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青梅(40)+番外
山路泥泞,皮卡车开不进去,停在半山腰,一行人只能徒步进村。
白微末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从头到尾没让人帮忙。
支教的老师们住宿条件已经是整个村子最好的毛坯屋,仍然没办法抵抗暴雨的冲刷,土墙塌了大半,雨水漏进屋里,女老师们睡得床榻全湿了。
正巧赶上山里有特警部队在训练,闻讯赶来帮村民拉土坯。
白微末身上的衣服被雨淋湿,钻进临时搭建的棚子里换了一身,戴上塑胶手套帮忙,黄土沾的头上都是,她咬紧牙,愣是不喊累不嫌脏。
有个年轻的特警觉得稀奇,姑娘瞧着长相娇娇弱弱,没想到这么能吃苦,于是主动上前搭话:“你们从哪儿来?”
“海城。”白微末对他和善地笑:“你们呢?”
“A城。”年轻的特警红了耳朵,腼腆地道:“队伍平时就在旁边的山头训练,这儿的条件太苛刻,尤其天气阴晴不定,如果有什么麻烦事,尽管向我们寻求帮助。”
“好啊,”白微末当闲聊似地问:“你们总要有个长官吧,我到时候找谁?”
“找我。”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白微末有一瞬间的怔神,不敢置信地扭头。
谢卓诚穿着夏季黑色的训练服,露出半截肌肉结实的手臂,白手套上沾满黄土,细雨打湿他的黑发,有些狼狈,眼睛却炯炯有神,似乎一下能看到人心里。
“外面还飘着雨,你回屋里休息,别感冒了。”他接过她手里的工具,低道。
白微末转身离开,不一会儿,拿了把伞站着他旁边举着。
刚刚那位年轻的特警走远了,没人能听见他们说话。
白微末竭力遏制内心激荡的欢愉,问:“听说这是从A城来的特警部队,你怎么会在这儿?”
“两市的特警部队一起训练,方便彼此切磋学习,这是每年的传统项目。”
谢卓诚余光瞥见她沾满黄泥的帆布鞋两侧的笑脸,明显是用圆珠笔画上去的,笑了笑,觉得幼稚。
风吹得很大,长发飞舞,遮住视线,白微末没注意到他的表情,用一只手好不容易制服头发。
谢卓诚把工具丢进编织袋里,摘下手套,就着水流冲了下胳膊,泥点都干涸了,要用力扣才能洗掉。
白微末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瞧。
他闷笑:“巧了。”
“嗯?”
“任务结束之后,我向队里请了一天假到海城找你,扑了空。”不仅如此,还被保安当作是她的狂热粉,直接从舞团撵出来了。
“抱歉啊,我该提前告知一声。”白微末嫩生生的一张小脸,眉间蹙起,又乖又甜。
谢卓诚狠狠揉了把她的头发,强忍着心底那股悸动,哄:“快进屋吧,小心着凉。”转身钻出伞,迎着雨,继续忙活去了。
晚上。
特警们在抓了两只山鸡给大家煮汤祛寒。
白微末搬到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住,没有电,暖炉不能用,背上、腰部、腿上贴着暖宝宝,她仍然觉得手脚冰凉。
同事端来一碗鸡汤,让她喝完了早睡觉。
半夜,白微末毫无征兆的发起高烧。
浑浑噩噩中,她听见帐篷的拉链被拉开。
有人进来,是谢卓诚。
“末末,起来喝药。”
谢卓诚掰开药片放在掌心,然后,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怀里。
白微末眼睛眯着一条缝,烧的迷迷糊糊,咬住药片,唇抵上水杯,“咕嘟”咽掉,又喝了几口温水,干涩的喉咙得到稍许缓解。
小声又没威慑力地骂:“乌鸦嘴。”
“嗯?”
“都怪你一直念叨,所以我才会感冒。”
谢卓诚觉得冤枉,但也认了,扯开口袋的粘扣,把包药片用的卫生纸塞回去。
“你安心睡,我就在外面守着。”
他把被角掖好,弯腰出去。
白微末睡得腰酸背痛,再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有嘈杂的声音传来,吵的耳朵疼。
她抻了抻胳膊,从枕头下摸索出手机,想看时间却发现关机了,于是又缩被窝里犯一会儿懒,直到同事来叫,她终于肯起来,慢吞吞地穿戴整齐,走出帐篷,找地方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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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的小青梅
这地方都是自己在井里打水用,塌了半边的屋里有个灶台,他们一般会在那儿烧水洗漱。
白微末一进门便看见谢卓诚蹲在黄土堆砌的简易灶台前,跟旁的男老师说话:“昨天下雨,柴火受潮,不如你们先用凉水凑活洗一洗,下午我开车到附近的镇子上买点干柴。”
“行。辛苦你了。”
“没事儿。”
谢卓诚站起身,余光瞥见门口的白微末,走近摸了摸她的额头,冰凉,退烧了。
站在旁边的男老师昨晚就见他们的相处不太一般,现在看来应该是认识,又或者,是男女朋友?他没做电灯泡的喜好,从塌了半边的墙那儿离开。
“身体还不舒服吗?”
白微末摇头,除了没力气,其他都还好。
谢卓诚绕过她,把水桶提进来,倒进塑料盆里。
白微末附身,发现发圈没带。
谢卓诚把长发拢起来,替她拎着,“行了,洗吧。”
“......嗯。”
白微末胡乱往脸上扑了捧凉水,简单冲洗一下,接过他递来的毛巾,擦干净脸。鬓角的头发被打湿,黏在脸颊上,谢卓诚帮忙拂开,眼神柔软,“一会儿我要到镇子上去,你如果没什么事,就跟着一起。”
“嗯?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