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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单却看向我,道:“小夫人?”
“……啊?”
他却笑了笑,很绅士,道:“既然在这里遇上了,错过了总是不好。襄阳的好几位大小姐,对小夫人仰慕已久。现下他们正在那头梅林吟诗园游。小夫人可愿屈尊一去?”
我抬头看了看安玉宁。
安玉宁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最终又对那齐单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爱做这些附庸风雅的事情。”
齐单张了张嘴,没说话。
我只得出来打圆场,道:“齐公子先请吧,我和相公还有些琐事。若是一会儿这些俗事办完了,必定赴风雅园游。”
齐单道:“那在下静候小夫人大驾。”
直到他走了好一会儿了,安玉宁还是气不顺,又忿忿地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没敢开口骂我。
我白眼:“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怎么觉得你们俩有点不对劲?”
他起初还道:“能有什么关系?我和这种人能有什么关系?!”
我火起:“你是答应过我不在外面拈花惹草,你以为给我弄个男人出来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检点一点……”
“……”
“先是你那什么师兄,现在又来个什么齐小单,上次倒罢了,你敷衍我说是人家纠缠不休。这次倒好,你倒还因爱生恨了!”头上猛地被敲了一下,我吃痛,大怒,一下子从廊椅跳了起来。
“又想打架?!”我还真的作势要解披风。
安玉宁似乎受惊:“你……”
我啐了他一声:“我才不跟你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回去了!”
说完,我转身就想跑。
“喂……”他把我拉回去。
我眯着眼睛看了他一回:“风流种子,我才不要理你。”
最终他哭笑不得:“我算是服了你了。”
然后他把我抱回去,开始跟我讲那个齐单公子事件的始末。
原来他是京城尚书府的公子。这位尚书……自然就是当年,欺安玉宁之母的那只狗钦差。
有一年,安玉宁被他家师父师兄领着,到京城去拜见一个什么前辈,后来得到了那位前辈的赏识,留下来学习了两年。那个时候,就有一个人,常常到那前辈家里去。
每次去都不过是坐一会儿,喝一杯茶就走。前辈待他甚亲切,好像每天都盼着他来。
因他衣着平常,安玉宁一开始也没想到他是尚书府的公子。彼时的安玉宁虽然年轻,但是已经有了日后薄情淡泊之相。但是却对这个齐单,却另眼相看。二人都是极出色的少年人,难免就有些惺惺相惜。
日子久了,便成了挚友。
安玉宁惜他为人至纯至善,十分难得。齐单仰慕安玉宁的惊世才华,将他当作天人仰慕。两人同一窗下读了两年书。常常出现那样的画面。
庭院里下了雪,窗里的少年在照雪看书,窗外的少年在画雪舞剑。
可是也正是因为齐单开始长留这位前辈的府中,导致了东窗事发。
原来齐单是尚书府的庶公子。从前他**和这位前辈是一对恋人,两人已经谈婚论嫁,十分和睦。结果女子被尚书府抢了回去为妾,不久便生了齐单。
女子不久就失宠,悬梁自尽。前辈痛心疾首一生。见了齐单,算一算日子,惊觉这是自己的子嗣,老泪纵横。
第一百七十八章:从抄袭到自己写诗
失宠妾侍之子,在尚书府哪里有地位。尚书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在府里。就是得宠姬妾身边的丫鬟下人,也比他高贵。
他每天都呆在前辈这里,结果被前辈发觉他并非自己的子嗣,当下便冷淡了。事情闹大,闹到尚书府,尚书府觉得面上不好看,大夫人的意思是将他赶出门去。
安玉宁虽然恨他是自己的仇人之子,但是两年的情义,又岂是说断就断。便起了带他回去的念头。尚书府势大,很快查出安玉宁是当年的白氏之子,大怒,认为是齐单勾结仇人来报复。齐单吃了苦头,也闷不吭声。只当这是他自己该受的。
少年安玉宁在桥上等到半夜,等来齐单蹒跚的身影,他只道:“父债子偿,这下我们两清了。”
聪明一世的安玉宁,这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不知情的只有他自己。原来这齐单早就知道他是谁。顿时觉得这两年来,自己都被戏耍了一般。
“齐单愚孝。无论齐家人怎样对他,他都当是应该的,一心感念人家生养之恩。他的一生。一直孜孜不倦地念书,仁爱兄弟,被轻贱**也不在乎。我这一辈子也没有见过比他更蠢的人。”
我默。心知,这就是安玉宁看上他的地方啊。不然不会过了那么多年,还记挂在心上。
想了想,我拉拉他的袖子,道:“你带我去那个什么园游会好不好?”
安玉宁低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撅着嘴,道:“你答应过带我来踏青的。我知道那里有香雪海,你也不要带我去看么?”
他还是不说话。
我扭捏着撒娇:“难道你要我这就回去?我不管啦,你一定要带我去玩儿。”
他终于笑了出来,捏了捏我的手,道:“那你能开出什么价码来?”
我抬起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然后马上退开了。结果还是没来得及,被他一把拖住抱好。
他大悦,低声道:“此话当真?”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
他愉悦地低声笑了一声,在我脸上用力亲了一下,道:“好韵儿,你总是知道怎么对付我。那我等着你。”
我知他还有点不淡定,只是勉强跟我说笑,便也没有马上说要走,只赖在他怀里,小猫似的拿额头在他脸上蹭。耳鬓厮磨的意味很浓。他把我的手扶起来,捏住了我冰冷的手指,突然回过神,把我的手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