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年龄测量表。”

程翌低头凑近一看，眼里闪烁笑意，云归反手敲上他的头：“不准笑, 我是认真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程翌揉头，嘴上仍然不忘在她耳边低声调笑：“这就是老夫老妻的心有灵犀。”

云归强作正经, 带着少女的娇俏和羞，斜瞪了他一眼，程翌伸手戳了戳她笑起来的酒窝。

“是朋友，注意用词。”云深半垂下眼皮, 不看这两家伙撒狗粮的糟心样。

云归没理恰柠檬的哥哥, 拉着程翌的手, 走入训练场：“我们先进去把表写了，一旦测的结果表明我们心理成年了，我们立刻回去跟家长说，争取复合的机会。”

“好。”

程翌笑着地答应，嘴角揉入了少年的温柔。

“我们要去看看结果吗？”

云深低头看，乐齐齐一双小鹿般的眼里满是好奇，灵动又乖巧，换做往常他一定满口答应，但异地分离的相思让他难耐。

“齐齐，我今天请了一下午的假，可以和我单独逛逛吗？”

不爱表露情绪的云深说这话时流露出一丝脆弱的期盼，乐齐齐瞬间忘了刚才的好奇心，一心只想安慰这个平时让她害怕，此刻让她怜爱的人。

“好，你带我去哪，我就去哪。”

敏锐察觉她情绪的变化，云深不动声色地将这变化记在心里，牵着乐齐齐的手去他早就踩好点的甜品店。

训练场内。

云归已经做完测量表，拿出做数学压轴题的态度认真地计算简单的加减法，将分数计算完毕，她慎重地看向结果。

………

再算一次！

云归掏出手机计算机，借用便利的科技再次计算分数，结果毫无变化。

她瞄了一眼程翌的纸，将他的分数心算，数字和她一样，她抬头，刚好撞入他沉默又迷茫的眼。

“咳咳咳，这测试不准。”云归划掉自己的名字，将测试表揉成一团，精准投入垃圾桶。

她将发别到耳后，嘴角弯出标准的掩饰笑容，看着程翌：“你饿了吗？我有点饿了，不如我们找个餐馆吃饭。”

“好，我知道这里有家餐馆不错。”

被测试结果打击到心梗的程翌如听仙乐耳暂明，瞬间回神将纸揉成团，投入垃圾桶，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抛得动作很帅气，他还给云归一个wink，十足潇洒与帅气，云归一笑：“你扔的样子很帅气，可你待会捡回来的样子真狼狈。”

程翌疑惑，他捡回来干嘛？

云归转动指尖的笔，笑得又甜又坏心眼：“你的名字还在上面。”

程翌一个箭步冲到垃圾桶旁，将纸张找回，划掉名字，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这张心理测量表属于他。

“哈哈哈哈哈…”

相聚的时间又短又快，特别是在两人要分离的这一刻，看着彼此，仿佛能听到时钟咔咔转动的声音，催促着人离别。

“回去也要保持联系，至少每日都要有晚安。”

程翌站得和云归很近，俄罗斯的冬天很冷，风也很大，远一点，话里的温度就要冷了。

“嗯…”压住鼻音，云归故意逞强：“好麻烦呀，但我也能理解，你每日都想和我联系的心情，我就勉强同意吧。”

云归踮起脚尖，像一个只会前摇的不倒翁，一下撞入他的怀抱，又一下离开，但绕来绕去都在他身边。

此时应该道别了，他们都知道，但谁也不想开口。

“好想按下暂停。”

程翌喃喃自语，云归听了个真切，他低头落下一个吻，吻在她的酒窝上：“这样就不用分别。”

声音轻落在风雪中，灼热的情谊化了雪。

云归看着他，他眼里的世界是大雪和她，突然生出一种不管不顾想和他一起留在俄罗斯的念头。这念头来的突然又疯狂，如黑夜里的火把，明亮而又灼热，成连绵之势。

一抹冰凉突然钻入她的脖子，云归扫开身上的雪，看着突然跑远，正朝他做鬼脸的程翌，额间青筋跳动。

“程！翌！”

“来到下雪的地方，不打一次雪仗简直没意思，不过下着大雪，我们一人打一次，到你了！”程翌在风雪里左右横跳，欢快的像个身高180的大孩子。

云归蹲下，抓起地上的雪在手里揉成团，手里的雪团越大，脸上的笑容越丧心病狂，低声嘟囔：“好，你等着，搞偷袭是吧。”

俄罗斯的风雪很大也很美，简直是打雪仗的好地方，云归和程翌亲自认定。

得益于程翌最后搞的骚操作，云归并没有暗含悲伤，哭哭啼啼地离开俄罗斯，相反雄赳赳气昂昂，如同胜利之师，班师回朝。

回程路上，看到与云生分离，暗自红了眼圈，悲伤吃蛋糕的乐齐齐，她才明白这是程翌的贴心，他不想让她伤心。

云归红着脸，乐了。

她的想法在之后的聊天中，一不小心暴露，当时，程翌没有回话，云归明白，被拆穿了的少年开始羞涩了。

直到，对面发来了一张表情包。

孔雀开屏。

“呵呵呵！！”

气得云归第二天录了一个享受张姨烤鸭的视频，强制要求程翌看完，并写800字的读后感。

在两人相爱相杀的日常中，时间在他们的期待中渐渐流动，距离高考只有最后两天时间。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标语在三中和二中校门前飘扬，葱郁的大树一如往日午后的模样，知了哼着同一个调子，一堆穿着相似校服的学子站在校门口拍照。

“云深，我能和你拍张照吗？”扎着马尾的陌生女生带着羞红，拦住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