有初看罗平依旧没有反应,还得靠他的杀手锏,“十天的橄榄膏!”
“一个月。”
应有初咬咬牙,“成交!”
他们刚进翰林院当差,做的都是一些清闲的差事,平时整理整理典籍,把大儒的文章整理出来修订成册,时不时的把书拿出来晒晒太阳防止它们受潮。
其目的是让他们在翰林院学习和沉淀的。
在翰林院帮皇帝答疑解惑,给皇子皇孙授课,起草诏书这类事情都不是他们这个官职能做的,是翰林院侍读学士以上的官职做的事情。
还有做皇子皇孙的陪读,也是从翰林院层层挑选才行的。
刚刚让应有初抄书的是翰林院侍读,他也只能是协助侍读学士他们完成工作,不能随意插手工作。
和应有初他们一届的榜眼叫张正山,虽是个世家子弟,但家中只有他父亲在礼部做个闲散的官职,势力大不如从前,京中地位也日渐衰落。
这时张正山考上了榜眼,一下就成了全家的希望。
当然身负家族兴旺的张正山也很努力,跨马游街后他第二天就到翰林院报道了,三个月的假期他是一点都不用。
应有初在知道张正山已经在翰林院上了一个月左右的班时,对他默默地竖起大拇指,是个狠人呐,休息不得一点。
不过应有初上了几天的班后,发现张正山对他和罗平的态度很淡然,有种不屑和他们来往的感觉。
特别是对他,这几天偶尔的交谈下来,张正山不仅对他爱搭不理,说话的语气还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
罗平和他说,张正山私下说他才学不过尔尔,只是仗着脸好看才当上探花罢了。
应有初知道后,都给他整无语了。
由于张正山比他们早来翰林院一个多月,比他们先融入翰林院这个集体,所以有意联合其他同僚孤立他和罗平二人。
不仅如此,张正山这个人还特别喜欢在领导前表现自己,每天都要找罚抄他的那个侍读探讨学问,聊聊国家大事,最后再拍侍读一通马屁,把他哄得乐呵的。
应有初见此默默的摇头,雄竞很正常,也能理解张正山想要晋升的心情,他这么爱表现自己算了,怎么还拜高踩低的,这职场显眼包非他莫属。
平时没人搭理他和罗平,他们倒乐得清闲,每日就是抄抄书,抄累了就看看书。
抄书能使人很快的静下来,进入一种学习的状态,抄完书再回过头看,又会有不一样的感悟。七八天下来,应有初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
十日期限的最后一天,应有初照例开始抄书,罗平帮他写了一卷后,他觉得自己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誊完就没再让罗平帮忙了。
应有初一笔一画的写完最后一个字,搁笔欣赏自己劳动的成果,看着通篇流畅没有一个墨点的字迹,满意的点了点头。
倏然,他背后传出一道声音,“嗯,不错,勤加练习后是比之前写得要好一些了,字瘦却不失其风骨,不过少了几分气韵,还得多加沉淀沉淀。”
应有初被吓一激灵,回头一看,是翰林院掌院学士。
他在殿试的时候见过这位大人,此后就没见过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位大人还兼顾着礼部尚书的职责,想必也是日理万机,那有什么闲工夫来翰林院。
应有初忙起身行礼问好后,大大方方的说:“多谢掌院学士大人夸奖,学生也是这么觉得的。”
掌院学士一愣,可能是头一次见到他这种顺着杆往上爬的人,觉得新鲜,笑道,“年轻人就是气盛,光听好的。”
“年轻的时候不气盛,老了就只剩下气了。”应有初当着掌院学士脱口而出,丝毫不顾及掌院学士已经年近六十。
他周围的同僚都觉得他疯了,掌院学士夸赞他,他不谦虚就算了,还暗讽掌院学士老,不要命了?
大家都默契地停下手上的动作,暗暗关注着他们,就等着看掌院学士大发雷霆,将他骂得狗血淋头,最好再降一级他的官职以示警告。
“哦?那你说我剩什么?”掌院学士问。
同僚们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应有初的回答。
“岁月如大浪淘沙,大人剩下的自然是您觉得最好的,”应有初继续回答道:“有的人正值年少,其心却如耄耋之年,有的人却能做到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故而,学生认为,判定一个人是否老去,在心而不在年龄。”
其实应有初更想说的是,男人至死是少年,但想了想他说出来怕是有搞笑的嫌疑就没说了。
掌院学士听了应有初一番回答,大笑,“好一个老当益壮,”他欣慰的拍着应有初的肩膀又说:“既是我的学生,那也别叫我掌院学士大人了,叫我严老即可。”
“好的,严老。”应有初鞠躬回道。
严老满意的颔首,“今年的秋猎便由你跟随我一同出席吧。”
应有初意外至极,他没想到回答严老几个问题竟然还有这等好事,忙不迭的答应了严老。
严老说完觉得有点不妥,应有初只是个探花,让他一个去未免太过张扬,便补充说道,“状元郎也一起,两个人正好能轮值。”
说罢他满意的离开了。
严老走了,翰林院其他的人却傻眼了,秋猎这么重要的场合,就这么轻易的安排给了两个生瓜蛋子。
秋猎是皇家每年都举行的一场狩猎活动,大越朝是没有起居郎的,所以皇上出游都是有翰林院的人来记录的。
能跟皇上参加秋猎的人可都是些王公贵族,而且他们是去记录皇上的一言一行,这就意味着他们能时时刻刻的跟在皇上身边,要是能讨皇上欢心,那升官发财不就是皇上的一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