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难当,携崽二嫁摄政王(169)
御医看过伤情说:“幸好伤口不深,刀刃也没淬毒,殿下休养几天就好了。”
御医看起来虽然年轻,可道行颇深,把伤口清理后,仔细包扎好:“微臣去小厨房把药煎了,让凌姑娘来照顾片刻。”
凌姑娘……
海云舒反应过来,现在燕子楼的头牌可是凌霜。
“你还把凌霜找来了?”
李澈:“我一进京,就听有人传她的名号,也想看看大魏顶尖的美人长什么样儿,这才慕名而来。”
还真是风流。
“我也劝你离她远点。”
“为什么?”
“不为什么,算是作为……朋友的忠告。”
“什么朋友?”
“普通朋友。”
“那可不行。”
李澈不满意她的回答,还是让凌霜进来伺候。
凌霜收拾的很美。像是精心打扮过的,妆容虽不似选花魁那晚浓艳,可这样清爽的粉饰更显得她灵动清雅。
对海云舒的到来,她似乎并不惊讶。
上次海云舒是女扮男装,这回她认不出来也属正常。
李澈问她:“多大了?”
“回殿下,十七。”
“是最水灵的年纪了。”
凌霜始终低着头,回话时也是。替李澈擦拭血污,更换衣裳,从头到尾也没敢抬头看他一眼。
海云舒奇怪——这个凌霜,那日在江成璟面前咄咄逼人,只差没黏上去,躺倒王府的床上。怎么到了李澈面前,低眉顺眼,服服帖帖的?
难不成,她见入摄政王府无望,又调转矛头,想从李澈身上找机会?
也罢,只要她不作妖,想攀哪个高枝,是她的事。
海云舒在这儿带着不自在,对李澈说:“七殿下,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他躺在藤椅上:“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
她马不停蹄地把他送来,又是拿药,又是跑前跑后,忙活半天连口水都没喝,还落了个不管不顾的骂名。
“我又不是大罗神仙,不会治病救人。况且,御医都说了,你这是小伤,养两天就没事了。”
他耍起赖:“她是个庸医,之前有人都剩一口气儿了,她还说没事呢。”
这话骗黄口小儿或者还行,海云舒是不会相信,千里之行,皇子亲驾,随行的御医会是个泛泛之辈?
更何况,他打小是病秧子、药罐子一个,能侍奉他左右的,肯定不会是庸医。
“先别走,我还有事跟你说。”许是他着急了,一用力,伤口崩开,白色的绢纱立刻就被浸红了。
凌霜忙去打水,换洗。
李澈对海云舒:“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
海云舒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纱布扯着伤口的血肉,撕下来时,粘掉了不少。她的手在抖。
“疼吗?”
“疼。”
“那怎么办?”
“你还真当我是胭脂堆儿里泡大的?用力扯。”
他虽然看着病殃殃的,可臂膀的线条精健,在不习武的人里,算是顶好的体格了。
海云舒一狠心,纱布连着肉,稀稀拉拉扯下不少。
李澈惊得一身冷汗:“我说你还真下死手啊。”
“不是你让我扯的吗?”
“你这倒听话了。”
这时,凌霜已经打了盆清水进来:“娘子歇着,这里交给凌霜吧。”
接下来的事情,就让她这个花魁娘子代劳吧。
李澈见海云舒呆呆地站在那儿,就问:“想什么呢?”
她回的直截了当:“在想你这么费心思,究竟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想要的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说不完怎么办?”
“七皇子,我看你这里美女如云,胭脂香味浓得呛人。实在不该拉我这个半老徐娘过来,搅了一方春色。”
“你不想在我这儿搅合,却想去摄政王府搅合?他那边,水可是深的很,会淹死人的。”
海云舒笃定:“七殿下,离间计没用。我跟他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他不会害我。”
李澈告诫她:“置你于死地的,都是最了解你的人。”
第148章 拿命赌他善良
“死有什么可怕的?人要真是死到临头了,只会有不甘,不会害怕。活在荆棘里才是真的可怕。”
若不是为了琮儿,为了海家,海云舒这口气提不到这时候。
李澈闲闲道:“说真话,怕死的我见多了,不怕死的,只听过,没见过。”
“今天不就见着了?”
“这样,你跟我讲讲,江成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有什么好?”
他的好?
海云舒一时答不上来。
有些人就像这屋子里熏的檀木香气,平时不在意,晃了个神,它就密密麻麻地渗入了你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缝隙,变的无法代替。
“他好与不好,不干我的事,更不干七殿下的事。时辰不早了,家中还有幼子,殿下恕我少陪了。”
这回李澈没再拦她:“海云舒,我给你个忠告,别拿自己的命赌他的善良。”
她笑笑:“谢了。”
见海云舒走后,凌霜才跪在李澈面前:“主人,属下知错,请您责罚。”
李澈闭目凝神:“我最讨厌随便认错的人。”
凌霜手里端着一条带刺银鞭,求罚:“凌霜办事不利,没能潜入摄政王府,甘愿领罚。”
李澈眼皮子也没抬一下:“自己动手。”
凌霜咬牙,将带刺的鞭子一圈圈缠在胳膊上,紧紧拽着,一点点划开肉皮,鲜红色的血直往下滴。
李澈没叫停,她不敢停手。
“什么时候能把事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