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梅子酒(29)
倒还不如替身来呢,这尊大佛演技又差,脾气又差的,今天不知道又要晚下班多久。
落水的戏先是拍了郁言的,他一遍就过了,但由于一会还有双人的要拍,所以初则拿了毛巾和毯子过来先给他擦擦身子保暖,热茶也赶紧递了过来。
郁言有些感激地接过了,“你们明明没干过这些事,但每次都考虑得好周到。”
“没关系,这也是我们委托的分内事。”翡向南倒是看出他有些愧疚,便及时出声解释,以免他心理负担太重。
“对呀,不用不好意思的,我们也没做多少事,主要的力还不是你自己在出嘛。”初则拿着毛巾替他擦头发,也轻声劝慰道。
这边一派和美的好景象,另一边就全然不是了。
云舒从磬导身侧走了回来,初则立即八卦道:“怎么了,我怎么好像又听见大腕哥发脾气了?”
云舒被他这声“大腕哥”逗得有些忍俊不禁,解释道:“磬导一会说他下水姿势不对,一会说他脸上表情不够,他下了七八回水了,当然发脾气。”
“啊,磬导故意的吗?”郁言倒没有幸灾乐祸,只是有些好奇。
“当然不是,他态度不认真,自然过不了,偏偏他越生气表现越差劲,调整不过来了。”云舒见他在喝热茶,转头去看翡向南,“有我的份吗,站累了,我也想喝。”
他语气略有些撒娇的意味,翡向南便也没说什么,凭空变出一杯递给了他。
“好啊,又有独食吃,老大,我难道不是你的优秀员工吗,怎么没见你给我带一杯?”初则有些不满,这心偏的,未免太明显了!
“你的怎么需要我考虑,你该问谁要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翡向南对于他的怨怼倒是理直气壮。
兰屿拿着杯子喂到他嘴边,他乖乖喝了一口,又有些后知后觉被调侃了的害羞,闭了口不再出声了。
又等了半晌,覃越的单人戏总算过了,郁言走过去的时候,还被他瞪了几眼,只感觉莫名其妙。
“大腕哥现在恐怕怨天怨地怨空气,路过条狗都得被踹上两脚。”初则站在一旁看,忍不住吐槽道。
双人戏码是覃越下水将郁言救上来,拍戏的水并不深,安全措施也足,所以难度并不大,只是此刻覃越不满的情绪在看到一遍就过的郁言后达到顶峰。
在水下,他本是拉郁言的手,结果突然在人胳膊上掐了一把,力气还不小,郁言饶是再好脾气,也有些忍不住了,直接狠狠踢了一脚上去。
毕竟是有来有往的,覃越当下并未发作,只拍完上岸后脸更臭了,腿还有些瘸。
郁言这一下当真是积攒许久,劲头十足,念及他们两个的戏份只剩几场,并不多了,也是已经忍够了。
这场戏拍完,休息过后还有一场,便可以下班了。
郁言急着换衣服,先回了休息室,云舒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恰好瞥到覃越并未回自己的休息室,反而跟在郁言身后一同进去了。
大家都在收拾场地,只有云舒一个人注意到了,他察觉出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在收拾郁言东西的另外三人,并不想让他们知晓,只是交代了一声:“我去帮一下郁言,你们在这等一下吧。”
两人都是Omega,其他人自然没什么异议,于是云舒一个人走向了郁言的休息室。
他刚到门外,便听见屋内的争执声。
云舒敲了敲门,“郁言,我进来啦?”
“好。”郁言急忙应了。
门没锁,云舒便推门而入。
屋内一股淡淡的不知名香味,郁言似乎没察觉,但云舒对于信息素的感知却十分敏锐,目光看向有些心虚的覃越,便立即可以认定这味道的来源。
“怎么了,覃先生怎么到我们郁言的休息室里来了,走错了吧,我把您送回去吧。”云舒见两人衣服都还贴在身上,只想让郁言先将衣服换了。
覃越盯着云舒看了一会,突然笑着回答:“好啊。”
郁言见他神色转变的有些奇怪,分明刚刚还一脸不爽地辱骂自己,现在怎么又笑了,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便拉住了云舒的手制止。
云舒拍了拍他的手安抚,小声说道:“我就把他送到门口去,你换完衣服要是没看见我,就让他们来找我吧,没事。”
云舒坚持要送,郁言只好先去换下一场戏的衣服。
两人走到了覃越的休息室门口,云舒主动开口:“覃先生,请我进去坐坐吧?”
覃越开门的手一顿,觉得有些好笑,这难道是打算靠自己献身,让他对郁言态度好些吗?
覃越早觉得郁言这经纪人长得不错,若不是总戴着副遮了大半脸的眼镜和土土的帽子,估计还勉强算个小美人呢。
云舒得到他的默许,跟在身后进了门,悄悄落了锁。
覃越大咧咧地湿着身子往沙发上一座,丝毫不顾忌,还顺手拍拍身侧的位置,“过来坐。”
云舒摘了眼镜,见覃越两眼愈发放光,温顺地笑笑,乖乖坐在离覃越不过几厘米的座位上。
“你倒是比你家艺人乖多了,长得也比他好看,不知道你们公司什么眼光,选了个姿色平平的当艺人。”覃越看向他白嫩的脸蛋,略有些懵懂的眼神,不禁有些被迷了心智。
“覃先生,你刚刚在休息室里,骂郁言什么了?”云舒的笑意并不及眼底,却足以迷惑住覃越了。
他不知怎么的,竟也毫不思索地说出了口:“他刚刚在水里踢了我,我骂他是个脱光了都没人要的Omega,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