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就是你,你现在扒了我的衣服,不是色.女是什么?”黑斯隐仍不学乖继续说着,下一秒,他的嘴里便发出了一声痛吟,真的很疼,她是想谋杀亲夫吗?
低着的小脑袋认真的看着他的伤口,小手十分不温柔的将他身上的绷带拆开。
惊怵的一幕,顿时出现在云飘飘的眼前。
在黑斯隐的胸肋间,一条长约二寸的伤口已经结疤,伤疤狰狞可怕,而黑斯隐每呼吸一下,他的胸口便随起伏,他的伤口便随着他胸口的起伏上下伏动,不时的裂开再阖上。
“一定很痛吧!”小手轻轻的在伤口边缘拂过,每一下都深深的刺痛她的心。
“已经不痛了!”他凝视怀中的她低叹了口气。
“怎么会不痛的?”云飘飘抬起了红红的眼睛,恼火的斥怪道,急红的眼掩藏着心疼的情绪。
看到她这么为他的伤口担心,黑斯隐不敢再逗她,免得她的眼泪会落下来。
她的眼泪是他的致命伤,他这辈子最见不得的就是她的眼泪,会把他的心都给哭碎的。
“刚开始是很痛,可是现在只有一点点痛,别担心,没事的!”他低头凝视她,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的颊边拂过,俯身在她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属于她的芳香扑鼻而来,刺激着他的男性本能。
他不禁诧异了一下,只得暗自将自己的渴望压下,现在他们两个人一个受伤,一个身体虚弱,怎么可能会继续下去?
“真的没事吗?”她的眼中挥之不去的是对他伤口的担心。
“五天了,还能有什么事!”他轻描淡写的淡淡的道,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在这五天中,他差点就真的死掉了,因为他的身体不能移动,若沫特地攫了几名大夫来为他治伤,长达三天的救治后,他终于捡回了一条命。
“光心”不在原位,真的很可怕,他是第一次尝到死亡边缘的感觉。
在那三天中,他浑浑噩噩,脑子里想的都是她,想到他还没有跟她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生儿育女,他的心底里就有一个信念支撑着他。
用若沫的话说,他这条命,捡得实在是不易,虽然若沫是在调侃他,可却也能听得出她的关心。
他们一起出生入死,已经算是一对好搭档了。
黑斯隐的伤口结疤之后又躺了两天,他实在是待不住了,因为他总惦记着云飘飘的身体,他犹记得他离开医馆的时候,她昏倒在乐耀白的怀中。
虽然若沫一直提醒他,云飘飘的心里喜欢的是黑斯隐,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来找她,只想看着她平安就好,可她嘴里的关心,还是让他不忍离开她。
她对他,并不是没有一丁点感情,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选乐耀白,但是现在他再一次确定,云飘飘是真的关心他、担心他。
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黑斯隐温柔的替她拭去,他再一次发出了一声低叹,然后伸出了左手将她轻轻的揽在胸口避过伤口。
云飘飘情不自禁的乖乖的待在他的怀中,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听到他依然跳动的心脏,她的心情似乎也平静了许多。
“你真的没事?”良久之后,她依旧担心的问了一句。
“要我发毒誓吗?”黑斯隐嘴角抽搐着。
“不用!”她闷闷的答,只要他没事,就什么都好,她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这样就好了,她重重的松了口气。
黑斯隐勾唇微笑着,满意她的反应,证明她的心里还是有她的,他搂她,她也没有反对,是不是代表她是……
不过关于她到底爱不爱他的问题,他却不敢问,怕得到令他伤心的答案。
真是可笑呀,他是西雪域帝国之主,堂堂的夜帝,却要怕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手无寸铁只会三脚猫工夫的小女人。
如果听到后一句话,她铁定已经暴跳如雷了。
空气彻底平静了下来,只余下了两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在卧室内盘旋不去。
两人浓情相依,偏偏这个时候,一阵清亮的敲门声惊醒了二人。
“谁?”云飘飘警觉的抬高了声音。
“是我!”海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是海香!”云飘飘皱眉小声的提醒黑斯隐。“她认得你,你快走!”她连声催促着。
黑斯隐笑看云飘飘紧张的表情:“怕什么,她也不敢把我的事情说出去。”
“她是不敢,可是我怕她会误会我跟你之间有什么!”云飘飘嘴巴一快,冷不叮的一句话,也惊住了她自己。
一时之间,云飘飘心虚的垂下头去,躲过黑斯隐那双幽深的蓝眸,她不敢看他眼中那浓烈的感情。
他是堂堂在上的夜帝,他们之间以前的那些事情,已经是一个错误,现在她还丢了孩子,她就更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
一个人可以错一次,不可以再错第二次,长痛不如短痛,短暂的痛苦,可以换回以后平静的生活,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了这么的事情以后,她的心变得更加脆弱了,她不想争什么,只想平静的生活,什么都不想掺合,她只想找回平静,找回女儿。
如果她回到黑斯隐的身边,就相当于再一次重回晓晓的战场,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国度,而雪域帝国之战,早晚还会因为她挑起。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心里有自己的梦想,想要一个轰轰烈烈的爱情,却不是一个让她撕心裂肺的爱情,这太痛苦,也太累了,如果想要得到想要的爱情,要承受这么多人的生死,她不能那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