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滟面红耳赤,目光飘动不敢往下看。
她,她感觉褚琛最近越来越……他的克制似乎在变弱。
清虚是不准备贺寿的,眼下这顿饭,是几个徒弟的心意。
热闹了半日,玉滟晚间归了院,两人在小径上分开,褚琛没有跟来。
玉滟坐在榻上出神,她不想去想,却又忍不住去想之前褚琛说的话。
嫁给他……
从一开始,玉滟就没想过会和褚琛成婚。
在她看来,她不过是褚琛无趣时兴起的消遣而已。便是现在,褚琛如此说,她也不怎么相信,甚至忍不住想——
知道真相后,褚琛想起自己的话会不会羞恼?
玉滟内心里觉得今日的话只是褚琛随口一说,但接下来的时日,褚琛眸光越发的迫人灼热,又提及了一次。
她有些不知所措。
傍晚时分,护卫来信,有人往这边来,不是往常那个人,而是换了一个,目前不确定身份。
来人一如往常般在玉滟门口处晃了一圈,然后就走了。
仿佛一转眼,时间就进了七月。
六七月间雨水较多,天晴了几日后,外面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让玉滟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雨打芭蕉,墙角小池中开了几支荷花,小鱼在里面一甩尾巴,洒出一串水珠。
玉滟坐在檐下看了半日,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弹起了琴。
褚琛坐下她身边看书,有时见她弹了两下,就随手续上几音,这般断断续续半日下来,倒也成了一只颇有心意的曲子。
待到傍晚,用过晚膳后,褚琛才离开。
外面那人又来了。
玉滟调弄着琴声,说,“小楼,点上那香吧。”
小桥耗费了几日的时间,终于做出了避毒的药丸,她也该换香了,再不换,等着的人该着急了。
小楼领命下去,在门口点了一□□种香,保证那个人能清晰的闻见。
丝毫不知道院中的情况,那人轻轻嗅了嗅,眼中滑过满意,悄悄退去。
等等——
躲在树上的暗卫皱了皱眉,轻轻一嗅目光惊疑的看向小院。
这个香的味道?
“姑娘,您去外面走走吧。院子得收拾一番。”人一走,小楼立即就忙活起来,边开口催促。
虽然小桥准备了避毒的药丸,可只能管一时,她生怕这香损伤了玉滟的身体。
眼下天色渐暗,雨水洒落满山,树下石阶,倒也别有一番意味。
“好。”玉滟应下,寻了伞来就准备出门
可玉滟还没来得及出门,褚琛就来了。
听到院中的声音,她往外走去,一抬眼就见褚琛大步走来,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角,让他略有些狼狈,不见了从前的沉稳从容。
“怎么了?”玉滟一惊,下意识问。
褚琛看了眼正在收拾屋子的几个丫鬟,面色更沉,揽住玉滟的肩背就往外走去。
“泊渊?”玉滟脚下略有些踉跄,不解的问。
褚琛没有说话,只是呼吸绵长了许多,似乎在压抑怒气般,玉滟顿时心中惴惴。
出了门,风裹挟着雨水的潮气扑面而来。
褚琛一直拉着人到了门外的树林中才驻足,林间的雨水砸的油纸伞噼啪作响,他撑着伞转身问她,“你知不知道那香有问题?”
玉滟骤然抬眼,难掩惊讶。
“你知道。”看见她的神情,褚琛立即确定。
轻轻咬住唇,玉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胡闹!”褚琛面色一沉斥道。
第27章
相处这么久,玉滟还是第一次见褚琛这样严厉的模样,下意识惊慌了瞬间。
但很快,她就回了神,转而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些愤怒来。
为何如此?
因为沈家,因为佑宁县主——
可偏偏褚琛什么都不知道。
玉滟那汹涌而爱的怒气便只好戛然而止,出不来,回不去,憋在胸口,难受极了。
她不说话,褚琛的怒气越发旺盛。
“清清,说话。”他努力克制自己,但攥着玉滟手腕的手却不由微微的用力,攥的她有些疼。
他问她?
哈,他凭什么问她?
涌动的怒火中,玉滟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平静的说,“泊渊,这是我的事情,你放心,小桥做了避毒丸,我没事。”
她一直都知道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越弄越糟。
她的语气疏离而淡漠,褚琛几乎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说。
“清清,告诉我。”
“我说了,与你无关,泊渊,不要再问了。”玉滟垂下眼,轻声说,“不会有事的。”
“我要回去了。”
说话间,玉滟使劲挣开他的手,转身就往雨地里走,全然不管雨水打湿了自己。
褚琛脸色瞬时阴沉下来,他大步上前,直接把人抱在怀里,转身就往山上走。
油纸伞落了地,护卫立即撑伞上前护住两人。
“你不说,我就自己查。”褚琛声音低沉无比。
“在这之前,你就在我的院里待着,哪里也不许去。”
“泊渊!”玉滟本来想要挣扎,闻言立即一僵,不可置信的喊道。
“你是要软禁我吗?”
“我不想再看到你以身犯险。”褚琛慢慢的恢复了冷静,道,“你想做什么,我会帮你。”
“放我下去,泊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