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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宅子里,我看过我的三个儿女,就打着哈欠回了屋。安玉宁没有久坐,几乎是把我送回屋就走了。
我在桌边坐了一会儿,觉得有点饿,让人去给我下碗面。正好这时候,刘姨娘进来了。
我笑了,道:“姨娘,正好,我肚子饿了,你陪我吃点面好不好?”
刘姨娘坐去我对面,低声训斥我:“又胡乱吃东西,待会儿到了饭点又吃不下饭。”
我撇撇嘴,道:“大不了晚上就不吃了嘛。你看天也要黑了,就当是晚饭也不错。”
眼看她还要教育我,我忙挨上去撒娇,道:“姨娘姨娘,你不要再骂我了,我出去走了一圈,会饿是难免的。”
刘姨娘没办法,只得纵容我,无奈地道:“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这么不懂事。”
我嘿嘿笑了一声,突然想起来,道:“姨娘,今天中午的时候,你来找我是做什么来着?我忘了问玉宁了。”
刘姨娘一愣,然后无奈地道:“你啊你。我是想告诉你,清明可就快了。”
我傻掉。清明节?那我得回去拜祭安四啊……还有安老太君那里,也是要意思意思的。
那,现在可就得开始准备了。到时候及时赶回去,名正言顺,“顺路”绕到安家,安老太君的祭典上,必定有一场大戏。
愤,安玉宁还说这是小事,我看他是故意不想告诉我。
因为这个,还有那个齐家的事情,我心里憋着气,几天都没怎么搭理安某人。
他倒是自在,每天该干什么干什么。高兴的时候就招招手把我叫过去,逗两下。我扭捏不理他,他只当是小孩子闹脾气,反而愈发兴致高涨,以闹我为乐。
闹了几天,我这次也没太当回事,管他怎么样,我又不是闲着没事干。
我忙着给柳姿写信,忙着整理安大这些年来犯下的案子。也忙着收集安五和齐巡抚这些年来做官搞的一些大家都心中有数的小动作。
要知道做官的人是没几个干净的。只是不管什么行当都存在潜规则。只要手段得当,有办法奈何他的人都会比较宽容。没本事的人那自然是没有办法动他。
但是潜规则不能当规则用。
却原来做官做人讲的运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总有挨刀的时候。一刀戳不戳的死就另算罢了。
有一天我在奋笔疾书,安玉宁突然神出鬼没,绕到了我后面,一下子抽掉了我的笔。
我吓了一跳,差点没蹦起来。
安玉宁笑了一声,搂住我,低声道:“你在写什么?”
我松了一口气,正好没事干在抄词呢,于是按按他的手,把刚刚染上的墨汁全蹭到他手上,低声道:“你再闹我,我可发脾气了。”
他随意瞄了瞄我在写写画画的东西,有点郁闷:“你最近怎么总是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我嘿嘿笑了一声。他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我以前是不跟他计较。现在计较上了,摆平再弄两个假情报给他又有多难。他当然以为我成天就在倒持这些玩意儿罢了。
谁让他不要脸。
齐家有意拉拢他,想奉上他们家那朵骄矜的江南之花,笼络他心。齐家的大公子齐逸不要脸,垂涎我已久。有人酒后之言,用冰清玉洁的江南第一美女换美艳无双的江南第一贵妇,是笔好买卖。
安玉宁却一星半点都没透露给我。
他在外面干什么我不是不知道。当然他也不可能真的拿我来换那什么狗屁冰清玉洁,对方就算是双手奉上他都未必看在眼里。他现在的憋屈肯定有他的理由。看看当初他怎么对弄玉,我心里就有数。到底是男人,受不了这个的。
上次还带着我去踏青,故意刺激人家,又加剧了这一风声。我知他是准备反扑。可是他竟敢瞒我,那我也要闷不吭声发大财。
脸上突然被亲了一下,我有点恼。这人跟我耍心眼,还想我陪他睡觉。而且大白天就老是发*。
想都别想。
我转身推开他,蹭蹭蹭往床上跑。
他龙心大悦。
我脱了鞋子,自己放下帐子把他隔在外面。他掀开帐子坐了进来。我开始解衣。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撅了撅嘴,他便来帮忙,替我解开了上衣脱下来,又伸手来脱我的小衣。我也由着他脱了。然后他的眼神就变了。
我打了个哈欠。
“……”
我自己解了腰带脱了裤子,往被子里钻:“好累的,成天在家里没事做,就老是想着睡觉。你别闹我了啊。”
“喂……”
我捂住耳朵:“我要睡觉,你不要闹我啦!反正你每次回来都呆不了多久。自己去玩吧。”
他拨弄了我两下,有些气急败坏:“柳韵,你故意作弄我是吧!”
我翻了个身,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一愣,最终苦笑,摸了摸我的脸,俯身亲了我一下:“算了,看你也怪可怜的。”
我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
他又道:“小福还小,又天天要你操心。小满也……里里外外都是你一个人在操持。小韵儿,我确实对不住你。好孩子,睡吧,我不闹你了。”
“……”
他握住了我的手。
我低头看了看,轻声道:“你不睡?你还不走?”
他笑了一声,低声道:“你只管休息,我坐一会儿就走。”
他便拉着我的手,反复摩挲我的掌心。顺着手掌的纹路,和手指的骨节,一点一点摸索。我闭上了眼睛装睡。
他坐了很久很久,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了。我连翻身都不敢,肩膀都酸了。他只是一直摸我的手。
最终听到有人压低了声音在叫。
他一顿,松了我的手,似乎是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