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男女不分的仙界皇子(105)
“什么!骆离疏,你竟然真的是这么想的!”
“我不仅是这么想的,我还会身体力行地这么做!谢言,别指望遇到危险时,我能跟你同生共死。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若是谁令我置于危险之中,我必要对他毫不留情。所以,趁我还无意对你下手,赶紧离开这里!”离疏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似是露出一丝狰狞。
“骆离疏,你果然是走火入魔了,一点正常人的心性都没有了。你这么快就忘了吗?我也是不计你的魔修身份,曾保护过你的人啊!你竟自私到如此忘恩负义!可叹啊!大君殿下苦苦守候了这么多年的人,竟是变成了这样!”谢言气血上头地大声吼道。
“大君殿下?你说什么大君殿下?”离疏带着些狰狞的表情微微一滞。
“骆离疏,你还不知道吧!谢云就是芷阳大君,他一个高高在上的仙界皇子,在明知道你是个魔修后,仍旧逆天下之大不韪地要护你周全。你死后的这么多年里,他每夜都是孤灯残月地独守空房,每年必要去趟临安城,践行你们的重阳之约。可是,你这样一个女子,如何配得上他为你所做的一切!”谢言义愤填膺地摇着头,语气铿锵且带着声讨的意味。
离疏的表情先是凝滞了片刻,随后换上了一脸的不屑:“哦?原来谢云竟是这样的身份,那我与他更是殊途了。若左郡守还能有幸活着见到你的殿下,烦请代为转达,小女子受宠若惊,实在是消受不起他的抬爱。”
“骆离疏,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可真是个没心没肺、铁石心肠的女子!严奂他一片痴心都喂了狗!”谢言眼见着离疏竟这样轻描淡写地把她和严奂的关系一笔勾销,心里同步想到的是,严奂那十几年如一日的生不如死,简直要气炸了肺,恨不得冲上前去,狠狠地扇这个女魔修一耳光。
“左郡守大人,走好,不送!”离疏语气冰冷,似是十分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好你个骆离疏,你等着,我自求多福,定能逃出严佩的追杀,一定把你的话带到!”谢言嘴上虽硬,但一想到,自己这样半吊子修为,储灵囊里的灵力大概已是所剩无几,可能走不出几步,就会被那个大乘境的魔修给收拾了,于是腿肚子不由自主地开始有些转筋。
其实,若是骆离疏不暴露出她那贪生怕死的私心,谢言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大概也会自行选择离开,但此时,他欲意赶紧离开,并非是出于想要保护这位老同窗的缘由,而是发自内心地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了,甚至都不想跟她呼吸同一个空间里的空气,怕污了自己的眼和肺,满心的厌恶之情令他恨不得就地消失。
临走时,谢言又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一直是打坐状的女子,竟见她已是双目紧闭地开始做着调息入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根本就不屑朝自己这边多看一眼。
于是抛下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使劲地抖了下还有点发颤的腿肚子,深提一口气,御剑升起到半空中时,身后再次传来那个女子冰冷的声音:“谢言,毕竟咱们同窗一场,你也是救过我的人,再善意地提醒一句,要尽量远离镇水的方向,跑出百里外,传信符就能送出去了,若真的碰到什么危险,你那个家传的锦囊还是可以借力的。”
谢言头也不回,未做任何回应,只是下意识地伸手探了一下放于胸口处的储灵囊,忽然像是又想明白了一件事:适才,骆离疏之所以搜出他身上的储灵囊,大概是想要据为己有,但随后又发现这个东西是认主的,她根本用不了,便就又还给了他——可真是个自私自利的女子!
假装入定中的离疏睁开了眼,望着谢言消失在半空中的身影,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一口殷红的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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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你真是不该来!
“砰!”像是什么东西砸在水面上的撞击声于耳畔响起, 紧接着,冰冷的寒意浸入骨髓,牛二从昏迷中惊醒, 脑子里嗡嗡作响,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带着咸腥气的水流没过了她的头顶——自己这是落水了!
“救……命啊!救……命啊!”落水之人手脚胡乱地在水中扑腾着, 在呛水的状态下, 本能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丫头!不想死是吧?那就看看那个女鬼会不会来救你。”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是……是……你,你……你这个坏人......”绝望中的牛二辨识出了那声音, 但话还没说完,人已没入了水中。
眼见着躁动不安的水面渐渐归于平静, 忽然, 一道刚风打着旋地凭空刮起,在湖面上搅起一个巨大的水龙卷, 将水中之人硬生生地卷起丈余高,随即又如一只大手般将人径直甩上了岸。
牛二落地的瞬间, 一道闪电般的雷劫从天而降,眼看就要劈在她身上,电光石火间, 一个气泡样的透明结界瞬时生成,严丝合缝地将她罩于其中, 不仅帮她屏蔽了“雷劫”,还稳稳地拖住了她即将落地的身体。
“气泡”中的人一动不动地蜷缩着,未有任何反应,像是睡着了一般, 宛若一个浮在羊水中熟睡的婴儿, 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被雷劈死。
昏沉的暮色中, 一个淡青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而出,稳稳地落在“气泡”旁,身影周身旋起一阵刚风,将“气泡”吹得飞上了天。随后,那装着一个大活人的“气泡”竟像风筝一样在空中飘远了。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那“鬼魅”不是别人,正是真身重塑后的离疏:她依旧扎着男子的陌头,身上穿着她死时穿的那件淡青色公子衣袍,但与彼时不同的是,那衣袍亮洁如新,未沾染任何血渍和污渍,像是在应和着这个香消玉殒了十五年的女子崭新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