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驸马(285)+番外
“明天给你做红烧肉笋。”
明霁露出了笑容,抱着冬笋去地下储藏间。
今天要去采购年货,可能要花去一天时间,若是不早早备好,正月新年里可能买不到菜,不再有早市,郊外农人不进城。
城内开张的店铺很少,多是宴请的大酒楼。
温言租了马车,和明霁一起去早集的地方,她戴着保暖帽,脸上有许多雀斑,看上去和普通妇人没差。
马车停在早集的路口,到处是喧闹的声音,许多人挤在了这里购置年货。
温言手上戴着羊皮手套,全身看不到她原本的肌肤色。
一路听讲价的人说,这里早集到明天结束,之后要过了年才再来。
温言问明霁要羊肉还是牛肉,他眼睛看上去很难抉择,于是两样都要了,他也不嫌沉的拿在手上。
腊肉,腊肠,猪肋骨,白萝卜,大白菜,香菇,坚果,柑橘,水梨,苹果......
温言买了许许多多,要够大半个月的生活,明霁抱着大竹筐跟在她身后,看到对联红纸蜡烛,拉住她停下,家里蜡烛剩不多。
路过卖盆景花草的摊子,温言提了一盆水仙走,家里得添点生气。
早集的摊子很长,农人都集中在这段时间把好货拿出来,可以卖出好价钱。
温言和明霁在驴肉铺休息,叫了喷香粉汤,以及夹了许多驴肉的烧饼,走久两人都饿了,吃得格外香。
热气把温言脸上的雀斑点给化了,明霁伸指给抹掉,以防被看出奇怪。
温言桌下脚踩他,
“干嘛呢。”
明霁伸出手心,有化开的小墨点,他侧脸翻白眼被温言捕捉到,
“就算我误会,你也不能有怨言。”
温言霸道的话,明霁转过头来,温顺点头,腹诽晚上要她好看。
温言松开脚,妥妥妻主欺负老实人的模样。
回去的时候,天将将黑,明霁把东西搬回家中,温言拿着一串腊肉去回赠邻居。
客套完之后,她先是去看了眼柴木堆和炭堆,柴木恐怕不够,明日还要出门。
温言进屋去,点燃了壁炉,水壶烧水,室内升温,感觉暖和了,脱下大衣,卷袖开始做晚饭。
屋内墙上都做了壁灯,灯罩简洁易换,暖黄明亮的光线下,温言在案板上切年糕,晚饭吃汤年糕。
明霁从储物间走上来,把水仙放在灶神前的台面上,然后去洗手。
温言端着汤锅出来,扯嗓子朝屋外喊,
“明霁,开饭了。”
街道上,到处是家里人喊自己调皮小孩回去吃饭的声音,孩子们有的自己回去 ,有的被拎耳朵回去,家里头的机灵狗跟着吠几声。
一片民楼到处是烟火气。
大白瓷碗中,黄黄绿绿汤年糕有许多料,温言和明霁面对面坐着,碗边放有汤勺,温言开口,
“明天你去买些柴木,不够了。”
对面人点头,对汤年糕新鲜吃着,燕国都是炒着吃,或是烤了蘸酱。
夜里,温言紧咬嘴唇努力不发声,身体被弯折摆弄,摇床的声音持续了许久。
她一个落魄逃亡的女子,那里唬得住人太久,就是再不愿意,也没办法,当然,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被个下人睡,太丢脸了。
家里任劳任怨的牛,顶得她肿疼。
半夜隔壁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温言被吵醒裹紧了被子,脚踝处被抓住,她还没骂出声,人就被抽出去落入底下人的怀里。
这些平民就是娱乐太少,才会,
“嗯啊,明霁,明霁,不要了,睡觉好不好。”
他沉默回答是不好。
天天共处一室,又已经成过亲,还被隔壁骚扰,他是个正常男人,在明霁看来,他算是吃了闷亏,没办法和列祖列宗交代了。
年廿二八,街上多出了许多的士兵巡逻,街上冷冷肃肃,偶尔有鞭炮的声音响起。
温言倚靠在二楼窗前,看着底下一列囚车经过,她认识囚车里的人,孟阁老。
皇宫之中,皇贵妃孟昭昭跪在御书房前,请求沈确高抬贵手,饶过孟阔礼,若是没他,孟家就要散。
孟昭昭跪了一天,都没有见到天子。
燕妃宴梨初,端汤到来求见,神情恍若未见跪地的人。
燃着醒神香的房内,沈确在翻阅奏章,身边大太监司公公提醒燕妃来了,他头未抬,
“宣。”
宴梨初的身后门,在愤恨目光中紧闭,她袅袅迈步,跪地行礼,
“见过陛下。”
沈确冷漠问她何事,一年都不冒出一次来的人,突然求见。
“陛下,臣妾想去看望妹妹,望陛下恩准。”
二皇子沈耀离开,并没有带走宴梨尔,她被牵连入狱了。
“准。”
小事,沈确打发她走。
宴梨初谢恩离开,如此,她不再有遗憾。
司公公硬着头皮提醒,
“陛下,皇贵妃还在外头。”
“既然爱跪,就跪着。”
“陛下,皇后派人来问是否去用晚膳。”
“不去。”
“陛下,那侍寝?”
“全部取消。”
沈确一心政事,大敌未除,无心后宫。
“陛下,还有一事,看守温府的守卫说,昨夜温府遭贼了。”
沈确从奏章中抬起头,
“丢了什么。”
“听婢女说是条狗。”
“去把西南角的狗洞堵了。”
“是,陛下。”
沈确手指揉眉心,可真有她的,还回来偷狗。
半晌后,他吩咐,
“城门有人带狗出去,一律抓。”
“是,陛下。”
民楼的小院里,金鱼的脖子空荡荡后,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它看着明霁,怂怂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