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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我的手臂,眼中有些惊疑:“小韵?”
我低头,轻轻亲吻他的指节:“我来帮你。”
“……小韵!”他的身体一下子又绷紧,这个声音无比嘶哑……
(河蟹爬过。作者很矜持。)
这一觉我睡到下午,被安玉宁叫起来吃午饭。其实也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晚饭。他一直在笑,我就很羞恼。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突然就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不过是可怜他罢了。
于是竭力忽略他那个笑容,只管自己吃饭。
但是他的笑容实在是很刺眼。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明明没有发出声音来,可是你低着头,却好像还是能看到他那白牙。
我忍不住道:“你怎么这么闲?”
他笑得好开心:“反正心不在焉,不如就什么都不做了。”
“……”
过了一会儿。我茶足饭饱。他伸手要来抱我,我没有办法,只能被他搂着,让他捏着我的手玩儿。
他摸摸我的大肚子,笑道:“他什么时候出来?”
我想了想,道:“我算过了,预产期大概是九月。”
他兴致勃勃地继续摸我的大肚:“九月什么时候?”
我又想了想,道:“大约九月二十几。”预产期就是末次例假月减三,日加七。我最后一次月事大约是十二月中旬。那就是今年九月二十几左右。
他有些失望地道:“太久了。”
我道:“不久。我还指望一辈子都别生。”
他有些愕然:“为何?”
我道:“难道你不知道生孩子很痛?我记得我娘生我和柳姿的时候就难产,差点把命都送了。”
他抱着我不说话,半晌。方道:“那我陪着你。一定不会让你出事。”
我笑了,把头埋在他脖子里:“嗯。”这样才是好老公。
嬉笑了一会儿,突然有人来找。
我奇怪地抬起头:“怎么有人会找到这里来?”
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我怎么知道。去看看。”
我拉住他的袖子:“我也要去。”
他拿我没有办法,只得令人在大堂摆了屏风,让我坐在屏风后面。
我抱着肚子坐了,然后在心里偷笑。我这算不算是垂帘听政?
来的却是江南总织造的人。态度很倨傲。对于安玉宁让他等了这么久,很不满。进了厅子,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安大少好大的架子,让老夫好等。”
安玉宁的声音听起来带些笑意:“怎么敢让陈老爷子久等。快请坐罢。”
那陈老爷子道:“咦,这怎么会有个屏风?安大少不是一直崇尚风雅?这个屏风放在这儿,也太煞风景了。不如搬走罢。”
我在屏风后撇撇嘴。
安玉宁道:“那可使不得。风雅不风雅,都是旁人说的。陈老爷子还是别忙活了,正事要紧。”
那死老头这才消停了。接下来切入正题。竟然是来跟安玉宁要钱的。
“你安大少富甲江南,竟然也会周转不灵?”
安玉宁的声音还是带着笑意:“这也是谬赞。周转不灵倒也是真的。不过总织造大人既然开了口,我们这些做商的,自然该全力以赴。”
老头儿满意了,道:“这些个商户,如果都有安大少这么识大体,大人也不用这么费事了。”
安玉宁道:“那,这苏州的织造场……”
老头道:“放在别人手里大人也不放心,安大少赶紧准备一下,过一阵子就去接手。”
等那老头走了,安玉宁绕到了屏风后面来看我。我正半倚在软椅上吃葡萄。我道:“你哪来的钱?”
安玉宁走到我身边坐下,把我嘴里的葡萄叼走了:“这你就不用费心了。你相公富甲江南,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
我哼了一声。吹牛。到时候我看他钱从哪儿来。
他摸摸我的头,道:“实在不行,你手上不是把着小金库吗? ”
我别开脸:“你别打我的主意啊。”虽然他如果真的需要,我还是会给的。
他笑了,道:“我不打你的主意打谁的主意?”
一语双关,死骚包,我又脸红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果然开始忙碌了。估计是忙着找钱。我闲得没事干,便去让人把那个屋子重新整了整。
原本的家具都搬空了,也不知道被丢去了哪里。除了灰尘,什么都没剩下。
我仔细看了看,觉得这么大一个屋子空着也怪可惜的。便让人先打扫干净。要做什么。我还没想好。我们只得夫妻两人,宝宝还没生出来。平儿也有屋子了。书房也有了。
我开始觉得莫名奇妙。到底襄阳那个宅子这么大,我们俩是怎么住的。我知道那个宅子总共有一百多个屋子,而我们两个是住一间房的。一般情况下,即使是夫妻俩,像这样的大户人家,也都是有自己的屋子的。但是他偏偏不要,一定要睡我那个萝莉屋。
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我索性就转身出去了。
我没有想到,我在这个屋子,竟然还住得挺爽。一晃几个月过去,也没觉得有什么疙瘩。这里小门小户,很适合我这种……没有安全感的人。
安玉宁还算老实,虽然身上偶尔还是会有怪香味,但是我知道他没有乱来。他每天晚上都回来陪我睡,早上吃过早饭再走。他说这样才像一个家。
眼看落了叶,我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基本上整个人都已经胖了一圈儿,胳膊上的赘肉我自己看着都碜得慌。而且我越来越能吃,整个人都像头猪。柳进夏来看过我一次,笑得差点爬不起来,一直道好极了。
他道是:“我还白担心你了,看来玉宁这小子把你照顾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