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顶流放飞自我了(51)
“林郁?”卢安资先是一愣,而后急急忙忙的上前抓他,“你来就太好了,走,我带你去见郝总,这件事一定有挽回的余地。”
林郁往后一避,躲开了他的触碰。
卢安资的手悬在空中,他扭头,看见林郁朝余柯走了过去。
风娱一大半的人都围了过去了。
余柯挺胸抬头走了出来。
林郁略微眯了一下眼睛,像借这个动作重新审视着余柯。
余柯冷冷的回视:“你看什么。”
“我看……”林郁笑起来,温柔可亲,“我在看一条阴沟里的臭虫。”
余柯瞬间黑脸:“你来就为了说这个?”
“我看了照片,”林郁抬步凑近他,冰冷仿佛无机质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却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你以为翻出过去的事情有用吗?我觉得太有趣了,可怜的、痛苦的,明明你啊。”
“你在说什么,”余柯死盯着他,摆出了防卫姿态,“别胡说。”
“我说什么?”林郁挑眉着,“厕所,树林,器材室,还有哪?……哦,还有后巷,每个地方都留下了你自扇巴掌,下跪,被打的画面,不知道你记不记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林郁在说什么?
他们齐齐看向余柯。
而余柯在一阵神情扭曲后,居然接上了这话!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有钱,有名,我成功了,那些人算什么!”
林郁成功激怒他,后退一步,耸肩,“那又怎么样,我只是问你,记不记得而已。”
——记得,发生过,就永远抹不掉。
余柯在他眼神里领会到这份意思。
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阵卧槽卧槽的。
大家往日和林郁也有接触,今天少年犯的料其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相互还打听是谁负责的,实在太离谱。
但眼前这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林郁这幅样子……是真的?
这听起来,像是余柯被霸凌了,而林郁参与了?
不会吧。
在一片惊诧中,只有卢安资注意到,林郁的神情和平时很不一样。
他的冰冷,他的口不择言,其实都指向着气急败坏。
别的事都行,但这件事情,是真的把他逼急了。
他怕出事,赶紧上前挡,“林郁你别说了——”说着又扭头冲其他人喊,“都干什么,别拍了!”
可也没人听。
周遭的人都在录像,林郁也根本不在乎,他别开卢安资,继续用那副冰冷的、傲慢的脸,对着余柯,说着勾出人心底恶与恨的话。
“不过我不记得了,”林郁自己回答了自己刚才的问话。
他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余柯,“其实我一桩都不记得,我根本没认出你,连名字都不记得。”
直到这一刻,余柯才动容,脸色突然惨白,眼神暗下来。
“刚进公司的时候,你就爱来我面前晃,没事也要找事,没机会也要创造机会,我还觉得你烦人,”林郁说,“原来是旧相识,可惜我一点都没认出来,你太没有存在感了,注意不到。”
没存在感。
注意不到。
一点都不记得。
林郁的话语,林郁的目光,唤起了余柯记忆角落里的无数段画面,他的肚子像吞了无数块石头,又疼,又沉,拉着人往下坠。
在厕所角落被套上的废水桶,落在身上每一个拳头,每一记狠踹,还有那些丑恶的嘴脸,无下限的侮辱和唾骂………桩桩件件,都不停的在午夜梦回时回笼到脑海中。
人能有多恶毒,自发源之始就有启示,万物都有同类,只有智人屠光了人科下十四数种,排异和暴力的因子天然的写在人的基因里,在物种斗争以及人类战争史上发挥着血的效用。
相较之下,一个人的少年时光,简直微不足道。
但对他往后漫长到没有尽头的余生来说,又比什么都重要。
年少时的受辱,刻在了他的命运里,永远狰狞,永远大张血口。
可他本不该是这样。
在那份命运里,他原本有一个机会。
那段记忆里有过一个阴郁不羁的少年。
这个人走上天台,泄愤似的挥出拳头,打歪了那些恶毒的嘴脸,踹碎了坚不可摧的强权压制,让那些不可一世施暴者变回不堪一击的人,屁滚尿流逃开。
他满怀期待,睁开眼睛,期盼着被人拯救。
可那个少年也只是冷漠的看他一眼,吐出了一个字——滚。
发现余柯眼中恨意,林郁微眯了一下眼,问:“你记恨我?”
余柯没有吭声,可阴狠目光已经给出了回答——是。
林郁为那份滚烫的恨意所摄,微怔了一下。
紧接着,他像被这事逗乐了一样,笑的眉眼弯弯。
“你还真恨我,你凭什么?就凭你以为我是善男信女吗?”
“……”余柯抿着唇,反问:“我凭什么不恨?”
林郁点点头,行。
他低笑着,刚好,看见了自己手里夹着的文件袋。
巧,能用。
林郁慢条斯理的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叠彩打的照片,“你就凭这些吗?”
那上面似乎有些内容,人们好奇的探头去看,有些人还调整了镜头距离,想拍下东西。
可就在那一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林郁拿着照片,啪的一声拍在了余柯脸上。
哗——
照片如雪花般散开。
余柯没还手,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生生的受了。
无数影像闪回,他受人欺辱的、自甘堕落的,所有的作为呈堂证供,接受所有人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