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难当,携崽二嫁摄政王(300)
从江家出来,小婵还问:“主子,奴婢觉得江老爷变了好多,从前在宛平,他也不这样儿啊。当时你跟江家哥儿定亲,他还是挺愿意的。”
海云舒笑笑:“宛平那小地方,哪比得上京城的繁华迷人眼,江老爷这些年见惯了世家豪门、骄奢淫逸,自然看不上咱们的出身了。”
小婵不服:“他自己不也是小地方、小官吏出身?”
海云舒道:“有些人蜜罐子里泡久了,就真忘了自己也是苦出身。他想拿架子就让他拿吧,我不吃他那一套就得了。”
*
不知是否是最近压力大的原因。
海云舒近日总爱做噩梦——
大理寺的牢狱中,江成璟遍体鳞伤,血迹斑斑,他被锁链拴着,伤痕累累,却依旧挺直脊背,不曾低头。
“江成璟,你还想救谁啊,你谁都救不了,包括你自己。”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江成璟蔑视着他,开口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本王。”
那人发出阴险的笑:“我不杀你,我杀她,杀了她,你也就死了……”
“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本王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人笑得癫狂:“死无葬身之地的是她,是你,是海家。放心,我会一个个送你们上路,你们就在阴间团圆吧。”
海云舒瞪大眼睛去看,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只见猛然拔出腰间的剑,朝着江成璟狠狠刺去……
“不要!”海云舒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身,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
莺歌立刻点亮了烛火,安抚道:“主子,别怕。”
海云舒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冷汗顺着发丝滴落,身下是冰冷的石板地。
“主子?”莺歌担忧的声音将海云舒的神思拉回。
“江成璟……”海云舒捂住胸口,呢喃着。
梦中情景历历在目——江成璟满身是血,拴着他的锁链在暗黑的牢狱中拖行,发出沉闷的声响。
“主子又做噩梦了?”
海云舒缓过神,看着莺歌:“嗯。”
莺歌去香鼎里添了些香料,“这百惠香有凝神之效,奴婢找人寻的野方子,主子试试?”
海云舒坐在昏暗的屋子里,烛光在香鼎的烟雾中摇曳。
她说:“我没事。”
她不能有事。
江成璟还没出狱,她怎能自己先倒下?
海云舒接下来得把心思全都放在寻找凶手上,总不能承诺给了人家,到头来是口说无凭。
虞三娘办事很麻利,从公主府拿到名单,才三两天的功夫,她就已经将嫌犯的范围缩小到两个人身上。
一个是庆侯府的武小娘,她有作案时间,拇指有个伤疤,也符合证据。
另一个……
海云舒看到名单时,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是她?”
虞三娘问:“认识啊?”
她点头。
第264章 舍不得
凌霜。
曾经是燕子楼的头牌,南瀛凌氏后裔,自荐到摄政王府做门客,祖传的占星、占卜之术天下一绝。
江成璟始终提防她,晾着她,没给她任何差事。
没过多久她就离开了摄政王府,不知所踪了。
海云舒问:“她怎么会出现在长公主府的宴请名单上?”
“这咱们得去问问长公主了。”
两人来到公主府,少阳给的解释也出人意料。
她说:“不久前我去云州游玩,进山烧香拜佛时,见她在摆摊问卦,那的人都说这个女子占卜准的厉害,我就好奇去试了试。”
“她给你算什么了?”
“她说我命里无子,是生女儿的命,还说夫妻离心,不是长久之象。她甚至算准了我的生产之日,还说我会有血光之灾,若无贵人相助,只怕要命丧黄泉。”
少阳说:“我当时只是图一乐子,没把她的话放心上。现在想想,云舒,这贵人可不就是你吗?”
“她真能算到如此地步?”
海云舒一直觉得不对劲,不可思议,一时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自己是重生,知道少阳命里有此一劫,这个凌霜,竟也知道的如此详尽,恐怕也是不简单。
“我之前也觉得荒唐,可后来竟然都一一应验了。所以我挺信她的,想找她再占卜吉凶吧,天南海北又找不到她的人。”
海云舒:“那你是怎么把贴子送给她的?”
少阳解释:“她当时不收我卦钱,只说若算的准,叫我等到孩子周岁礼时,在府门外挂两盏红灯笼,她看到了,自会过来。
“我就报着一线希望,让人挂了灯笼,谁知,她还真来了。”
海云舒是认识凌霜的,只是那日公主府的宾客太多,她没留意罢了。
她问:“然后呢?”
少阳:“我好不容易见到她,自然是要拉着她再卜一卦了。我叫她给算了算我家闺女的前程姻缘,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
“她说我家闺女的良配姓江,唯有入了江家门,才能一生顺遂。我思前想后,可不就是你家琮哥儿吗?”
海云舒汗颜:“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啊。”
少阳:“我又不知道你跟这会卜算的丑女认识,不然能不告诉你?”
“等等……”海云舒觉得不对劲:“你说什么?丑女?”
“对啊。”
“凌霜?”
“没错。”
“她曾经可是燕子楼的头牌,冷艳只容,倾国倾城,怎么会是丑女呢?”
少阳摇头:“不不不,她整张脸像被火焚烧过一样,红肿黑焦,看着还挺吓人的。”
这时,海云舒终于想起哪里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