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久辞(165)
曲夷:“我最开始的时候,我是被放去岑溪身边做卧底的。那个时候,我只是乌蛮族里一个最被人看不上眼的学徒。”
那个时候的曲夷还是个十四五六的少年,他没骗江辞他们,最初他就是乌蛮族里打扫书阁的一个小杂役。
他不是所谓的天生诞生的“仙童”,只是一个门外弟子,日常就是做些杂活。
后来乌蛮族内部动乱,出现了很多疫病和天灾,他们这些人就被七零八落的派遣出去,而他,被送去了国师府,依旧是个打扫书阁的小杂役。
最开始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身上的天赋,是岑溪偶然一次对他的注意,让他意识到自己若是修炼,并不比得他知道的那些所谓的“仙童”要差。
他那个时候很努力,甚至一段时间在和外界的人断了联系后,已经有些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他想,或许他可以待在这里,和岑溪一直在一起,给他当小徒弟。
但是直到鱼尾带着部分乌蛮族人潜入上京都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之前的那些想法真真就是白日做梦。
乌蛮族的人找到了他,要他离开这里,去做其他任务。
但事实上他不想走,可是多方好像看出了他的意图,威胁他,如果他不走对方就会把他的身份暴露给岑溪,到时候,不仅他得离开这里,甚至与他要和岑溪兵戎相见。
他想最后能给他留个好印象,于是留下那枚香囊,离开了。
江辞就站在入口处安静的听着。
江辞:“后来呢?”
曲夷:“后来,我到处辗转,我就想着真的就没有什么两全的办法了吗?我也想救族人,我也不想和他就此分道扬镳。于是我很努力的在展示我的天赋,果然鱼尾渐渐开始看重我了。”
“哈哈哈……”曲夷说道这里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声中满是讥讽。
“我那个时候竟然天真的以为,我可以改变那些人的想法。我想所有人能和谐的生活在一起,只要找总是会有办法。”
曲夷仰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眼中渐渐染上了血色:“我那么努力的去改变,我以为可以的……但是,他死了。”
“更可笑的是,我单纯的以为他是为了救人才丧命的,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是专门有人去算计了他,只是为了断了我那可笑的念想,让我能尽心尽力的效忠乌蛮族。”
听即此江辞也是皱了皱眉,“所以你就要让所有人都给他陪葬?”
曲夷摇摇头,“没有,最开始没有。他死了以后,我确实很努力的去救族人了,可是怎么都不行……江辞,你有体会过吗?不管你多努力,但是总有那么一下在等着你,就在你要成功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
“后来,我无意间在地府的时候发现了痴痴傻傻的岑溪,我以为老天总算仁慈一回,只要他还在,什么样我都不在乎。可是他的嘴里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名字……他早就忘了我,不要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后血色的映照,江辞似乎看见对方泛红的眼角。
说着曲夷站起身,拍拍屁股,那样子有点像顽劣的孩童淘气完以后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哎……所以不重要了,我也懒得在管那些什么大义啊天意啊,随便吧,我都这样了,那大家就一起都别好过。我倒要看看,当天道毁了这片地界,毁了那些无辜的凡人时,它又要怎么办?你说,会不会再有什么东西能惩治惩治他的?”
江辞笑了笑,银枪一划,满脸邪笑:“虽然我也很想知道,但是,可惜,今天我在,你的念想大概又要破灭了。”
第一百零五章 这次,我救你
汹涌的灵力在天空炸开,江辞的衣摆被风吹的肆意飞扬。
曲夷一柄长剑和江辞打的不可开交,时倾久伸手微微挡着眼睛,透过肆虐的狂风仰头看着天上。
曲夷一剑劈过,挡开江辞气势汹汹的一枪,巨大的力量振的他手心有些发麻。
曲夷忽的摇头轻笑,“有些人,就是命好的遭人恨呐。”
江辞挑挑眉,不知可否。
忽的曲夷神色一变,身上的灵力暴涨,同时江辞身后的血红色豁口里邪气暴涨。
曲夷面色有些发白,但是神色轻松甚至兴奋,“现在鬼池的邪灵都在涌向这里,等到聚集够了,天雷就会降下。”
江辞面色也不太好,他能感受到其中另一份灵力的波动,他知道,又其他的东西在吞噬四处的生机。
不仅江辞,在各处看守连通口的人也察觉到了不对,他们身上的灵力正在以一种飞快的速度流失。
时倾久眯眼,这么多年了还用这招,在四方地口下布下法阵,此时阵法开启,正在吞噬着云城里面的生机。
江辞微微低头,看着乖乖站在原地等他的时倾久给他一个眼色,时倾久会意,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
看见锦囊的时候曲夷瞳孔一缩,是那枚绣着紫色花朵,他曾经赠予岑溪的那一枚。
曲夷盯着江辞:“你找到了?”
江辞挑眉一笑,俊朗的脸庞增添了些许邪气。
江辞:“对,你藏的又不深。”
时倾久也不管上头两人战况怎么焦灼,掏出锦囊里的一枚钥匙,双手结印将灵力灌注其中。
范无救曾经说过,拥有钥匙就相当于拥有了飘渺之地的力量,包括他,也会被支配。
此时正邪气肆虐的飘渺之地没,从地底深处涌现的,属于这片土地原本的力量,伴着浓厚的邪气和血腥气翻涌而上。
曲夷面色一寒,长剑转了个方向对着时倾久直冲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