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一白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重考就重考吧，想想其实也不是很麻烦。”

信息素对抗对他们俩来说完全没有难度，就是吹吹风而已，既不用动手也不必费脑，一会儿就完事。精神力互动的考试分为笔试和实操两部分，笔试一个小时，实操则只需要几分钟，过程同样很简单，所以重考一次也没什么。

陆于飞有些反感伯格前倨后恭的态度，以及学院这种遮遮掩掩不说清楚目的的做法，不过算了，如果客观上对他和汤一白有利，他就不计较这些了。

……

第二天是周日，其他同学都休息，将近九点钟的时候汤一白和陆于飞按照伯格发的消息前往教务处指定的考场。

今天是个阴天，还下着一点零星小雨。陆于飞顺手替汤一白正了一下军帽，说: “等下不用紧张，像平时上课那样就好。”

“嗯嗯。”

不多时两人进了一个特殊的房间，一名正在摆弄一台仪器的女护士转过身来，朝他们俩笑道: “两位同学，又见面了。”

正是给汤一白打过两次针的那位中年护士艾米莉，他本能地又有点紧张。

艾米莉打趣道: “放松，我今天一根针都没带来，也不用这位陆同学按着你，过程只要十秒钟，不痛不痒，很快的。”

汤一白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艾米莉又说: “你们俩一个一个来哈，陆同学先出去等着。”

陆于飞给了汤一白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出去了。

自动门合上之后，艾米莉戴上一顶特制的安全面罩，打开仪器，说: “你稍微释放一点信息素就好了，这台仪器会自动收集。”

汤一白就依言而为，艾米莉很快就道: “可以了，叫一下你那位男……同学。”

真的好简单，汤一白没听出她话里的异样，轻快地出门叫陆于飞。

于是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先后完成了信息素的取样。

接着是信息素对抗考试，艾伦和萨拉这对夫妻教官分别将汤一白和陆于飞领进两个相邻的房间。

进了房间后，艾伦让汤一白戴上腕式体征监控仪，自己也戴上安全面罩，然后打开信息素气雾装置，和以前上课时一样，一股十分轻淡的烟雾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汤一白也和以前一样毫无反应，腕式监控仪上的数据纹丝不动。

他不知道的是，这股气体的级别逐渐增加，从D级一直升到A级，浓度也由低到高。但不管换成什么样的，反正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艾伦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片刻后打开空气净化器，将房间里的信息素抽走，然后换成十分钟前刚刚采集到的某个信息素样本。

汤一白闻到那股对他而言有着致命吸引力的好闻味道时，霎时面色潮红，心跳加速，踉跄了两步后浑身无力地靠着墙壁，不然他很可能会站不住滑到地上。

与此同时，他手腕上的监控仪发出“滴——”的一声报警，提示被检测者体征发生急剧变化，需要及时干预。

艾伦立即出声提醒: “汤一白，调动你的理智和精神力来对抗!”

汤一白艰难地集中注意力，运用平时上课艾伦老师教的方法来对抗这股信息素。可是太难了，他用尽了全力也只是让自己勉强站住了，心脏仍然跳得很快，额头都被逼出了一层汗。

艾伦见状就关闭了气雾剂，重新打开空气净化器。

汤一白急促地呼吸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然后惊讶地问: “艾伦老师，刚才是陆于飞的信息素吗?”

艾伦带着歉意道: “不错，抱歉事先没有告知你，看来你只会对陆于飞的信息素产生反应。”

而且反应十分强烈，这两名学生的匹配度一定很高，他教了二十多年的信息素对抗，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

汤一白说: “是啊，第一次闻到的时候把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生了什么急病呢。”

艾伦不由莞尔: “你的身体很健康，只是体质比较特殊而已，从某个角度来说这其实是一件好事，不必为此产生心理负担。”

汤一白感激地说: “谢谢老师，不过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很差啊，都没坚持到一分钟。”

艾伦认真地说: “不，很不错了，以陆于飞的信息素强度，换成其他A级向导很可能撑不到十秒钟。”

汤一白惊讶道: “哇，真的吗?”

“真的，你已经很棒了。”艾伦微笑道， “好了，你这门课的重试结束了，成绩大概下午出来，你可以离开了。”

“是，谢谢老师!”

汤一白出了房间，比他先一步考完的陆于飞迎上前去问: “怎么样?”

汤一白有点羞赧地说: “这次重考跟以前不一样，艾伦老师放了你的信息素，我没坚持到一分钟，不过艾伦老师说我表现很棒。”

陆于飞耳尖微红，也略为不自在道: “我也一样，没想到他们居然来这一手。不过这样也好，以后我们应该就用不着上这门无聊的课了。”

“嗯嗯。”

最后是精神力互动的重考，凯瑟琳老师先是温和地问道: “你们俩可以互相进入对方的精神领域，是吗?”

两人一起回答: “是。”

“那好，你们就像平时那样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操作就可以了，时间是五分钟，不过需要戴上一顶联邦科学院最新开发的这种数据采集头盔，它的安全性和灵敏度比以前的版本更高。”凯瑟琳指着桌上的两顶头盔道。

他们俩就分别戴上一顶头盔，隔着三十公分的距离面对面地站着，轻车熟路地进入彼此的精神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