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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彻底崩溃了,揪着他的领子:“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我没有心,我就是没有心的!你宠了我十几年,现在来跟我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不能对我直说,要说这种话来吓唬我!”
他把我搂回去,拍我的背给我顺气,以免我被一口气噎死,一边有些无奈,只道:“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我突然觉得该让你明白,我的处境就是这样的。”
我哭着打他:“我不要听!”
他把我搂在身前,随便我用力打他。
我哭了一阵,实在是没有力气,便软软地睡倒在他怀里。
他说什么不能宠着我一辈子,可是他已经宠了我十几年。从我十岁,第一次睁开双眼,看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安四给我的辟邪玉,就是他送的。
那是我在这里,握在手中的第一样东西。
我曾经有一双翅膀在身后,可以展翅高飞,又或者是顺着那个水流,再也不回来。可是他生生折断了我一双翅膀,让我安于室,让我甘心随他摆布作弄,为他生儿育女。
可这些都是我甘愿的。就像他甘愿为我承担这许多一样。
可现在他告诉我,这世上的事情,不是你情我愿就可以。他要我做好孤身一人的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着手去查他身边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他发现也不在乎。
卢先生的嘴巴我撬不动,可是刘姨娘撬得动。她不会忍心看我一天一天憔悴下去。
可是所得的,都是一些琐碎事。就如安玉宁所说,他的人生,无时无刻不是走在风尖浪口上。他的日常生活,本来就是被这些麻烦包围的。
没有什么特殊的。
那一天,我趴在书桌上,正在打盹。算算日子,也快三月了。安玉宁说要带我去怀溪,然后去京城,不知道还能不能兑现。
小桃轻轻地敲了门进来,低声道:“少奶奶,爷回来了。”
我连眼皮都没抬,睫毛却微微颤动。
她轻声道:“今天,还是一样?”
我已经把安玉宁关在外面将近半个月。我心里接受不了,我怕他一来又要跟我说我不爱听的话,索性就把他锁在门外,不要见他。
他这次却很有耐心,没有使蛮,也没有强逼。
小桃还要再问。
我已经坐了起来,低声道:“你只对他说我睡下了。”
小桃一愣。
我起身把外袍解开,一边就真的躺去床上,背对着她躺好,低声道:“你便这么告诉他吧。”
小桃退下了。
她离开没多久,门就被轻轻推开。有人轻轻地走了进来。我有些紧张,闭上了眼。
有人坐在了床边。
我好像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冷香,一下子差点哭出来。半个月来,我只在廊下偷偷看过他几眼。
他似乎握住了我的一缕头发。
我再也忍不住,回过身去,挨在他手掌上,无声地流出了眼泪。
他的手掌还是那么温暖可靠。
他一直不说话。
我径自吸了吸鼻子,轻声道:“你曾经对我说过,这一辈子都是这样了。如果你走远了,要我去把你找回来。”
“……嗯。”
我轻声道:“你说这样我们才能一起过一辈子。你说你不能一直宠着我。你的意思就是觉得我已经长大了,即使怕伤了我,你也要告诉我,若是有一天你保不得我,也要我好好的。对不对?”
半晌,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是这个意思。”
我豁然抬头看他,坐了起来:“你不要自以为是,以为什么都能给我拿主意。”
“……柳韵。”
我咬了咬下唇,忍住哭,尽量想把这句话说得有气势一点:“我也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你记不记得。”
他看着我。
我轻声道:“就算到地狱去,我也陪着你。”
他似乎受惊,有些惶然,似乎又有些别的情绪,只就这么看着我。
我笑了,有些决绝:“就算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安玉宁被吓得不轻,伸手用力掐住了我的肩膀。疼,但我没吱声。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是他的声音有些不稳:“你在胡扯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已经是做母亲的人了,若是我有什么好歹,你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你说小福和小满怎么办?!”
我笑,轻轻一句给他抛过去:“我才不管。”
他愣住。
我轻声道:“你不是早有安排吗?那就把小福和小满安排好。我么,只管陪你去死。”
他喃喃地道:“你疯了……”
我凑过去,似乎吓到了他,他想退,但是没有退。我在他鼻尖上轻轻亲了一下:“我就是个疯子。不然你现在就杀了我。”
他的面容扭曲了一下,突然就把我推倒了,欺身而上,扭住了我的手。
我笑了一声,但是手被扭得很痛。
他喘息着低声道:“我真的会杀了你。你这个妖孽。”
我挣扎了一下,但很快被他再次制住。他捏住我的下颚把我的脸抬起来:“你以为我不敢?”
他喘息着俯身来吻我,被我咬了一口,嘴唇上沁出了血珠子,他的眼睛颜色一下子就变了。扣住我下颚的手也一下用力,痛得我张开了嘴,然后他再次低下头,我已经没办法再咬他。
衣服被解下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觉悟,最后一次挣扎被制住,我就放弃了,反而抬手用力抱住了他。他却把我推开,把我的脸按在床上,径自把我的腿架起来。
一下被顶进来,我吃痛,但是他一停不停。我稍稍回过神,忍着疼起身想抱他,又被他按住,按了回去。
脸被按在被褥里,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我连他的脸都看不到。几次挣扎想抱他,或是回过头想看看他,都无可奈何。我努力压抑着呼吸,便听到他的喘息声。明明只觉得疼,却又觉得头皮一阵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