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驸马(289)+番外
其实,温言现在心里很慌,傅明庭怎么就找到了这里,她点炭后洗手,开始打鸡蛋做早饭,脑子乱糟糟在想借口。
傅明庭如猎犬一样,在屋内搜索,一点也没有客人的客气。
明霁无视他走进厨房,对着温言,手指傅明庭,意思是他为什么在这里。
温言摇头,让他别多问,悄悄在他耳边说见情况不好就往外跑,别犹豫。
明霁明显不乐意,他在温言脸颊上亲了一口,转头就对傅明庭露出挑衅,他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宣示。
背对着的温言,什么也没看见,在焦头忙碌。
傅明庭双眉颦蹙,头一回正视明霁,那双眼睛给他的感觉,似曾相识,但想不起来是谁。
愤怒失去的理智重新被拉回来,他究竟是谁,潜伏在温言身边有什么企图,这个笨蛋知不知道,看样子是不知。
四方的餐桌,铺了明亮的红色餐布,四角绣了雀与木槿,明霁端出早饭,温言深吸气,紧随其后。
早饭比平常丰盛,除了牛肉蒸饺,还有阳春面煎蛋,傅明庭早上不吃煎蛋,给他熟了两枚蒸蛋,以及各自一碗杏仁奶。
三人的用餐礼仪,就温言比较粗野,嗦面发出声。
明霁不仅斯文,还特别有规律的嚼口,吃东西有顺序,不会交叉吃喝,明显带有良好的教养。
傅明庭沉默剥鸡蛋,三人一桌的早上,呈现诡异静默,温言埋头吃一声不吭,像极了被正房抓包的人。
外头公鸡打鸣,冬日早晨的阳光,白中带金,不暖但亮,从院内方向的窗户照进来,洒出一面光镜。
门口的光照在盆景水仙上,光灿灿洁白。
暖汗出现,傅明庭忆起曾经在寺院的生活,已经许久没有这般鲜活的早晨了。
早朝前的早晨,不能说是早晨,每日天不亮起,披星戴月坐上马车,在议政殿度过上午。
生活的气息早就远离,感官迟钝麻木,只有政治嗅觉日渐敏锐。
当金鱼咬了一只雀进来邀表扬的时候,温言喔唷一声嫌弃,
“金鱼,你是不是又偷隔壁小孩养的家雀,给你擦屁股烦死了。”
温言说脏话,明霁吃饭感觉不适,他筷子敲温言的碗提醒注意些,温言说完金鱼又说他,
“敢情隔壁不会找你算账,让你教训一下金鱼,你干了什么,让它学会了跳墙!你可真是它的好爹!”
明霁只是嫌金鱼干坏事留痕迹太笨,让他学会跳墙现场抓不到。
明霁被说,当耳旁风似的听不见,自顾自继续吃。
温言气哼,但触及到傅明庭的目光,她敛去气恼情绪,变得不自在,干嘛呀,看她的目光像是她背叛了他。
早饭结束,明霁收拾洗碗,温言和傅明庭坐着泡茶,她问,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傅明庭眉眼淡淡不理她,他现在很不高兴,原以为她过得担惊受怕,没想到其乐融融。
温言给自己鼓励打气,她笑脸对傅明庭,
“你不是要成亲,哪家姑娘?要给小鱼儿先做好心理工作,可别让他觉得自己不再受重视。”
傅明庭清楚看见,明霁转头过来,那张普通脸上带着明晃晃的惊喜。
傅明庭眼瞪温言,成心的吧。
温言停住话,怎么了,她说错什么了,上次不是怪她不问是谁,问了又生气,还是这副难猜的破脾气。
傅明庭把药放在桌上,眼神盯着温言,赤/裸裸威胁,敢不给明霁吃试试。
温言伸手去拿,被傅明庭一把按住,他对着厨房里的人命令,
“明霁,出来,温言有事情找你。”
温言头大,为了防止她耍花枪,还真要当他面,好歹毒的男人,她试着开口求情,
“先生。”
“闭嘴!”
傅明庭眼神凶狠,按住她的手很用力,温言暗暗叫苦,她不大情愿伤害明霁。
他本可以离开,温言给他的一笔钱财足够过上好生活,但他不离不弃,虽然性格有抬头的趋势,但在温言接受的范围内。
世人多锦上添花,雪中送炭落难陪伴少有发生,却是弥足珍贵。
明霁洗净手,擦干,撩开绣双鲤鱼的门帘出来,见到温言的手被傅明庭按握住,一瞬间,他目光骇冷,很难抑制。
傅明庭心火怒起,竟然用这种目光看他,这个世间能让人不顾身份敢挑战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为了自己的女人想杀人。
“温言,你干了什么好事!”
傅明庭没了冷静,暴怒。
温言闪躲他的质问目光,嗫嘘道,
“这,这本来就合乎情法,你快点回去吧。”
“你赶我,你为了这个下人赶我走!”
傅明庭失去了一贯的风度,朝着温言发脾气,
“我没有赶你,你想待就待,不要生气了。”
温言被他欺压惯了,向来他气盛她就软弱,开口补救哄。
明霁眼刀射她,还想待就待,发昏呢!
温言两边头大,先打发走一个再说,
“明霁,出去买点醋,家里不够了。”
温言感觉自己的手要被捏断了,在傅明庭起身时,她立即另一手拉住他,面朝明霁,
“还不快点走,站在这里干什么!”
外头的金鱼被吓了一跳,跑进来看情况,看了一眼后又跑出去了。
明霁不仅没有走,还看着她的手,非常不悦。
温言快急死了,她过去抱住傅明庭不给他站起来,朝明霁吼了出来,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生气了!”
温言的声音急破了音,明霁依旧稳稳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