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久辞(97)
时倾久看看他,小声问:“你不饿吗?”
江辞将对着后院的窗户拉开一个小小的缝,坐回桌边,“你要喂我吃吗?”
时倾久瞪他一眼,拿起筷子捧着面碗开始吃。
面的味道十分好,而且很清淡,时倾久确实有些饿,就自己低头吃起来。
因为有些烫时倾久吃的有些慢,那样子和小猫嘬食一样,江辞就静静的看着他,然后不一会儿就出了神。
江辞确实不知道该拿时倾久怎么办,想起自己暗地里的那些作为,一旦捅出去往轻了判都得是掉脑袋,他不能放任一丁点的隐患从自己手里溜走。
但是……他舍不得……
时倾久吃着吃着觉得不太自在,因为他总感觉江辞盯着他看。
他捧着碗借着喝汤的空档掀起眼皮看了看江辞,就发现对方确实在盯着他,但是那样子显然是在出神。
时倾久放下碗筷,轻轻咳了一声。
江辞回了神,下意识的问他,“吃饱了吗?”
时倾久点点头,他晚上向来吃的少,这碗面似乎是按照江辞食量做的,对他来说有些多,碗里还剩一小半。
然后,他就见江辞十分自然的拿起了筷子,几口下去就把剩下的面刨了个干净。
时倾久耳朵都红的发烫了,结巴着问:“你、你怎么吃……吃我剩下的。”
江辞把碗一放,挑眉问他:“嫌弃我?”
时倾久扭头看向别去,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说道:“倒也没有……”
江辞笑了笑,拿起托盘放去了门廊。
回来的时候时倾久正低着头,小口的抿着杯子里的凉茶。
江辞:“要不……”
时倾久:“其实……”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都是一愣,江辞反应过来抢先道:“你先说。”
时倾久放下杯子,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杯子,说道:“其实,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这样,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了。”
江辞一愣,也没说话,就站着看他。
只见时倾久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上面雕刻着一个大大的‘乌’字。
时倾久:“我其实是国师府的人,醉清风是国师府的一处情报收集地……这事儿,皇宫是不知道。”
江辞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他看得出来时倾久身份不凡,但没想到他身份如此不简单。
国师府作为大庆的一处不受管辖的地界,只有袁庆帝有资格能踏入国师府,而国师虽说是大庆的国师,但作为半神一样的存在,从不受皇家所挟,甚至朝堂上的任何人都要对其礼让三分,包括袁庆帝。
时倾久收起玉牌,看看江辞,问:“这下,你放心没?”
江辞坐回桌边,沉默了片刻,忽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时倾久知道他的意思,因为他肩上的责任,他没办法相信任何人,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却逼着他要自证清白。
时倾久:“咳……没关系,那你能放我走了吗?”
江辞:“放你走了,还能再见得到吗?”
时倾久愣了愣,然后沉默了。
随着空气越来越安静,江辞的心也慢慢的沉了下去。
时倾久此时心里有头梅花鹿疯狂乱撞,震得他脑子都有些乱,因此他也没注意江辞渐渐失落的神情。
就在江辞深吸口气,鼓足勇气想再问一次的时候,就听时倾久磕磕巴巴的嘟囔道:“你要是还愿意去醉清风找我……那自然是能见到的……”
江辞猛地抬头,就看见时倾久从脸到耳朵的绯红,像是天边软乎乎的暖色云霞,看的他也跟着晕晕乎乎的。
向来脸皮比得上城墙厚的江辞脸颊难得烧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表心迹:“那、那我肯定愿意去的!你……你不躲我啦?”
时倾久红着面皮,但眼神坚定,“不躲了。”
江辞正要再说什么,就见时倾久霍地站了起来,急匆匆的往外走。
江辞也不敢拦着,就眼巴巴的盯着他,一直到对方打开门停了下来,“有什么话,下次见了再说吧,我走了!”
说着推门而出,就见刚刚还软乎乎一点不反抗的人几个箭步飞上屋顶,向着月色奔去。
江辞就傻乎乎目送他离去,一直看到对方身影彻底消失在月色下、
时倾久一路提气飞奔回自己的阁楼,一阵风似的冲回屋里,往床上一趟用被子猛的把自己蒙上。
胖乎乎软绵绵的小圆包里,控制不住的传出阵阵笑声。
第五十七章 凭什么看上你?
第二日,因为前一晚过于激动,江辞硬是睁着眼等到天都有了明意才闭上眼,所以现在直到日上三竿,江辞才迷迷糊糊从被窝里爬出来。
洗漱完后小瓶子拿了些糕点给他垫肚子,眼瞅着要吃晌午饭了,江辞就随手拿了块绿豆糕往嘴里一塞,摆摆手示意他不要了,伸着懒腰往前院走。
江震刚将手里的案子交接给国师府,今日正好赶上休沐也没什么事,他在前院一直逗走路还打滚的江云玩儿,就见着自己大儿子伸着懒腰打着哈切往过走。
原本在地上刚摔了个屁墩儿的小糯团子,扭头看见了哥哥,小手一撑爬起来,哒哒哒的就朝着江辞跑去。
一把将糯米团子捞进怀里,江辞举着他和他举高高玩儿,逗的糯米团子咯咯直笑。
江震:“越来越出息了,一觉睡到中午饭。”
江辞把小团子架在肩膀上让他骑大马玩儿,信步走在江震身边,笑着说道:“昨天有事儿,睡晚了。”
江震瞅他一眼,“你能有什么事儿?又忙着去哪儿玩儿了?我今日问平安才知道昨夜你夜半三更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