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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将至(26)+番外

作者: 秋鱼与刀 阅读记录

“难道不是一家人么?为什么沈小琪刚怀孕,爸就把总经理的位置给了陶思凌啊?为什么?”

他近乎失智,心底的话毫不遮掩地说出来。

蒋南眼前发黑,肩膀剧痛,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

她颤抖地说:“你先放开我。”

可换来的只是更加剧烈的痛,陶思远拎着她,大力甩到床上,一边解领带,一边把蒋南的衣服往下扒。

他一脸癫狂,唇角是狰狞的笑意,“不就是怀孕么,我们也能啊,是吧?”他几乎把衬衫撕碎,蒋南咬着牙,趁他没注意,起身就往门口跑。

刚迈两步,脚踝就被一只手抓住,这手像钳子,带着一股无法挣脱的力量。

蒋南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他的桎梏。

“陶思远你清醒一点。”

蒋南被他从地上拉到床尾,他力气巨大,轻松把她半个身子挂在床沿,他眼里满是血丝,一只手伸进她裙摆里大力撕扯。

啪!

蒋南的手扬在半空,火辣辣的疼,旁边是陶思远愣住的脸。

她也呆住,下意识想逃,耳边却吹来劲猛的风,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她脑子里有半刻的空白。

“你敢打我?嗯?”

陶思远像摆弄破布娃娃似的,用力揪住她的头发,又打了她一耳光。

她像只断线的风筝被甩到门边。

肩膀,脖子,后背,脸颊,所有带皮肉的地方都痛到极点,她不敢停留,伸手摸到门把手,迅速拧开,狼狈的爬出去。

走廊幽黑寂静,只有楼下的壁灯发出幽暗的光,蒋南跪在地板上,手攀在楼梯扶手,冲楼下大喊救命。

佣人似乎睡下了,她不抱希望,跌跌撞撞地往楼上跑。

身后的门被打开,蒋南汗毛直竖,磕磕绊绊往楼上跑,谷雨芬住在三楼第二间房,蒋南跌了两跤才爬到门口,身后传来陶思远走上楼梯的脚步声。

蒋南伸手拍谷雨芬的门,哭着喊:“妈,求你开门。”

这里安静得出奇,她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和身后的脚步声,蒋南不停地敲门,“妈,你快出来,思远喝醉了。”

她不停地拍打门板,手已经麻木,可门里静悄悄的,好像没人在。

而脚步声在身后停下。

倏地,一双手捏住她的肩膀,蒋南头皮发麻,更用力拍打房门,声音近乎嘶吼:“妈!救命!”

陶思远失去耐心,他粗暴地抓起蒋南的肩带,猛地推倒,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像原始森林的凶兽。

蒋南的心跌进谷底。

她拄着胳膊往后退。

“思远,你冷静点。”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陶思远只居高临下地慢慢靠近。

蒋南从刚开始的害怕,惊恐,到现在的麻木了,麻木会挤掉惧怕情绪,从中生出理智。

她后退着,手指摸索能抄在手里的东西。

墙上挂着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拐角摆着说不上人还是马的瓷器,一切都透着高贵与完美,可惜,暗灯下,正上演人类最低级的暴力。

眼前的人影越来越高大,她情急之下摸到一个花瓶摆件,用尽全身力气扔过去。

碎裂的声音划破寂静,蒋南摸索着,把碰到能拿起来的东西都扔过去,可依旧止不住巨大的恐惧。

啪地一声脆响,走廊的灯亮了。

陶思远身后那扇门开了,谷雨芬穿着白色睡袍,姿态优雅地走出来。

她的视线越过陶思远落在她身上,脸上云淡风轻,依旧是轻柔的语气,“闹什么呢?叫别人看笑话。”

陶思远摇摇晃晃,被声音吸引注意力。他像个孩子似的哭出来,脚下踩着瓷器碎渣,浑然不觉疼痛般地向谷雨芬走去。

蒋南在他转身时,冷汗从发丝渗出来。

她大口喘气,不顾身体疼痛站起身,彼时陶思远已经抱住谷雨芬的腰,痛哭地说着自己的委屈。

谷雨芬脸色平静,一只手伸到他的头顶抚摸着。

蒋南觉得这座房子荒诞到可怕,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男人的啜泣声淹没走廊,可也是他,十分钟前还是凶兽模样,冷漠地暴打妻子。

她没办法骗自己了,这个鬼地方她一秒都呆不下去。

那边陶思远依旧在哭诉自己身世凄惨,委屈地倾诉为什么爸爸要偏心,连还没成型的孩子都比他重要。

谷雨芬挺直后背,表情带着执拗和坚定,手指插在男人的发丝里摩擦着,轻轻地说:

“你知道的,世间向来没什么公平。”

没有公平吗?蒋南心里默念着,用尽全力奔下楼,她光着脚,身上只有一件轻薄睡裙,肩带还被撕碎,大片肌肤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跑出大门,她才觉得冷极了。

空中飘着雪花,没有风,雪慢慢荡着,落在她的肩头。

蒋南呼出一团雾气,慢慢转身看那死寂的宅院。

那大门宏伟又复古,可在她眼里却变成地狱的入口,她退着,退出草地,退到漆黑的柏油马路。

猛地,大门开了,门轴的声音刺耳,带着耻笑般的声调。

她忽然腿软,跌倒在铺了一层薄雪的地上。

一个微胖的人影小跑着,借着路灯昏暗的灯光,她看清来的是厨房的佣人。

她扎着围裙,怀里抱着一团衣服,她喘着粗气,离远看像个刚烧开的水壶。

“太太,快穿上。”

她麻利地把衣服展开,一件黑色上衣,一条灰色运动裤,裤子里卷着一双灰色旧球鞋,蒋南牙齿打战,抖着伸出胳膊。

再站起身时,地上只剩一件破了的睡裙。

那女人弯腰,把睡裙捡起来,像团垃圾似的卷了两圈,塞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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