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雪消和陈柏收拾着地面的碎瓷片。

单一言难得有些忐忑，“对不起啊，我手脚不便，要不我还是出去歇着吧。”

余雪消和陈柏都没阻拦。

单一言只好气馁地出去了。

余雪消端着做好的菜出去的时候，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客厅没有交谈声，只留下电视播放声。

余雪消望了一眼，正好看见在阳台里的夏蕊和程行。

程行不知说着什么，夏蕊正恬静的笑着。

等下。

余雪消脚步停滞。

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从......客厅的音响传来。

余雪消走过去。

他是从沙发斜后方走过去的，正在看综艺的两人都十分投入，没有分出半点心神给外界，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

余雪消沉默地看着投影上自己的脸。

那是他出道的选秀节目。

现在正播放到在练习室上舞蹈课，准备下一个舞台的时间段。

画面上几个练习生在教导余雪消跳舞，余雪消艰难地试图复刻其他人的动作。

见他的手臂一直没摆放到位，一个长相清秀的练习生走到他身后，从斜后方抬起余雪消的手，抬高他的手臂，摆到正确的姿势。

其实这种身体接触再正常不过，但客厅里刚才还吃着零食的单一言把薯片一丢，怒视另一只触碰余雪消的手，还有那虚抱着他的练习生。

沙发另一边坐着的，抱了个抱枕在怀中，手机搭在抱枕上立起，看起来像是在玩手机，貌似只是稍微投了点注意力给投影的男人手指一掐，触碰到开机键，一直黑着的手机屏幕这才亮起。

他收敛了懒散，整个人不再像在暖阳下慢腾腾打哈欠的狮子，而像觅食途中遇见劲敌蓄势待发的状态。

场景很快发生变化，音响里传出一阵下课铃声。

那是选秀节目设置的舞蹈课的下课时间。

但那和普通的下课可不一样，这是选秀节目，内卷才是王道，不练到凌晨几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拼尽全力了。

然而画面里刚才还算配合，听话地练舞矫正动作的余雪消站直了身体，丢下一句：“下课了。”就往外走。

其他练习生没多余的反应，显然是早已习惯。

只自己留下来，一遍又一遍地扒动作。

单一言没关弹幕，此刻涌现出一大批的难听的词汇。

说余雪消“摆”“德不配位”“爱作秀”“拖累队友”。

说什么的都有。

单一言冷哼了声，把弹幕关掉，“留下来干嘛？练个舞其他人指点就指点，上手是什么意思？”

解昀也，“嗯。”

“都下课时间了，走了又怎样？设置这个时间不就是为了让人休息吗？不让走就别放这个铃声了。还装，我看你们才装。”

解昀也，“嗯。”

他话虽然说的简单，只有一个字，但说的掷地有声，显然不是敷衍。

两人对视了一下，眼睛里都流露出赞赏。

余雪消见两人还要接着看，单一言嘴巴一张又是要开口了，余雪消闭了下眼。

余光里的直播器让他难以忽视。

他们俩是真想上热搜吗？

“单一言。”

和音响里播放的声音音色一模一样的声音出现，单一言拿着薯片的手都抖了一下，脑子惊醒，一下从看过无数遍的综艺里抽离出来。

紧接着就是手忙脚乱地找遥控器。

“哎、哎。”

余雪消看了一眼另一边，从他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解昀也的手机屏幕再一次亮起，已经打开视频软件刷视频了。

好似他全然没有参与过刚才那出戏码。

第 18 章

陈柏早看到了这边奇怪的氛围。

但她没在意，去把碗筷和剩下的菜都给端出来。

单一言手忙脚乱的直接点了关机键，投影一关，客厅就陷入了死寂。

解昀也的手机屏幕一直保持着解锁后的桌面页面，手指时不时戳一下屏幕让它保持常亮。

单一言试图狡辩，“那个、我手指它不小心点到的，不是，遥控器它自己打开的......”

她还对解昀也投以视线以求援助，试图抱团取暖。

解昀也却是头也不抬。

非常靠不住的样子。

单一言咬牙，好你个解昀也，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吧！

天杀了的。

她刚才真的只是随手点了下首页最近热播的综艺。

又是无意间看见弹幕里有人感慨非常怀念选秀综艺，接着又是一堆经典的选秀综艺被提名。

其中也提到选秀末年的代表作，也就是余雪消出道成团的综艺。

余雪消出道时间真的十分赶巧，在那档综艺之后，选秀节目就被全面喊停，因此Aight趁上最后一波东风，才能一直在圈内保持热度。

单一言可谓是余雪消粉丝元老，她从余雪消第一次在节目里亮相就开始追，直到现在。

这档综艺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她在这里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追星，触碰到一个全新的领域。

自她火了以后逐渐加多的商业活动还有应接不暇的音乐节演唱会等等活动，她有时候忙到连余雪消的一手消息都没能掌握，更别说去考古出道节目。

而更让她难受的是该死的大数据，她在暂停看一个弹幕的时候，旁边弹出来相关节目，首当其冲的就是那档节目，她自然是心痒难耐，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就点了下去。

她那会儿也才刚从厨房里出来，对余雪消和陈柏的做饭进度一清二楚，寻思着自己看一小会儿是没问题的。

在观众那边，其实她是不介意外界的评价的，和余雪消保持一个礼貌合适的距离也是因为经纪人对她的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