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白日斗渣,夜里被太子逼嫁(119)
跑!
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江舒窈用力一推树干,拼了命地往小门跑去。
任她和江云廉做足了准备,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宫内被浑身染血的太子持剑追杀。
眼见着穿过了小门,映入眼帘的疮痍景象让江舒窈陷入了新的绝望。
朱红的柱子、斑驳的墙壁全是刀剑划痕。
几名宫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宫殿前的血泊中,不知死活。
书着“东宫”二字的崭新牌匾歪歪地挂在陈旧的门头上。
她逃了一圈,居然逃到了燕桁的老巢?
一口气没提上来,江舒窈的后领一紧,血腥味混着乌沉香拢住了她。
“太子殿下!”
她惊叫一声,不顾一切地转身伸手握住了燕桁攥着衣领的大手。
燕桁提剑的右手顿住了,脸上闪过挣扎神色。
江舒窈无暇顾及,这味道太恶心,她要吐了!
“殿下快让开!”
胃中一阵翻滚,她只来得及哑声提醒,随后哗啦一下全部吐在了燕桁沾血的衣袍上。
早上没有用饭,此时江舒窈吐出的也是酸水。
燕桁即使神志不清,还是下意识地松了手,她赶紧挣脱出来往后退了几步。
“您还记得我吗?”
江舒窈轻声问。
“哐当”一声,燕桁手中长剑落地。
“杳……”
他踉跄两步,抱住头嘶声低吼。
像一头濒死的老虎……
江舒窈心中闪过一丝疼痛,欣喜道:“没错,是我,江舒窈。”
燕桁抱头的手本已松懈了几分,突然,他手臂上青筋暴起,嘴中发出暴烈的吼叫。
“啊啊啊!”
“太子殿下!”
江舒窈颤着声呼喊,燕桁却重新抬起头,眼中不复清明。
完了!
江舒窈眼睁睁看着燕桁一步步朝她走来,伸出大手拧住了她的脖颈。
“殿下……殿下,快清醒过来!”
胸腔好像被人绑住了一样越来越紧,江舒窈眼角无法抑制地滑落泪珠。
泪珠浸湿在燕桁的手上,烫得他手臂紧缩,眼中血色翻涌,随后双眼一闭栽倒在地。
“嗬、嗬。”
江舒窈抚着脖子跪倒在生死不知的燕桁身边,拼命汲取着新鲜空气。
好险,差点被燕桁掐死了!
她软手软脚地捡起那把剑,朝外面掷了老远。
金戈落地的声音尖利而肃杀,躺在地上的燕桁眼皮动了动,居然又睁开了眼。
“来人啊!”
江舒窈欲哭无泪,哑着嗓音拼命大喊。
这宫里难道就没人管管这位吗?
“别叫!”
低叱声响起,江舒窈的呼声戛然而止。
燕桁恢复神智了?
她看向坐起身的男人,一脸惊慌。
“我伤到你了吗?”
燕桁看着眼前脖颈沾血,发髻松散的女人闭眼了闭眼。
该死,居然有人利用他……
他捏紧了拳头,见江舒窈似乎还在发愣,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啊?我、我没事。”
江舒窈回过神,见燕桁眼中的血丝褪了一些,小心翼翼问道。
“殿下……清醒了?”
燕桁垂眸:“嗯。”
他从地上起来,又朝江舒窈伸出手,江舒窈愣了一下,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赶紧扶住他站了起来。
燕桁抽回手击掌,掌声在宫墙内回荡,方才还寂静无人的宫殿后突然走出了一队宫人。
江舒窈瞪大了眼睛。
“殿内有人?为何方才不出现?”
燕桁露出讽刺的笑容:“他们都怕死。”
宫人们眼神躲闪着上前来,拖尸体的拖尸体,擦地的擦地。
两个宫女站了过来,燕桁阴着脸盯了江舒窈片刻,吩咐道:“先带她去梳妆。”
江舒窈一头雾水,怎么除了她,所有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两个宫女带着她一言不发地往偏殿走去,江舒窈惊觉这宫殿里安静得吓人。
越走越偏,难道燕桁要灭她的口?
“两位姑姑,要带我去哪?”
两个宫女没有出声,江舒窈直接上前掰住她们的肩膀,厉声喝问:“为何不说话!”
宫女瑟缩了一下,面上露出无措的神情,最后朝她张了张嘴。
江舒窈心神俱震地后退两步,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两个宫女,竟然都被割掉了舌头!
是燕桁做的吗,为了保守他的秘密?
她想到方才宫人们若无其事的样子,这种事一定不是初次发生了。
下药不会经常发生,剩下的可能只有……
犯病!
第100章 重回景仁宫
宫女们似乎对她的反应习以为常,将她带到一处偏殿后,就拆了她的发髻重新整理起来。
原来真的是给她梳妆……
传闻燕桁暴戾弑杀,喜怒无常,是因为得了病?
她浑浑噩噩地想着,顿时害怕起来。
自己瞧见了储君的秘密,还能活着出宫吗?
难怪那个带错路的太监说自己见不到皇后了。
脑海里回闪着宫女们空空如也的嘴,江舒窈打了个激灵,如坠冰窖。
“够了,梳个简单发髻就好。”
按住宫女挽起青丝的手,江舒窈强忍着恐惧把发髻拢了拢,站起身推开她们。
“皇后娘娘召我入宫,我已耽误了好一会儿,必须出去了。”
她嘴上说着,不等宫女们跟上来就步履不停地跑出了偏殿。
只是跑到拐角处,便和拐过来的一行人撞了个正着。
“江小姐头发梳到一半,想去哪儿?”
燕桁穿戴一新,身上散着淡淡的乌沉香,正含笑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