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134)
这下,齐汶迟整个人都被他扣在了怀里。
霍临深掀起眼皮,齐汶迟眼睛半睁着,眼神茫然且迷离,像是被亲懵了,放在腿上的那只手都伸过来揪住了他的衣领。
霍临深大发慈悲地放开他,留给齐汶迟换气的时间。
他凑过去,亲了下齐汶迟的鼻尖。
他摸了摸齐汶迟泛红的脸颊,语气怜爱:“好乖。”
齐汶迟看着他,头一偏,接着吻了上去。
霍临深顺从的由着他亲上来。
养伤这些日子,齐汶迟去哪儿他都跟着,在外人看来,是霍临深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这样紧贴着齐汶迟。
但霍临深知道,没有安全感的不是他。
是他的哨兵。
分开那几个月他偶尔会跑回来,躲开那些卧底。
胡源还是那副老样子,周重行依旧很敬业,至于齐汶迟……
他带着兜帽,身形隐匿在树后,借着人群的遮挡,肆无忌惮的窥视他的小爱人。
齐汶迟背对他,腰身藏在渝州塔的黑色训练服下,和其他几位教官站在一起丝毫不逊色。
新人训练了多久,霍临深就看了齐汶迟多久,直到队伍解散,他才离开。
怀里的人被亲的呜咽一声,眼尾染上了湿意。
除去在圣所训练的那些日子,齐汶迟从未和他分开这么久。
霍临深将人拦腰抱起,抵在墙上。
这个姿势下,齐汶迟比他高出一截。
齐汶迟拭去嘴角边的银丝,垂头看霍临深。
“不吃饭吗?”他问。
霍临深咬上他的锁骨:“再亲一会儿。”
他人长得好看,声音又刻意放软了,双重攻势下齐汶迟根本抵挡不住,挣扎不到三秒就放弃,主动勾着他继续亲。
齐汶迟很乖。
沈知忱和他说那些违规行为时,霍临深有过短暂的诧异,反应过来后又抑制不住的想笑。
他知道齐汶迟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齐汶迟所说,他的伪装真的非常拙劣。
哨兵与向导的精神连接是不能轻易断开的,除非一方因为意外死亡,剩下的一方不仅要承受连接断裂的巨大痛苦,还要承受爱人离去带来的恐慌。
他狠不下心。
所谓的违规不过是一种警告,在提醒霍临深,玩够了就回来,他耐心有限。
所以说嘛,霍临深咬了齐汶迟的耳垂,埋在他颈窝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汶汶明明最乖了。
齐汶迟靠在他肩上,被亲舒服了连眼睛都眯起来,拽着齐汶迟的头发,思索着该怎样把自己之前的那些违规处分给消了。
他承认,刚得知霍临深出意外时他是很无措。
等到训练结束回到宿舍后,他陷在沙发里发呆。
这样的状态持续半个小时后,精神网里的精神波动依然保持着正常状态,并不像其他失去伴侣的哨兵,痛苦又惶恐。
那一瞬间,齐汶迟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从惊喜到庆幸到愤怒,最后重新陷入沉默。
半晌,他突然笑了。
是很冰冷的笑,和霍临深执行计划前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他想,如果霍临深让他逮住了,他就揍霍临深一顿,再亲一口,然后把人衣服扒了扔进浴室扬长而去。
那家伙,他早就该料到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掉。
于是他配合着,扮演成一个失去伴侣后遭到重大打击的悲伤哨兵,又故意去违反塔的条律。
他猜到沈知忱会和霍临深报告他的情况。
那就让这家伙多心疼一些好了。
十六岁分化,十九岁以满分成绩成功进入渝州塔,圣所的所有老师都在感叹,说齐汶迟是个天才,是个极其优秀的哨兵。
他没那么笨,霍临深的心思也不难猜。
齐汶迟望着眼前的人,重新亲上去。
真是多余的试探。
“霍临深……”他喊,“我爱你。”
回应他的是更激烈的吻。
有人以爱作饵,将他引进自己的领地。
而他自愿停留。
最后结束的时候,齐汶迟都要站不住,嘴角被霍临深报复似的咬破了。
解开的那些扣子也被这人一颗不漏地扣了回去。
菜有些凉,但汤的温度正好。
嘴角一碰就疼,齐汶迟“嘶”了声,埋怨地看向对面的霍临深。
亲了个够又得到爱人深情表白的霍临深满足极了,替齐汶迟盛汤的动作都带了几分雀跃。
“我嘴肿了。”齐汶迟抱怨,“下次不许亲那么久。”
霍临深忙着给他夹菜,把碗都堆满后才放下筷子,指指自己同样被咬伤的嘴角:“这谁咬的?”
齐汶迟吸溜着汤,头也不抬:“不知道。”
“汶汶是小狗么?一接吻就咬人。”
霍临深想了想:“疼了还挠人。”
他连后半句都不用说,齐汶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齐汶迟才不惯着他:“嫌疼下次就别来我床上挤。”
“好狠心啊汶汶。”
他拉长了声音:“怎么睡完就不要老公的啊——”“亲完不认人呀——”“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我好伤心啊——”齐汶迟烦了:“你好烦啊!”
“好吧,”霍临深叹了好大一口气,“那吃完饭还给亲吗?”
他托着下巴,看齐汶迟吃菜的动作一顿,好半天才闷闷的“嗯”了声。
霍临深笑得更开心了。
渝州塔最近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他们的最高长官没死,不仅没死,还当众喊了第五分队的队长“汶汶”。
据知情人士透露,齐队长原地呆滞两秒钟后,热气“轰”一下熏红了整张脸,又羞又急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