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心恒心想，难道没接触过就不能尝试了吗？

他还没开口质疑，老爷子先道：“不是不能尝试，没有把握的领域，如果能找资深专业的伙伴，会更稳妥。”

这意思是……

老爷子点点头，“眼前信得过的，不就有一个？”

庄心恒知道他指的是徐添。

可是……

老爷子看出他的顾虑，笑道：“不用在乎下面的人怎么看、怎么说。”

“项目做成了，大家的奖金涨上去，不会有人再多说什么。”

“反过来同样的，你付酬劳，徐添接谁的工作又不是接呢？”

被他这么一说，庄心恒心里瞬间敞亮了不少。

老爷子：“再说，当初人家帮了你不少，现在创业初期，你不是更该去支持一下么？”

话这么说是没错。

但庄心恒隐隐还是担心。

以徐添的心气，即使他找上门，对方并不见得愿意合作。

尽管这样，下午，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到隔壁大厦走了一趟。

徐添租下了一整层写字楼，规模虽然不算大，但装修品味不错，小而精，看上去有模有样。

庄心恒刚进门，就被漂亮的前台小姐姐引到了接待室。

“请问您是？”对方笑着问：“有预约的吗？”

庄心恒摇摇头，“我找徐总。”

“不好意思，徐总正在会客。”小姐姐又是甜甜一笑，“他一般只亲自见预约好的客户，要不这样吧，您先填下信息，我帮您约个时间呢？”

随即一张表格递过来，庄心恒扫了眼，黑压压的几乎整张已经填满。

按一天两位的接待速度，他这怎么也要排到下周了吧？

再看对面的会议室，一排三个这会都亮着灯。

一家新公司，意向客户居然多到要排队预约？

眼前这样，哪里还需要支持。

他瞬间意识到，上次在他家，徐添说什么什么“来跟老前辈打招呼”纯粹是糊弄自己的鬼话。

庄心恒起身：“谢谢，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好的，您考虑好再说也不迟。”见他要走，小姐姐非但不挽留，还主动为他拉开玻璃门。

这佛系的态度，庄心恒不禁咂舌。

小姐姐一路将他送到电梯口，又为他按下按钮，陪同等候在一旁。

终于电梯门开，庄心恒点点头致意，准备进去。

这时身后一声“等等！”

庄心恒回头，徐添正快步过来。

这人看着他，不由分说道：“去我办公室。”

小姐姐疑惑地看着两人。

当着人下属的面，庄心恒点了点头。

徐添又转向这小姐姐，“这位是庄先生，记住了。以后他来了，不需要登记也不需要预约，直接请进我办公室。”

前台小姐姐大概是没见过他们徐总这么大反差，愣了好一会，才点头道：“是，徐总。”

她打量的眼神，庄心恒只好当做没看到，赶紧快步跟着徐添进了总裁办公室。

玻璃门关上，他环视一圈，发现和站在对面窗子里看，感觉还是不一样。

徐添看了眼腕表，“你随便坐，等我十分钟。”

客户还在外面等着，庄心恒点点头，“我不着急，你慢慢谈吧。”

徐添扣着他的肩膀，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真乖。”

庄心恒还没来得及抗议，这人已经转身。

徐添离开后，他喝着水，随意看了看。

墙上挂着的飞镖，和之前办公室里的一模一样。

庄心恒无聊地走近看了看，发现标靶上细细密密扎了很多小洞。

颜色、手感、看上去是个老物件了，徐添却一直带在身边。

看来他很珍视。

这东西有什么来历么？他琢磨着，这时徐添已经回来了。

庄心恒诧异，“这才五分钟吧？”

“本来就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咔嚓一声，徐添反手上了门锁，然后目光沉沉，盯猎物一般，缓步走来。

庄心恒心道不妙，立刻提醒：“咳咳，这里可是你办公室！”

徐添脚步没停，表情看上去也毫不在乎。

庄心恒又想到刚刚那小姐姐的眼神，紧张又尴尬。

他抬起手正色道：“我找你是有正经事！”

徐添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脸色随即也正经起来。

庄心恒赶紧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他问徐添：“你觉得有努力的价值么？”

徐添肯定道：“这是当然了。”

庄心恒一听，高兴得眼睛立刻亮起来。

“不过这件事情不能莽干，得有策略有重点。”

庄心恒点点头，一副洗耳恭听。

徐添的话头却戛然而止。

庄心恒不解地看着他，他竟笑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庄心恒：！！

自己一本正经，这人倒卖起了关子！

“谁让你帮了？”他气鼓鼓地看着徐添：“本少爷有钱，买你的服务！”

徐添：“原来是上门谈合作啊？”

庄心恒傲娇地点点头，“不过，你得亲自出马，别人不行。”

徐添一脸苦恼道：“不过我最近刚接了两个客户，感觉有一点忙啊。”

庄心恒没想到他趁机跟自己拿乔，直皱起了眉。“钱不是问题，你开价吧。”

徐添摇头，“价钱不是问题。”

又来这套？庄心恒皱眉看着他。

徐添正色：“我有一个条件。”

庄心恒：“什么？”

看着那深邃而危险的眼睛，他心想，该不会是想趁机……

在感情里掺杂利益，庄心恒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