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难当,携崽二嫁摄政王(63)
心里再委屈,也得忍一忍。
她的衣食住行都是靠侯府养着,没有娘家撑腰,哪里敢跟程子枫翻脸。
就算是闹,也只是使使性子。
若动起真格儿来,她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
与其撕破脸,大家都难堪,还不如退一步,也好赚他一个愧疚怜悯的心。
“侯爷,我……”
程子枫立刻打断她:“这几天你待在院儿里闭门思过,哪也不准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当个妾室。”
*
按照老夫人的意思,海云舒在后宅辟出了一间小院子,着人简单地修葺了一番。
取名“怜月楼”,是专门腾给宝月的住处。
不过,她现在已经是月小娘了。
喝妾室茶的时候,海云舒说:“宝月,以后你就是侯爷的人了,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替先侯爷考虑。”
宝月跪地奉茶听训:“妾身谨遵大娘子教诲。”
她起身,又对坐在旁边的白师师行了礼:“给白姐姐请安。”
白师师没好气地把手腕的镯子拽下来,递给她当贺礼。
“月小娘实在不必多礼,你这句姐姐,我可不敢当,以后还得请你多多照顾了。”
白师师被禁足了半个月,直到今天才放出来。
她心情不好,说起话来夹枪带棒:“听说侯爷很疼你啊,又修院子,又给田产的,你是出息了。”
“都是姐姐教的好,妹妹是有样儿学样儿罢了。”
这句怼的白小娘一点脾气也没有。
她当初也是这么勾搭侯爷,强行入府的。
可见,这世上因果轮回,皆是报应。
第54章 女子最苦
白师师暗暗咬牙:“别太得意了,以后日子长着呢,警醒着点,咱们慢慢熬。”
宝月倒是回的不卑不亢:“是啊,姐姐总教导妹妹凡事要小心为上,妹妹是你屋里出来的,肯定听话。
“日后我荣耀了,姐姐脸上也有光不是?”
小浪蹄子,还该在她面前猖狂。
白师师:“妹妹如今发达了,我可不敢沾你的光。”
宝月只是笑。
“往日,我与姐姐朝夕相处,深知姐姐为人处事的道理。一桩桩,一件件都铭记在心,也好时刻警醒着自己,别忘了咱们昔日的情分。”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
表面在客套,实际在威胁。
白小娘不少把柄都在宝月手里握着,她就算要翻脸,也是投鼠忌器。
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们两人暗暗斗狠,真是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不白。
海云舒则插着花,品着茶,隔山观虎斗。
“以后都是自己姐妹,尽心伺候好侯爷才是最要紧的。白小娘,你是生过男丁的,更要做个表率。”
白师师:“大娘子,我可不敢当,如今我连侯爷的面儿都见不着,还说什么伺候不伺候的,你还是嘱咐月小娘吧。”
宝月:“是,白小娘平日忙着照顾珂哥儿,分身乏术,侯爷这边我自会多承担些。”
宝月提起珂哥儿,也就是再威胁白小娘,毕竟,她同样是狸猫换太子的知情人。
果然,白小娘被捏住把柄,不敢再声张。
海云舒作势道:“听说你最近又打珂哥儿了?”
“我……没有……”
“孩子还小,有什么不妥的,慢慢教。打打骂骂终究不是办法,让老夫人听见,又得喊你训话。”
白师师心里恨,嘴上却不敢跟海云舒顶:“是,我知道了。”
*
这日,长公主府下了帖子,要邀海云舒一同去梨园班子听戏。
中午用完膳,海云舒本来已经换好衣裳准备出发。
谁知本在午睡的琮儿突然醒了,哇哇哭着要找娘亲。
他刚学会喊娘亲,口齿还不是很伶俐。
只见他糯米般的小人儿,眼睛一红,小嘴一撇,奶声奶气的,很是惹人心疼。
莺歌:“不如,夫人带世子一起去吧,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小婵也说:“对啊,长公主也很喜欢琮哥儿呢,要是去了,她一准儿高兴。”
海云舒看琮儿委屈巴巴的模样,实在舍不得,于是就带他一起乘车去了梨园班子。
大魏京都有律例,戏班、勾栏不能在内城表演,因此这条路走起来,就绕得远了一些。
琮儿小手扒在车窗上,圆溜溜的眼珠子盯着路上的人来回地看,嘴里咿咿呀呀兴奋个没完。
“娘亲……娘亲……”
甚是讨人喜欢。
小婵:“夫人,咱们该多带世子出来玩玩,瞧他多开心啊。”
海云舒:“是该多逛逛,之前整天闷在宅子里,一群嬷嬷老妈子围着,男孩子的英气都给磨没了。”
这时,车窗外猛地冲过来一团火。
吓人一跳。
定睛一看,原来是卖艺杂耍的人在表演吐火龙。
琮哥儿被吓得一股脑儿钻进海云舒怀里,蹭着,揉着,埋着小脸,就是不敢抬头。
惹得她们几个咯咯直笑。
“你个小怂瓜。”海云舒拍拍琮儿的屁股蛋。
到了梨园班子,人真不少。
听说今儿下午,是重头戏。
花老板新上的《探春花》。
听少阳说,这出戏最近是场场爆满,她也是废了好大功夫,才寻得二楼的包厢。
少阳:“看见没,那最当中的包厢,一场戏要三千两。”
海云舒看过去,柳藤屏风围起的一间雅座,还挂了个小匾——梨园堂。
小婵惊讶地捂着嘴巴:“什么?只看看就要三千两啊,这是唱戏还是打劫啊。”
这花老板还真是炙手可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