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男女不分的仙界皇子(5)
黑暗中,她新奇地用手到处摸索,想感受下控制双手的快乐。以前附在小动物身上,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这回附在人身上竟忽然有了控制能力,果然人的身体才是自己的正确归宿!
兴奋之余,离疏的手继续乱摸着,当触摸到这个身体的胸.部时,立刻如触电般弹开了,虽然那里也没啥内容,跟摸后背差不多,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万一自己若是上错了身,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偷偷从这身体里溜出去?
此刻,她能明显地感觉到那丫头正沉睡着的神识,也就是说,自己并不是夺舍,而是一种寄生状态。
她的寄生完全是被动的,前一个身体消亡后,她这只魂魄出窍,然后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再次硬生生地塞进一个新的躯壳之中,就无法自行出来了。
离疏游离在躯体外时,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灵识越来越孱弱,若是再不进入一具躯身,似乎就要在空气中一点点消散掉,就如同蹦出水的鱼儿,如果不赶紧回到水里,便会干涸而死。
所以,她知道自己是不能离开肉.身的,但是以后会怎样,就这样长久地寄居下去吗?她不得而知。
以她目前有限的认知,能想到的唯一的金蟾脱壳之法就是.....
离疏拼命地晃了下脑袋,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杞人忧天!管他是男是女,既然没有躯身,只有灵识,那就是没性别的,上了男的就是男身,上了女的就是女身。
这件事情有了定论,她立刻长长地舒了口气,双手也放松了许多,不再僵硬地不知该如何搁置了。
因为已经是个有手有脚的人,离疏实在按耐不住想要四处走走的冲动。
随后,这具新躯体在她的驱动下,沿着刚才进来时摸过的墙边又原路摸了回去,这回成功绕开了所有“障碍物”,畅通无阻地到了厅堂外的院子。
驻足于宅院中央,离疏借着月光向四处环顾,还未及看清园内布局,忽然像是一个人的身影映入眼帘。
庭院一侧,一个白衣身影似有似无地立于一棵树下,那画面异常诡谲。因是一袭白衣,在月光的映衬下格外醒目,被她一眼捕捉到。
见此情景,小魂魄那没有任何记忆的脑子里竟然无端地晃出些乱七八糟的鬼故事,随即一阵恐慌侵袭上来,张嘴欲意大喊一声“有鬼”,好在理智占了上风,嘴巴张开的同时,一只手及时跟进地捂了上去,将那“有鬼”两个字堵在了嘴巴里。
这是小时候鬼故事听多了吗?
离疏捂着嘴,侧身猫腰闪在一旁回廊的柱子后面,继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个身影,虽然竭尽全力地想稳住受到惊吓的心绪,但整个人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然而,她自觉天衣无缝的隐藏好像是被对方发现了,只见那身影侧了下身,朝自己这边看过来。
随后,那人的身形开始移动,好像是正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心头刚被压制住的慌乱再度像火苗一样窜了出来,离疏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那个与自己越来越接近的白衣人,在砰砰心跳声的伴奏下,反复地默念:“我就是鬼!我就是鬼!鬼还怕什么鬼!鬼是不会怕鬼的!”
但是这样的壮胆之法完全是徒劳,她控制的这具躯身似乎并不接受这样的说法,竟然在脑子还未有发出任何指令前,拔腿就跑。
离疏无奈地感叹道,果然不是自己的腿,真是不听使唤!
然而,还未及赞叹自己足下生风,步履轻盈,这个“慌不择路”的躯身,竟南辕北辙地向那白衣人的方向“逃”去,堪堪地停在那人面前。
当意识到自己神思不属地跑去见了“鬼”,离疏慌乱中闪过一念,定是被这只“鬼”给勾了魂,才会这般不偏不倚地将自己妥妥奉上。
此时两人面对面站着,大约隔着丈余远,离疏眼睛看向对方,见那人原本虚幻的身影一下子变得真实起来。
她再次被震惊到,这不是鬼是什么?
慌乱中,根本无心去打量对方,一扭头准备脚底抹油地调转方向再次逃开。
然而,在她“背道而驰”地跑出两步后,竟然差点冲撞到那只白衣“鬼”身上,原来那只“鬼”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又漂移到了自己迎面的方向。
离疏吓得向后倒退了两步,对方竟然步步紧逼地又向前走近了两步。
最终,她感到自己控制的那具躯身好像有些不听使唤了,如脚底灌了铅般怔愣在原地。
如水的月光倾泻在庭院中央,偶有几只秋蝉鸣声打破了院中落针可闻的寂静,两个月夜中不期而遇之人面面相觑着。
离疏一颗心如拉紧的弓弦一样紧绷,身体自始自终都没有停止颤抖,容色中晕出十二分的警觉,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面前之人,当看清那“鬼”的全貌时,心中不禁一阵惊叹。
那白衣人原来是位青年公子,他身形笔挺,面部轮廓如勾画而出,线条清晰完美,五官亦是如画般点衬在那刀削斧凿的面容之中,显露出一种刚中带柔的清秀俊美。
离疏看清那俊朗的一张脸后,紧绷的情绪竟然放松了许多,适才那如临大敌的恐慌也消散了大半。
不知何故,她脑中竟然闪过一念——这人不是鬼,应该是位仙家公子。这样想着,心里就更加放松了,于是大着胆子继续打量着对方。
原来秀色不仅可餐、还可御敌,可助人忘掉饥饿、卸下防备。
只见那人衣袂在夜风中翩翩摆动,面色中带着些病态的苍白,给人一种如大病初愈般的感觉,除了束冠的一头青丝,鬓角处垂下的一缕白发随风徐徐飞舞,在夜色的映衬下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