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难当,携崽二嫁摄政王(165)
他再示意:“赶紧的。”
海云舒搭上手,暖和的温度从掌心传来,一个力道将她轻松地拉上马。
后背贴在他厚实的胸口,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意。
“你喝酒了?”
“喝了点,浇浇火。”
“……”
这不好吧,他可是沾酒就要晕的。
“我还是下去吧。”
他一把将她箍在怀里:“别动,坐稳了。”
“要去哪?”
他一拉缰绳:“送你回家。”
夜色中的京都城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只有他们的马蹄声踏破了这份安静。马儿的鬃毛在风里飘动,她紧紧握住马鞍,感受它强壮的身体在奔跑、起伏。
海云舒想起,自己第一次骑马就是江成璟教的。
儿时她只会闷着头在书房里读书写字,遇到些应酬,官眷贵族家的小姐总嘲笑她迂腐,不会插画、不会打马球。
小时候的承受能力很弱,被说得多了,就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
被江成璟发现后,就拉着她去练骑马。
他可不是个宽厚的老师。脚插进马镫里,双腿夹住鞍子,右手拿鞭,左手拽进缰绳。
教什么、说什么都是凶巴巴的。
海云舒可是记得很清楚,她第一天学骑马就从马上摔下来八回,身体都快散架了,结果第二天一早,江成璟又拉着她去骑。
还教育她:“你晚学会一日,就被她们多笑话一日,你是要继续学,还是要做笑话?”
“这还有得选吗?”谁会愿意做笑话。
海云舒想不通,明明都是半大的孩子,怎么江成璟总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
第144章 老天爷不管的事,我管
没有谁生来就是一帆风顺,可你从他脸上看不到一点儿慌乱和无所适从,永远的目标明确,永远可怕的执行力。
就像是庙里的菩萨,越是不苟言笑,越叫人敬畏,反倒把你高高地供奉起来。
马儿慢慢放慢了速度。
他亲自送她,也是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江成璟说:“你以后做事多个心眼儿行不行?”
海云舒嘟囔:“我心眼多着呢……”
“你那叫心眼儿?叫石头窟窿差不多。”
他这是拐着弯骂她铁石心肠啊。
“我如果有你那七窍玲珑心,十八个弯弯绕,我就当摄政王了。”
“把你拐走的高老四,我已经叫人杀了。以后,别不分好坏的随便跟人走。”
“那他说出幕后指使了吗?”
“还用他说?”
江成璟不需要太多时间,就能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明日海云舒就要上公堂作证,这个节骨眼儿上,是谁干的大家心知肚明。
海云舒脱口而出:“今天还好那位西夏的七皇子帮忙圆谎,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瞒过去。”
“你很领他的情啊。”
“我俩素不相识,他这么仗义直言,于情于理,我也应该感激不是?”
“素不相识?不是已经躺在一张床上了吗?”
“呃……这你都知道了?”
难怪刚才一提到李澈的名字,他就要吃人似得。
“你以为瞒的过?”
海云舒当然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也没打算瞒:“我说我是被陷害的,你信吗?”
江成璟半微半醺,低沉了声音:“我若不信,你还能有命出宫?”
他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聪明。
跟聪明人说话,最省心省力。
骏马的颠簸,侧耳的风呼啸吹过。
海云舒眼瞅着不对劲:“唉?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家?这也不是回侯府的路啊。”
江成璟的声音冷极了:“我说的是回我家。”
*
是夜,阴雨连绵。
他将她滚在床上,意犹未尽。
不知为何,他总是贪恋她身上的味道,仿佛吸上一口,就能心旷神怡。
海云舒是无心无力再与他缠绵,直嚷着骨头疼,要歇歇。
江成璟嘴上说今晚放她一马,手却不安分地伸进内衫:“饶是下次再这样闯祸,定狠狠的教训你。”
她被他撩的腿软,忙摁着他的手:“好了,别闹我了。”
他触到一汪春水,故意:“明明很想我。”
海云舒脸粉成桃子,扭过身:“我不跟你说了。”
他又把她翻过来,搂在怀里,醉醺醺的:“生气了?”
“不敢。”
“你还有不敢的事?”
“多着呢。”
她不似他。
天大的事摆在面前,也当玩笑视之。
他收敛些,拍拍自己胳膊:“你若困了,就倚着我睡。”
“睡不着。”
“为什么?”
她提及夜不能寐的缘由:“明天鲁家的案子就要御审了。我怕……”
因事关重大,三堂会审放在了乾元殿上。
皇帝临训,两宫太后垂帘,百官当朝。
江成璟沉得住气:“接你来,就是要你吃好饭,睡好觉,其余的别想太多。”
他整日操心军政国事,或许这案子对他来说,本就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海云舒:“会死人吗?”
她这话问的孩子气。
这案子表面是鲁若沁自杀,实际上是各方势力暗潮汹涌,凡事牵扯到朝野纷争,不争出个谁高谁低,你死我活,哪能罢休?
江成璟:“不见血的厮杀,有时比死人更残酷。怎么?同情心泛滥了?”
海云舒知道他一向筹谋得当,既然出手就是十拿九稳。
“我是怕万一……我怎么样都没关系,只是怕琮儿……”
祸及家人,是她最大的顾虑。
“没有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