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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驸马(209)+番外

作者: 蹬三轮飞的阿婆 阅读记录

工部的节目顺序排在第八,都尉司与之一起。

苏沉没空安排,就代替了乐师们的活,都尉司的人只要在家练曲子就行。

苏沉一袭银白衣,手中有把马头胡琴,他率先拉起弦音,小段独奏,悠扬的琴音,如人平静开始叙说一段故事。

开场就不凡的音,使得台下的人都安静等待,不再有交谈。

当鼓铃合音出现的时候,一群身穿红色盔甲的人从舞台背后出现,站立在四层的梯台边缘,他们皆蒙着脸,手中一杆红樱枪。

“远征的人啊,可记得有个地方,那里永硕星光,被唤作故乡。

你来自何方,谁是你信仰,与谁同行四方,又为谁悲伤。”(注1)

女子团的吟唱声,轻灵响起,紧接着舞台最高处又有一群人出现,全是身姿修长的女战士。

为首的女子头戴高盔帽,顶上插着一根金色的长翎羽,高高立扬。

她身穿黑色紧身衣袍,胸前两排金扣,手里拿着一柄长刀,歌声乐声一起响起,

“长长的呼唤刺穿了心脏,一声声颤动着脚掌,□□的我们,穿越那道门,浩浩荡肆意生长。

月光下,失落的盔甲,叮叮当叮叮当响,永夜的尽头,响起了战歌,一次次为我们而唱。

彼岸的沉默的你啊,是否曾遍体鳞伤,绯色的凤凰会张开翅膀,庇护你仅存的光。”(注2)

温言站在高处的中央,头上的高翎羽令她就是距离远也能一眼望见她。

她手里的长刀,在整齐敲地响后,退去刀鞘,在歌声的变换之中,跳起了刀舞。

红色男士兵,黑色女战士的表演,视觉冲击力大,温言尤为耀眼。

苏沉的琴弦独奏时,舞台上的其他人静止不动,温言独舞。

她已经不再是年轻的姑娘,神情冷肃不带媚,眼神高傲,冷艳不可接近。

可看向她的炙热眼神依旧不少,有难度的挑战亦是有人喜。

表演结束后,温言换下衣服,她的短发无法盘起戴步摇钗,散发戴着一顶珠帽,宝石流光闪烁。

她走出换装的房门,看到苏沉站在外,许久不见他,他比以前更为内敛,身上的煞味也更浓。

苏沉朝她伸出了手,温言把手放进去,两人未回宴会上,而是去湖边散步了。

中秋的月,圆满明亮。

湖上的曲廊,两道影子并排漫步,在沈耀控制温言的时候,她就对苏沉坦白了。

温言的行踪,苏沉查到了些端倪,他劝温言回头,

“绵绵,这是不归路。”

她的野心大,会和女帝有间隙。

“表哥,难道我要甘心做她的傀儡吗,东北军迟早会被解散重组,到时,你要我怎么办。”

世子都不在,她这个世子妃自然也不会再有。

苏沉叹气,

“绵绵,可你看看你现在,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她被限制的连正常社交都没有,就是成为尚书又如何,没有自由。

温言望着遥遥对岸的繁灯,

“表哥,若是我不做点什么,我会疯的,就是粉身碎骨又如何,一个拿我当傀儡,一个害我温家后继无人。”

对岸的风吹拂来,夏夜温柔的晚风,却是有悲伤的味道,苏沉将走在绝路上的人拥进怀中,

“你还有我,回头的时候我永远在。”

苏沉理解她,但无法支持她,天家人残酷,看不到渺小的其他人。

温言倚靠在苏沉的怀中,眼睛望着对岸,原本,她可以和苏沉有幸福的家庭,但都被沈耀毁了。

正常的生活轨道已经没有了,那只能是剑走偏锋。

皎洁的圆月照映在湖面上,清清冷冷。

温言和苏沉一起早早离宫,苏沉已经许久没有放松过了,温言陪他走一走。

他比她过得更压抑,手上也更腥。

两人大大方方走在闹市上,温言的手里有只漂亮的转运风车,苏沉手里有串糖葫芦,忆起儿时相互捉弄的时光,两人都觉得好笑。

当初看不顺眼的两人,有个中秋节,一个故意在糖葫芦上吐口水,一个拔转运风车的零件,在夜深人静里打架。

在回去的路上,温言拿着转运风车跑,一边喊好运来,

“表哥,接好运来了。”

温言在前头一段距离后转身,朝着苏沉跑去,脸上是轻松的欢快,她在他面前就是胡闹,也不会有负担。

“你后头有什么东西,快点跑。”

苏沉说得煞有其事,温言怕鬼,回头看黑黢黢的街巷,静悄悄无其他人,她自己吓自己,真的狂奔了。

苏沉笑出了声,肩抖得不行。

上当的温言,跳上他的背抠他脖子,

“你居然骗我,太过分了,我要替天行道。”

“喘不过气来了,女侠饶命。”

苏沉投降,温言要他背才肯算了。

苏沉背着温言,走在夜里的街道上,家家是高门,没有热闹的声音,偶尔有马车经过。

温言举高了右手,转运的风车在转动,纸张呼呼响,她唱起了歌:

你像一匹白马

悠然自得逃跑吧

让我仔细看看你的模样

倒数着最后的谢幕时光

我的白马儿呀你慢些跑啊

这一次没有我带你回家

春天啊暖阳啊快些来吧

保全他一路上无风无浪

我的白马儿你慢些跑啊

这一次没有我带你回家(注3)

耳畔低低的哼唱,苏沉稳步走在街道上,背上温暖沉甸,相伴的走在黑暗里。

他们的手早就不干净,逆流的往上游,两人皆是靠自己在朝中立足,相比其他一片姓氏的世家大族,他们两个好似草根,携手在暗不见指的官场摸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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