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女儿不下嫁(263)
“蝉翼剑是重要线索,要是断了,很难再追查下去;而且你现在不是六扇门捕快,于情于理,你都不可以审他。”
“头儿,我在六扇门勤勤恳恳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昨晚那场大火,拂的不仅仅是我爹的面子,更是给太子一党的下马威。”
“我不会弄死他,头儿,这么多年,我没求过你什么,唯独这一次,拜托你帮帮我,好不好。”
“邹欢,你曾是六扇门捕头,六扇门的规矩,你应该比什么人都清楚。”
“头儿,我只想审问蝉翼剑,我不会杀他,你若信不过我,可以派人在旁边盯着我,若你不答应我,你明白的。”
她威胁他,邹欢背后有老齐王府,还有邹老丞相满朝门徒。
总头儿还是妥协。
“我会派人与你一起审问蝉翼剑。”
“谢总头儿。”
刑房里腥味儿爬满墙间,新血覆上旧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儿,混杂着大小便失禁的骚臭味儿,让整间刑房完全无法呆人。
大字刑架上,蝉翼剑手掌脚背,全都被小指头粗的铁钉,钉在木桩上,铁钉和皮肉接触的地方,生锈的铁钉造成皮肉泛红肿胀,流出浓稠,黄白色的脓液。
邹欢眼睛里没有表情,拿起辣椒水浸泡的钢棒,寸长,邹欢握在手里,还露出一大截。
邹欢没有说话,她安静地走到蝉翼剑面前,男人耷拉着脑袋,邹欢看不见他的表情,她也不想看见。
钢棒缓缓穿透蝉翼剑皮肉,直刺琵琶骨,蝉翼剑咬紧牙,喉咙里还是低吼嘶哑,沉闷隐忍刺骨疼痛。
“疼吗,只可惜你没有爱人,要不然,我一定把她抓到你面前来,当着你的面,用刀,把她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顾承平死了,你很伤心?”
“啪。”
邹欢蓄力一巴掌,直接将蝉翼剑的大牙打落两颗,混着血滚在地上。
“他没有事,你以为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士大夫,他当初可是和我一起游历大江南北,以他的武功,你觉得,区区小火,能让他出不来。”
蝉翼剑笑得一脸猖狂,脸上油汗混着血痂,下颌冒出星星点点青茬,邋遢又恶心。
“你在骗自己,如果不是想给顾承平报仇,你又怎会吃饱了撑着,来这个鬼都不待的地方审我。”
“呃......”
邹欢拔出钢棒,眼睛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宛如没有感情的布偶。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行凶。”
“邹欢,两次都落到你手里,是我蝉翼剑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技不如人,借口运气,蝉翼剑落在你手里,真是遗恨。”
钢棒丢弃草堆,邹欢从腰间突然抽出匕首,旁边的小捕快吓得赶紧跑过来抓着邹欢的手,将她拦住。
“邹姐,这个人杀不得,杀不得。”
邹欢拍拍小捕快的手,安慰他,
“我不杀他,匕首上没毒。”
小捕快眼尖,看见刑具台里也有刀,连忙抓过来,调换邹欢手里的匕首。
“邹姐,这把刀淬过盐水,划在伤口上更疼。”
邹欢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手里的匕首插回鞘中,接过小捕快递过来的的刀,毫不留情,往自己小臂上来一刀,锋利刀刃割裂皮肤,伤口裂开快于疼痛感传进大脑,火辣辣像被热油烫伤,又像千万只蚂蚁奔跑撕咬,疼,辣,痒,让人想要疯狂甩手臂,获得凉风,来缓解难以忍受奇痛。
小捕快惊呆,下意识后退。
“邹......邹姐......”
邹欢的小臂血流如注,她自己也不在意。
只是盯着不断涌血的伤口,轻声低语,
“还不错。”
第二百七十八章 疯狂
邹姐疯了。
看着邹欢自残,小捕快吓得不自觉后退。
邹欢的眼睛里像有条毒蛇,吐着芯子,收缩尾巴肌肉,蓄势待发,给猎物致命一击。
“啊......”
邹欢咬着牙,颧骨肌肉颤抖,手中刀插进蝉翼剑腰身,邹欢握着刀柄的手很很用力,刀尖没入肾脏,随着邹欢手腕用力转动,刀口插进去处,犹如泼墨浸水,滴滴答答,先是一滴两滴,紧接着是如线串,拉出血柱,淌了满地。
“邹欢,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折磨人,算什么英雄。”
邹欢嘴角挂起诡异苍凉一笑,
“当初没在杀手楼总部杀了你,是我后悔一辈子的事。”
“啊......”
刀拔出,邹欢手腕一转,削掉蝉翼剑脸上一块肉,男人疼的,钉在木桩上的手脚都在用力,暴出冷汗。
脑袋砰砰撞着木桩,企图给自己一个痛快。
“啊......啊......杀.....杀了我.....杀......”
邹欢冷血无情,像地狱恶鬼,手中短刀挥出残影,肉片散落,蝉翼剑血迹斑驳衣裳,顷刻成血衣,温暖湿润,像母亲的怀抱,唱着歌谣,期待孩子回归最初的起点。
最后一刀,致命抵在喉结下主要血脉处,邹欢忽然凑近,与蝉翼剑四目相对,她的睫毛几乎戳进男人眼睛。
“到底是谁派你来,你的同伙又是谁。”
蝉翼剑进气多,出气少,眼睛隐隐泛白。
“告诉你,给我给个痛快。”
邹欢的手抚上刚被割肉,露出浸血的温软血肉,狠狠用指甲刺进去,蝉翼剑浑身颤抖,几乎死过去。
“你若是敢说假话,让你生不如死,我有的是办法。”
邹欢的声音轻轻,像乌鸦羽毛拂过,暮气死亡。
“是庞龙。”
邹欢的刀向下插进男人肩头,蝉翼剑想叫,被邹欢死死捂住嘴和鼻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