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法医同居后(114)
“老爸老妈,我们走了,下次再来。我现在成家了,时誉也有人会看着他的,你们俩就不用惦记着我们,该玩玩,过你们的退休日子去。”
“爸妈再见。”
几人同地下长眠的人道了别,沿着来路离开。
墓园建在青山之上,苍松翠柏环绕,前来吊唁亲人的往来不绝。
赤子丹心,感恩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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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家是在老街区,老单元楼那种。
时煊的车开进了小路,七弯八绕,在一处空坝上停下。
这处是后来单独规划出来的一块停车地,现在几乎家家有车代步,小区老旧,修建的时候太早,当时可没有计划设计停车场。
下了车,时誉挽住顾严,穿过一处小市场——过年假期没营业没什么人,再上了一个坡,就看到并排的几栋单元楼。
没有电梯,楼道光线不好,声控路灯昏暗,仅仅能照路,但能感觉到楼道干净整洁。
四楼,时煊熟练的在暗淡中摸钥匙开门。
“老顾,快进来。”时誉迫不及待的想给顾严介绍自己从小生活的家。
顾严被他拽着,直奔小房间去。
时煊摇头无奈,把顾严的行李给放到了客厅一角。
中午还得在家里吃,戴郁薇去厨房看需要再买点什么菜,时煊撵着跟进去帮忙。
时誉的卧室里,房门被轻轻掩上。
房间不大,一目了然。一张单人床挨着一张书桌,床尾立着个一看就有些年代的衣柜。
除此以外,满墙的画稿:卡通人,素描像;线条幼稚的,抽象的。各种各样,看起来像是不同时期画的。
顾严正想问,两条手臂从身后伸出来,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时誉没说话,只贴着他的后背重重呼吸。
顾严没动,任他抱了好一会儿,才轻拍他的手,转身再把人抱住。
“这是怎么了?”鼻尖蹭了蹭时誉柔软的头发。
“不知道,就……”时誉眼眶微酸,莫名有点想哭, “就想抱抱你。”
“好,那就抱抱。”顾严用了点力,把人深深抱进怀里。
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拥抱,外间偶有时煊和戴郁薇说话的声音,听不真切。
又隔了好一会儿,时誉丝毫不见松手,还是顾严开了口: “我们,是要这样抱到地老天荒吗?”
时誉埋在他胸口,贪婪的深吸他身上的味道,闷着鼻音答: “嗯。”
顾严胸腔振动,微笑道: “太浪费时间了,我们还可以做点儿别的。”
“什么别的?”时誉仍旧埋着头。
顾严伸手把他额发往后抹,时誉顺势抬头,疑惑地眨了眨眼。
顾严盯着时誉红润的嘴唇,低头凑近,贴着唇道: “比如……”
后面的话都变成了实际行动。
顾严把他口腔尝了个遍,最后在他唇上浅浅一吮,结束了别后的相思之苦。
时誉被亲得腿软,后知后觉自己又落了下风。
顾严拉他在床边坐下,指着墙上的那些画问: “都是你的杰作?”
时誉放松了些: “用你那什么高于普通人的专业分辨能力分析下,看我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画的?”
“考我?”顾严抬眼一扫, “根本没有难度啊,太容易了。”
他指着一幅线条感十足的图: “线条不流畅,但是想象力很强,这幅图应该是你正式学画之前的。”
时誉笑着点头: “对。”
顾严又指向一副素描静物: “入门都要做这种练习,阴影掌握的还不熟练。”
随后第三幅: “开始学习人体结构,这个时期特别喜欢画人物。”
顾严还有指第四幅,时誉往床上一躺: “算了算了,没劲,我要不知道你是法医,大概还以为你跟我一个专业。”
顾严俯身看他: “我确实解过一点,技多不压身嘛。”
时誉趁他俯身,顺势把他也拉倒在床上,一个翻身把人压住: “顾法医,你学这么多技能干什么呢?”
“不干什么,学习能力太强而已。”
“哦。”时誉凑近他耳朵, “那还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技能啊?”
热气喷在耳根,心里像被小猫爪挠了一下。
顾严绷了绷嘴角: “快起来,我好像听见你哥在叫你。”
“啊?是吗?”时誉赶紧一下坐起身,耳朵贴门上听了听,还是开门出去了, “哥?”
“哟,悄悄话说完了?过来给你嫂子帮忙,我去买包盐去,快不够用了。”时煊正在门口要出去。
顾严整了整衣服,也出来了,正想说他下楼去买盐,忽地走到客厅中央就顿住了。
靠门边的柜子上,摆着两个相框,左右立了两支电子红烛。相框里是一男一女的黑白照片,两人年龄四十上下。
男人浓眉大眼,英气勃勃,跟时煊有几分相似;而女人五官秀丽,面部线条干练,尤其一双眼睛,清澈灵动,透着刚毅却又不外露。
这是时誉的父母,时学义和魏蓝。
“她……”顾严一步一缓朝着照片走过去,心中震动不已,连瞳孔都微微放大。
时煊以为他好奇,解释道: “我爸妈,平时不放这两张照片,过年才拿出来的。”他自顾说,完全没注意顾严过于不正常的表情。
抬手一指另一侧的玻璃展示柜: “那里还有我们的全家福,彩照好看一些。”
顾严已经走到了相框前,他端详着照片里笑容和悦的两人,伸出手颤颤地想去触碰魏蓝那张照片,刚要触及到相框,又惊觉是不敬和冒犯,卷了卷手指,紧紧握成了拳头收了回来。
“哦对,你是第一次见他们。”时誉走过来冲照片拜了拜, “老顾你看,我哥像我爸,我像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