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36)
齐汶迟被他一声喊得软了半边身子,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吞了吞口水。
这人是真的很好看啊。
想着,鬼使神差的,齐汶迟凑上去,在霍临深唇上落下一个吻。
这一下两个人都愣住了。
眯着眼的霍临深眼睛瞬间睁大,看着眼前呆滞的齐汶迟:“偷亲?”
他的语气太过危险,让齐汶迟感到不安,手忙脚乱推开他,在床上摸索,咕咚一下掉了下去。
霍临深爬起:“汶汶?”
“我没事。”齐汶迟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地爬起来,连滚带爬出了卧室,丢下一句“我什么都没做”!
霍临深看着那个身影冲出卧室,飞快窜进卫生间并迅速将门反锁。
他坐在床上,伸手,碰了碰唇。
一触即分的吻。
霍临深垂眸,眼里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齐汶迟跑的太急,差点在光滑的地砖上摔一跤,四肢并用扒住门,深吸一口气。
这太可怕了,他两眼发直,他刚刚在干什么?被童话里的巫婆控制了吗?
可霍临深看起来更像王子,还是那种受尽宠爱,成长路上顺风顺水迷倒一大片的“别人家的王子”。
真不要脸啊齐汶迟,他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被美色迷惑的家伙!
他掬了捧冷水泼在脸上,热意消不下去。
他捂着脸,无地自容。
“叩叩。”
敲门声响起,齐汶迟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炸着毛,警惕地看着门锁:“干嘛!”
“该吃早饭了,”霍临深低头看着脚边的毛绒绒,“还有,你刚刚好像踩到了雪豹的尾巴。”
这是真踩到尾巴了,雪豹蹲守在门口,抬起上半身,一边扒拉一边叫。
齐汶迟头皮发麻:“我知道了!”
等脚步声远去,齐汶迟才打开一条缝。
雪豹扑上去,呜嗷呜嗷地控诉,很有份量的一条尾巴甩在齐汶迟腿上,生疼。
“错了错了,”齐汶迟哄着生气的精神体,顺着毛,“休假了带你去北部雪山玩。”
雪豹才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留下一撮毛粘在齐汶迟衣服上,满意地竖着尾巴离去。
早餐是霍临深打电话让食堂送过来的,齐汶迟暗自庆幸,某位王子没有亲自下厨。
霍临深坐在餐桌旁,雪狼没收回去,追着雪豹,两只爱掉毛的大型猛兽在客厅、阳台、卧室三个地方窜来窜去打闹。
漫天飞毛中,霍临深动作优雅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侧头,吐出一撮毛。
齐汶迟蹭过去,在离他两个椅子远的距离停下,拉开座椅刚要坐下。
霍临深头也不抬:“坐过来。”
谁要听你的,齐汶迟暗自腹诽道。
过了一会儿。
齐汶迟挨在霍临深身旁,端着碗粥吸溜。
雪豹玩累了,趴在他脚边,闻着早饭的香味打哈欠。
霍临深吃得很快,咖啡喝完,抽过一旁的纸巾擦嘴。
“我让他们给你批了假。”他摸了摸搁在大腿上的狼头,“吃完饭跟我去河州塔。”
齐汶迟咽下一口粥:“哦。”
他吃完饭,正要起身去换衣服,胳膊被霍临深拉住,整个人被扯过去。
为防止摔到霍临深身上,齐汶迟双手撑住座椅两边的扶手,屏住呼吸,看着凑上来的人。
霍临深抬起脸,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吻。
“早安吻。”
渝州塔开启了新一天的生活。
被霍临深从圣所挖来当苦力的沈知忱手里拿着严飞辰的报告,看看本人,又看看周重行。
严飞辰面上淡然,手悄悄揪紧了衣摆。
周重行见沈知忱左右看了半天,有些急了:“什么结果你倒是说啊。”
“催什么。”沈知忱推推眼镜。
他看向严飞辰:“你恢复的不错,超出我的预料。所有测试的数据都在及格线上。”
他笑了,语气轻快:“恭喜啊,严飞辰,你及格了。”
悬着的心终归还是放了下来,严飞辰接过那张薄薄的报告单,试探着开口:“意思是,我通过考核了?”
测试之前,沈知忱就告诉他,想加入第五分队,需要通过考核才行。
“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没有。”
沈知忱补充道:“入队考核是霍临深负责,不过他这两天不在塔,等他回来估计也忘了这回事。先去登记吧。”
“不在塔?”周重行问,“又去执行任务了?”
“说是去河州塔谈合作了。”
沈知忱叫住往外走的严飞辰:“先别去找齐汶迟,他也不在塔里。”
周重行来了兴趣:“都不在?他俩去约会啊?”
沈知忱瞥他一眼:“话多。”
“他俩都睡一块那么久了,约个会怎么了。”
从未想过未来队长和顶头上司还有这样一层关系的严飞辰:……
这一刻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从被迫委身剧情跳到阴暗小黑屋强制爱,最终只剩下一个念头:谁和谁睡一块?
远在河州塔的某人打了个喷嚏,吸着鼻子嫌弃地摘下衣领上雪狼的毛。
犬类精神体就这点不好,掉毛。
一边想着,他快走了几步跟在霍临深身边。
河州塔在北方,温度比位于南部的渝州塔还要低,还没到冬天,一踏入河州塔管辖的区域,一片雪花就落在齐汶迟鼻尖上。
路边垫了一层薄雪,齐汶迟看着看着,起了别样的心思。
霍临深穿着大衣,长发散在背后,不紧不慢地在街道上走着。
“霍临深!”
他停下脚步,回头。
一个雪球打在他身上,碎成渣渣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