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烟灰(42)+番外

这个时候,非欢的尖叫忽然停止。许掠涛的话也簌然停止,紧张地等待著。

房门终於打开,医生和谈锋走了出来。

医生抵挡不住许掠涛可怕的眼光,微微不安地逃避著:“病人……身体的伤不用担心,就是……”他偷偷看许掠涛恐怖的神色一样,不敢在吞吞吐吐: “就是好象受到过度刺激,所以……”

冷汗潺潺而下,他求救似的转头望望沈默的谈锋。

谈锋点点头,示意医生离开,对许掠涛说; “我们给他打了镇定剂。大少爷,非欢受了刺激,可能神智有点不清。”

神智不清?

什麽样的遭遇,能让倔强骄傲至此的非欢丧失理智?

许掠涛呆若木鸡,眼前猛然发白,摇摇欲坠片刻终於站稳,回复原本的精明强悍,冷冷道: “他疯了,是吗?”

许录擎也心中一紧,难过地望了望房门。谈锋低著头,不说话。

“他疯了,是吗?”许掠涛再次冷静地问。

谈锋脸色很难看,答道: “可能只是暂时不清醒,我们还要请神经方面的专家……”

“不用说了。”许掠涛截断谈锋的话,望著房门方向,象在自言自语: “不把非欢彻底毁了,佩拉得怎麽肯把他还我?”

他语气出奇平静,象暴风雨前独特的沈寂,许录擎担心他会忽然发狂,做出什麽傻事,暗中靠上去。

许掠涛没有发狂,他知道弟弟的意图,对他略微摇头,缓缓走进房间,关上房门。

许录擎想再去劝慰,被谈锋扯一扯衣角。

许录擎看谈锋一眼,点头道:“我们现在不烦大哥。盛同和天平集团的事务暂时由我负责,谈锋,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吃洛弗司这麽大一个亏,不能不讨回来。”

坐在非欢身边,许掠涛心都要碎了。

生命中的天使就躺在身边,眼泪不断落下。连许掠涛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这麽多的眼泪可流。

“是我害的。”

他想起狂野的非欢,热情的非欢。

一个电话就可以挑起他所有的情绪,一个抚摸就可以让诱人的呻吟逸出那优美的唇。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许掠涛觉得有趣,他每一个神态都让许掠涛心痒难熬。

即使在床上是个绝对的弱者,骨子里的傲气还是时时散发出来,撩得许掠涛几乎要咬著牙把他整个七死八活。

“愿老天惩罚我,只求你不要这样。”许掠涛轻轻用唇摩挲非欢沈睡的脸,痛苦不堪。

让我看见暴躁易怒的你,让我再次听见你不怕死的挑衅。

挨在床边舒展长腿,挑逗地说:有胆子你就上,看我一脚踢你下去。

唇上感觉的肌肤还是那麽细腻,数不尽的吓人伤口根本无损你的完美。

“是我逼的,我把你给逼疯了。”许掠涛终於忍不住,搂著非欢嚎啕大哭。

如果那个甜美的日子里,我将你带到街上玩。

如果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答应陪你去看电影。

如果我不曾微笑著指著烟灰缸做出那个让我每个日夜都在後悔的比喻……

我们应该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

你应该每晚睡在我的身边,让我望著你甜甜睡去。

你应该在我身边受著最妥善的保护,让所有人看见你倔强骄傲的光辉,而不是作为时刻生命受到威胁的卧底,潜伏在黑暗之中。

许掠涛的悔恨,说出来已经太晚。

“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没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你有资格站在我身边,随时跟随我到任何地方。你根本不需要依靠对付洛弗司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你不需要这麽做。”

女人是火机,男人就是烟灰缸。

再差的火机,都会有人将它带出门。

再好的烟灰缸,又有谁肯带著出门?

激情过後,许掠涛曾经这样对非欢说过。

谁会把一个烟灰缸带在身上?

他还记得非欢当时狂怒的样子,抓起一个烟灰缸向他狠狠砸来。

他戏谑地笑著,避了过去。

烟灰缸砸在身後的墙上,碎成一地。

他以为非欢很快又会恢复常态,再次热情地欢迎他,却不知道,非欢的骄傲和自尊,已经随著那烟灰缸碎成无数片。

如果当日的烟灰缸砸在头上,是否可以改变今日这可悲的命运?

上一篇: 未曾忘记 下一篇: 袭警+拒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