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落(109)+番外
邱意晚嘴硬,“......我那是冷,本能的反应。”
“哦,本能的反应啊?”怀屿桉另一只手放到她腰间,还故意有一下没一下的游走,往裙摆下去。
邱意晚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嗔瞪他,“那你睡觉还一直顶着我。”
怀屿桉笑得意味深长,低声说,“以前不也这样顶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邱意晚,“......”她懒得跟他贫。
怀屿桉见好就收,把手从裙摆里拿出,将她捞起。
“……你干嘛?”邱意晚有点戒备。
怀屿桉笑,“不干嘛,抱你去洗漱。”
他弯腰去给她拿了拖鞋穿上,随即抱着她进了浴室洗漱。
给邱意晚挤牙膏时,他又说,“口是心非的女人。”
在镜子里看着那张脸,邱意晚恍惚了下。
他还是那个怀屿桉。
洗漱出来去餐厅,怀屿桉叫的外卖也正好送到。
邱意晚看着桌子上的早餐,又看了眼怀屿桉,笑了声,“我以为你起来是去做早餐了,没想到是外卖。”
怀屿桉边打开包装盒,边说,“怀某厨艺不精湛,过年期间可不想让你往医院跑。”
邱意晚抿了抿唇,没说啥,只是浅浅的漾起一抹笑意,随即接过他伸来的筷子。
这顿早餐吃得温馨,也合胃口。
怀屿桉偶尔会抬眼观察一下邱意晚,他突然发现,这姑娘和以前相比,好像变了不少。
不止是性子,人也愈发有女人味了。
到最后一口豆汁儿时,邱意晚拿开抬眼随口问了他句,“你不回去吗?”
怀屿桉摇头说,“不回,今年就打算赖你这儿了。”
邱意晚放下豆汁儿,挺正经的道,“我又没说要跟你和好。”
怀屿桉挑眉,不着调道,“是吗?原来我们不和好也可以一起睡觉啊?早说那一年我不忍了。”
邱意晚,“……”
他笑得好欠揍。
她抽过餐巾纸擦拭了下嘴巴,又道,“我想过你们结婚的情景,但没想过你们没结成,说实话,真的很意外。”
顿了下,她忽然笑说,“可即使你不跟董宁结婚,你家里那关你过得了吗?”
怀屿桉放下筷子,轻轻笑了一声,“从我把位置让给我大嫂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没法再束缚我,我的婚姻我可以自己做主。”
那日退婚,他在怀董两家的亲戚面前,是一点都不顾及董宁的脸面,直接当众把话说明白,说这婚是退定了,之后在众人面前起身,拿起外套头也不回的出了包厢。
原本他是想处理好集团的一切,私下留几分面子给董宁的,可一想到董宁跟邱意晚胡说八道,他还是决定一分不留。
邱意晚没出声,只是神情正经了几分。
怀屿桉也是一样,他突然语气认真道,“晚晚,你的归属感是什么?”
邱意晚默了下,摇头答,“还真的没好好想过这个问题。”
归属感是什么?或许是在那忙碌的日子里,事业渐发展稳定,觉得那是一种归属感。
怀屿桉低头沉闷的笑了下,转而抬头去摸过餐桌上的烟和打火机,敲出一根点上。
深吸了口,吐出缭绕的白烟,他说,“阿德勒说过,人终其一生都在追求两样东西,一样是价值感,而另一样便是归属感。”
邱意晚点头,还是没出声,等他下文。
怀屿桉垂眸盯着燃着的烟头看,声色平淡,“我一直都没跟你说过家里的事儿,今天跟你说说,也不怕你笑话,我父亲其实不喜欢我这个小儿子。”
说到这儿,他停下来,又抽了口烟。
隔着烟雾,邱意晚在他脸上隐约看到了一丝苦涩。
怀屿桉扯唇,“当年如果不是我,我母亲就不会死。”
邱意晚愣住。
后面怀屿桉在一根接一根烟中,声色始终平淡的叙述着关于他家的事儿。
在怀屿桉上高中那年,放暑假贪玩,想去游乐场,于是他母亲就带他去。
结果就在那天,他们玩的跳楼机出现了安全事故,他母亲在高空中被甩了出去,而他母亲也在掉下后当场死亡。
从那以后,他父亲怀鹤卿便对他冷淡起来,觉得母亲的死都是他害的,如果他不去游乐场,母亲也就不会在事故中死去。
而他那一整年都把自己关起来,不愿去上学,整日就爱坐在窗前望着院里的树发呆。
怀鹤卿根本就不管他,任由他这样下去一年,才软下心来,让大他四岁的怀屿南去开解他。
也不知道怀屿南是怎么开解的,后来怀屿桉变得整天混不吝的,在高二那年,还跟人打架,把人打进医院,还去看守所蹲了几天。
再到后来,他收敛了许多,但整日还是一副闲散样,偶尔去集团晃悠几下就走人。
怀庭山这个爷爷对他是又爱又气。怀屿桉他是混,但他脑子聪明,在校该拿的奖一个不落,参加项目取得的成绩也总是比别人好,就连学校的教授都说他是个天生经商的料。
邱意晚心酸的漾起笑,打断他,“我一直以为你应该是个从小到大都温柔的人,没想到你还会打架。”
怀屿桉掸了掸烟灰,声色有了几分温度,“温柔也得看对什么人。”
邱意晚只笑,没再作声,用手示意他继续。
怀屿桉停了半响没抽烟,像是在缓冲那一段话的情绪。过了片刻,他缓声道,“我原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把心思放在集团,可我大哥接父亲的位置没两年,也因为意外去世了。”
紧接着,邱意晚便听见他极其平静的语气说,“而本该死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