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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跃大宅门(129)

“的确,小夫人是受委屈了。不过,唯有让大伙看到这封信,大伙才会相信小夫人是无辜的。大少又何必……”

“实在是……叫先生笑话了。这封信,实在使不能再让别人看了。至此。我已经不能再让步了。先生您德高望重,还望先生,能替我们夫妇,说句公道话。内奸,我会尽快查出来,为拙荆洗脱冤屈。”

“……既然大少执意如此,那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多谢先生。”

……

我默默地背靠着门蹲了下来,抱着膝盖,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我能怎么办呢?为什么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让他为我低声下气地去求别人。

他能不能放过我,不要再让我处在这么被动的位置上?我怕的很,怕有一天,这些事情都爆发出来,会变得不可收拾。而那个时候我还像现在一样,无力,束手无策。

毕竟,我已经做不到无情了。一走了之,必定断肠。

算了,擦擦眼泪。现在,除了装作若无其事,还能做什么呢。

第二天早上。我和安五夫人约了一起去看戏。结果却睡过了头。

一边慌乱地梳妆,我就一边忍不住埋怨安玉宁:“都是你,都跟你说了不要了,你就是不听。你说现在我怎么办吧?难道要我骑马过去?”

就知道不该给他好脸色看,结果就蹬鼻子上脸了。

安玉宁含笑从我手上接过簪子,在我头上比划了两下,又把我的头发拆了,道:“我给你重新梳过,这个发式不好看。”

我简直要抓狂:“我已经迟到了!你还来!”

他笑了一声,道:“急什么。你以为那些老太婆就会守时?你就是再晚上一个时辰,她说不定才刚到。”

我将信将疑,他则认真地给我梳头。我的头发原本盘了髻,被他拆下来,柔顺地握在手里。他的眼神很认真,一丝一缕地,用桃木梳顺过。我忍不住为他这样的眼神而心动。以至于就没注意到他给我梳了个什么头。

“……”我忍着气,指着自己的头发,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眨眨眼,笑了一声:“这个叫流云髻,怎么,不好看?”

好看个X!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中分的流云髻!啊啊啊啊啊我讨厌中分!

他安抚地亲了我一下,笑道:“别急。”说着,挑了个金钿子,替我别到发髻上。看起来……是好了一点。他笑着给我继续收拾我的头发。

我忍不住道:“舅舅,我的脸本来就嫩,你这样打扮我,更像一个小姑娘了。”

他低声道:“你本来就是个小姑娘。”

我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算起来。我是安五嫡亲的侄女,和他的血亲是非安玉宁可比的。他故意要把我打扮成一个小姑娘的样子,就是要让他们把我当侄女看,而不是安玉宁的夫人看。

他亲自替我换上了对襟的小夹袄,白掐牙的深粉色上衣直到膝盖。领子高立,内袖长过手背,中规中矩的感觉。我拎着帕子站在他面前,虽然看不到自己,但是也知道,我现在约莫就是一个傻乎乎的小姑娘样。

他望着我,眼神有些复杂。最终,只低头笑了一声,道:“把你打扮得这么傻乎乎的,怎么还是这么秀色可餐?”

我有点恼,抬手扶了扶发髻,瞪了他一眼:“我就说你是故意的,故意把我打扮得傻乎乎的。”

他笑道:“别急,难道你没有听过,傻人有傻福?”

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急,甚至还慢悠悠地拉着我吃了早饭,然后亲自送我上车。我心里有些不安,但是他刚才给我打扮。那些心思,着实叫我佩服。我也觉得,他应该有他的打算。

临上车了,他却拉住了我的手。

“嗯?舅舅?”我笑着去掰他的手,“我真的要走了。”

他看了我一会,突然道:“要不你别去了,让婉霜去也一样。”

我皱了皱眉:“为什么要她去?她算什么东西?”

安玉宁失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也是女子,由她来招呼,也一样的……”

我气呼呼地挥开他的手,道:“怎么一样?”人家都说了是要见他安玉宁的夫人,不是来谈生意的。是来走亲戚的。她豌豆算什么东西?最多就是安玉宁的妾室的妹妹,何况这个妾室后来也跟人跑了的。她凭什么去?

安玉宁没有办法,只得小声安抚我:“你不要生气,我只是不想你受委屈。”

我怎么会不明白。但是……

最后我反握了他的手,趁没人注意,亲了他一下。他一愣,然后就笑了。我低下头,有些羞涩,轻声道:“放心吧,没事的。如果你觉得委屈了我,今天晚上等我回来,给我准备好好吃的。”

他只得放了手。我看他那个样子,自己也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安五夫人年过四旬,据说当初和安四的关系很不错。我坐车赶到戏园子,她果然还没到。我只得耐着性子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

这个戏园子是襄阳最大的,二楼的女子包间,也很雅致。只是茶不好。也是我跟着安玉宁久了,嘴被养刁了。包厢里气闷,我忍不住想到外面透气。

小兔道:“少奶奶,把披风披上吧。爷交代过的,少奶奶别着凉了。”

我笑了一笑,披了衣服,站到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往戏台上看。戏台上演的是“五女拜寿”的戏码。正演到娘家败了,而四位往日阿谀奉承的女儿都显出冷漠的态度来。只有第五女,依然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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