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沈默,蔓延在电话的两头……
“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就不来了。” 许掠涛淡淡地说。
非欢握著手机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有几分不平常的苍白,他磨著细白的牙狠狠说: “我巴不得你一辈子不来。”
“那好,再见。”
没有一点表示和情绪波动,许掠涛无所谓地告别,停止通话。
嘟…嘟…嘟…嘟…嘟……
无法不承认,心里难受得象被人强制塞进了一团藏了刺的乱麻。
英俊的脸抽搐著,非欢把自己全部的重量交给身後坚实的墙壁,泄愤似的用後脑勺撞得墙壁咚咚作响。
怎麽会这样……
呸!真不是东西。
是不是同性恋都不得好死?
非欢苦笑著,摔摔头,把原本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发型破坏殆尽,叹息著闭上了眼睛。
许掠涛导致的坏心情,一直保持到下班。
非欢尽量把自己埋在工作里,专案的线索、报告、分析会议……来来去去地不断看表。小少他们搭著肩膀问: “非欢,怎麽,急著下班啊?”
他却心里清楚,是在担心下班。
下班後去哪里?许掠涛不来了。
一想到下班心里就难受。下班就要面对所有的事,下班就要想起今天那个该死的电话。
再怎麽不愿意,时间还是在流逝。
冷著眼看时锺踏在他最不想踏到的一处,非欢决定自己帮助自己。
没有许掠涛会死?哼……
黑著脸打开汽车门,上车,又把门重重关上。
我自己再去找一个。凭我非欢,还找不到上床的人?
一边想著许掠涛看见自己和别人卿卿我我的生气样,非欢一边开车往平日知道的同性恋酒吧。
找一个什麽样的呢?非欢暗自考虑。要够高的,有风度,看得顺眼,优雅,还要有点邪气,就象……
想找个可以拿来当模板的明星,许掠涛的脸却在脑里捣乱。
混帐!
非欢生气地把车停在马路一边,望著车窗发呆。
不想找别人。不是为了许掠涛,只是……我为什麽要因为和一个人渣分手就去糟蹋自己?
打开车门,非欢走进路旁的超市,拎了两打啤酒。
今天晚上,喝个痛快吧。
穿过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终於把车开进小区。
拎著那两打要喝个痛快的啤酒,非欢在楼下怀著最後一点希望抬头看看自己的阳台-------漆黑一片。
心情依然忍不住低落几分。
非欢倔强地强调自己不在乎,一脸安然地站在门口,打开冰冷沈重的铁门。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样,但面前一屋子的寂静和黑暗,还是让心酸的感觉在鼻尖开始蔓延。
活象个弃妇……
非欢嘲笑著自己,跨进一屋的黑暗中。
全身的寒毛忽然竖了起来,厅里流动著不安的空气。
警察的直觉,让他象被按动了机关的弹簧一样,扔开手上的啤酒,猛然向前倒地一滚,拔出手上的枪。
太迟了。
身後藏匿在黑暗中已久的影子旋风一样扑了出来,利落的动作充分展示此人高超的身手。轻轻借势卸去非欢手中的枪,双腿暧昧地压在非欢下腹。
“这麽狠?呵……” 低沈戏谑的声音,正是让非欢恨得咬牙切齿的人------许掠涛。
借著透进阳台的月光,非欢可以清楚看见上方这张帅气得有几分邪魅的脸,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又立即抬头,炯炯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就象一只全身竖起了毛的小公猫: “你来干什麽?”
不管许掠涛说什麽鬼话,非欢决定只给他一个回答---------滚!
似笑非笑地望著非欢怒气冲冲的脸,许掠涛没有说话。促狭地眨眨眼睛,蓦然低头,吻上非欢因为愤怒而发红的唇。
“呜……” 完全没有想到许掠涛会来这一招,非欢被他一击即中。
熟悉的气息、霸道的气息、吞噬所有的思维。
僵硬的身体,随著非欢嘴中逸出的甜美喘息而软在许掠涛怀中。长而炽热的吻……许掠涛带著笑意的眼睛看著非欢在怀里挣扎却又不能自制地融化。
舌头卷过每一颗洁白牙齿的间隙,甜蜜的风暴控制非欢的呼吸。
“想我麽?” 许掠涛得意地笑,用他特有的男性低沈嗓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