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真的,我又没疯,除了自己的丈夫,我怎么会在这个时代让别人这么搂着我。
他似乎对我的果断很满意,掀开被子挨过来,热气腾腾地抱住了我。
旖旎之间,热浪翻滚。我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身上那个人好像已经跟我融为一体。他的爱 抚和亲吻都和我的肌肤无比契合。被反复进入的那个地方却又变得分外敏感,他稍稍一动都让我颤栗。
恍惚间,似乎听到他说了一句:“给我个孩子吧……小韵。”
“……嗯。”
过完安玉宁的生日,就快过年了。这里不比阳溪,也没有谁会跟我抢事情做,我作为唯一的女主人,只能自己苦哈哈地开始布置新年。
而且刘姨娘那边也要**心。不然她连动都不肯动。
安五夫人来过几次帖子,我都拒绝了。只不过到后来,我也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但是每每跟安玉宁商量,他都很轻描淡写地要我继续拒绝,只说,时辰未到。
我忍不住问他:“那什么时辰才是适当的时辰?万一把他们逼急了怎么办呢?”
安玉宁淡淡地道:“做戏,就要做全套。现在,太守一门心思对付巡抚,根本没时间来管我。我扶摇直上,简直是平步青云。这个时候,我怎么还会去巴结他们?所以,得等,等到我们显出了败绩。”
我有点疑惑:“那等到出现了败绩,就不成了我们求他们了吗? ”
安玉宁摸摸我的脸,道:“是了,就是我们求他们。太守受制于巡抚,这是每个地方大吏都要面对的情况。皇商,虽然无实权,却也是他们之间明争暗斗的重要人物。到时候,我们出现了败绩,他们却还是不得不扶持我们。起码我们肯求他。”
我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取信于安玉理?”
因为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为了,报仇。
我隐约觉得一味沉迷于仇恨是不好的。可是我知道他难以释怀。安家这个宅门,就是一个大枷锁。锁着他,也锁着我。不是远走就能逃离的。比如我娘,安四念乔,即使嫁了人,最终也还是受制于安家,身后连自己的两个女儿都保不住。
安玉宁也一样。他即使跑到天边,只要安玉理不倒台,安家就不会倒。那么我们就永远不能得自由。
我有些隐隐的不安,但是安玉宁展示出来的魄力和手段,又一直在安慰着我。我和他不是一个段数的。也许我也是个精明的商人。但是我目光短浅,和他是没办法比的。
于是我便注意力放到内院事宜,和刘姨娘那边的嘉敏绣庄。
因为安玉宁心照不宣的默许和暗中的帮助,嘉敏绣庄的经营很顺利。我留了两个擅长刺绣的丫头在那里。只是我们也不是为了赚钱,所以一直也没有想过要扩大规模什么的。
然后过年的前几天,我累了个半死终于营造出了过年的气氛,正兴高采烈地等着新年的来临。结果怀溪那边来信,安老太君。病危。恐怕要准备奔丧。
我霍的就明白了。安玉宁说的最好时机。
等到我们出现败绩,那并非上乘之选。若是奔丧,安玉理是说什么都得回去的。那么他不在的时候,太守和巡抚之争,肯定会暂时落下风。而他做皇商的表弟,也会在这丧礼上与他相见。
到时候就不是我们求他了。是他求我们了。水到渠成。
安玉宁却皱了眉:“还是不行,我们得想个法子,让他们对我们放下戒心。”
我想了想,道:“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有,走一步算一步。你切记,回到怀溪,对谁都不可太亲热。”
“连柳姿也是?”
“连你姐姐也是。”
我偏了偏头,仔细琢磨了一下,道:“我知道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能节外生枝。安老太君的死意味着安家的势力要重组。安五是安家的后台,也是权力重组的关键人物。如果我和柳姿亲,那么便会被他拿到把柄来牵制安玉宁。柳姿,也要吃苦头。
何况她还带着宝宝。
安玉宁突然笑了,一把搂住我,亲了一下,道:“变聪明了。”
我撇撇嘴,没说话。满心都是即将见到柳姿的欢喜。
突然想起来,我道:“舅舅,听说阳溪那个宅子,被人买了。”不会是被他买了吧?
他很自然地道:“是被我卖了,我可不会自己又掏钱去买。”
“……”
他又亲了我一下,长吁短叹道:“这下好了,老窝都没了。小乖乖。你可千万别再离开我。不然我就家破人散了。”
“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怎么说也是老窝吧,竟然说卖就卖了……
他突然很认真地道:“只要有你在,我就永远不怕没有家。”
“……”我心中微动,缩进了他怀里。
可是就一天的功夫,安玉宁的败绩就来了。
作为皇商,其义务并不是以自家的货品进贡皇家。佳人庄虽然早有名气,也是宫妃们喜爱的胭脂品牌,但其实为安玉宁赢得皇商之位的,却是绸缎庄,锦绣楼。
皇商的义务,是为皇家在民间选购适当的商品。锦绣楼的货,在整个天朝都是首屈一指的,因此近水楼台,作为主事的安玉宁被派为皇商。和上一任皇商的斗争,掐得很是惨烈。他终于把那个半秃了头的老头拉下马,据说当时对方兵败如山倒,树倒猢狲散,既惨烈又壮观。
这都是我来到襄阳之前的事情了。在一批新人中,安玉宁作为打败旧皇商者,自然是最强势的候选人。所以我回到他身边不久,他就正式成为吴越地区的皇商。有个官名,叫扬州织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