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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明显不够吃,他又去空手捞了两条鱼回来。这下是比较丰富了。
这次野炊,虽然迷路,但也不算太失败。
还有一次,他一大清早地把我捞起来,说要看日出。看完日出就跑到岸边去跟人借了篓子来捕虾。倒是哗啦啦地捕上来一大片。
到人家说要做醉虾来吃,我恶心得胃里反。一大片虾又全被抛回去了。
咦,谁这么变态,要吃还在扭的活虾。
撑船的渔夫直说可惜,我们却不以为意,笑嘻嘻地,很快又找了其他东西来玩。
一直就这么胡天搞地,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去了。直到渔夫来问我们,这船的租期到头了,问我们是否要续约。
我一怔之后便是大笑,笑得差点栽倒在地上。
安玉宁也笑,但是比我斯文多了。
平儿看到我们都笑,也跟着笑。小笨腿儿撑不住,直接栽倒在地上直打滚。
渔夫被我们笑得莫名其妙,摸摸胡子,也笑:“过几天可就是神仙画会了,两位真的不续约?”
我笑道:“续,怎么不续。”
我都这么说了,安玉宁能怎么样。利索地掏了钱,又续了约。
当天晚上,我们偷偷把一对女孩子都丢下,夜奔到山上去玩。
我一路跑就一路笑,结果累得直喘。他索性把我扛起来丢去背上,背着我一步一步往上走。
我不笑了,趴在他背上喘气。
静谧之中,似乎有些虫叫。我记得我生辰那天,他带我到山上去看萤火虫。满天满地的萤光,好像天上的星星都到了我们身边。又好像我们自己被丢到了星星堆里。
他脚下不停地有踩断什么东西的声音,悉悉索索的。
我想到一句话。这世间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就成了路。
我想,我们走的路,其实千千万万的人都已经走过。有人跌倒了,便摔在那里,再也起不来。可是有的人却还能走下去。只是有一点,没有人是可以不跌倒的。即使你是天皇老子也是一样。
那么有他陪着,我就什么都不怕。黑咕隆咚地走山路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趴在他背上轻声道:“玉宁,这时间过得好快。”
他低低地笑了,道:“我总怕这一辈子都不够。”
我偷偷亲了一下他的耳朵,轻声道:“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他道:“喂,什么叫‘我这样的人’?”
我道:“我是夸你好呢。”
他哼了一声,道:“没听出来。”
我笑了,道:“你是独一无二的。你这样的人也只有你一个。”
他满意了,道:“这还差不多。”
等到了地方,果然还是有很多很多的萤火虫。我告诉他,会飞的这些,都是雄虫。它们提着灯笼到处找,找躲在草堆里雌虫。
他笑道:“下辈子换你提着灯笼来找我。好叫你知道我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相公。”
我啐了他一声:“不要脸。”
他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他要逼进来,手段是我熟悉的。我可不想在这荒郊野岭地野合,因此只能道:“是,你说的对,你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相公。”
他满意了,便放开了我。过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又搂回去。我们并肩躺在大石头上看月亮。凉凉的夜风,不知道是吹得人越来越清醒,还是越来越朦胧。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背上似乎有地方痒痒,心想不会是被虫咬了吧。他看我不安分地乱蹭,便伸手到我衣服里来,替我轻轻的挠。我舒服得mimi叫了两声。
他便笑了,一只手捧住我的脸,吻下来。
喘息间我隐约觉得不对,伸手隔住他:“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他很没有诚意,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呢喃:“有什么要紧的,附近没有人。”
“可是有虫啊。”
“虫子难道会偷看?”
“但,它们会咬我的。”
“……”
他便放开了我,小心地帮我把衣襟拢好。想了想还是不甘心,把我拉过去狠狠地亲了两下,道:“要不我脱,你别脱?”
我:“……”
他有些幽怨地道:“本来是出来玩的,你非要带上两个丫头。这下好了。”
我有点想笑。这一个月以来我们纵情山水,我可一次也没有想起这档子事。谁知道这个人竟然会天天惦记着,到现在竟然也没有内伤。我便取笑他:“你今天晚上把我带出来,不会就是为了这一遭吧? ”
他理所当然地道:“自然。”
我啐他:“那为什么不去客栈?”
他眨眨眼,把我抱了起来,笑了:“去客栈做什么,好没意思。”
我面红耳赤,最终却是没有办法,顺从地爬到了他身上。指尖从光洁的胸膛上划过去,他的身子一下子烫得像块烙铁。
我呐呐的,毕竟皮没有这么厚,这里天高地阔的,我还是怕的……
他便不满,一直抱怨:“你快一点……嗯,不要再摸了,快一点……”
我又羞又气,火起:“不来了。你自己解决吧!”
他把我从身上抱下去。我正松一口气,却突然被他压到了垫在石头上的衣服上。
“……”
他眨眨眼,无辜地道:“你不是让我自己解决吗? ”
我睁着眼睛看着他,喘着气。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起了一层水雾,只觉得什么都变得朦胧起来。一片阴影笼罩而下,清冷的身躯很快就点燃,熊熊燃烧。
天边那些星星,暧昧地眨眨眼,好像在取笑,又好像在嘻嘻笑笑地偷看。
然后它们全都变成一大片朦胧的影子。好像又是一个绵绵的漩涡,要把我就这样吸进去。又或者是我身上那个人,他要把我拆成一片一片吃下去,然后再也不愿意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