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归讨好地道:“将军,您别生气了,我也给你剪脚趾甲。”
燕君行没说话,利索地把她的十个脚趾甲都修剪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又给她穿好了鞋。
棋归真要给他剪脚趾甲,燕君行笑着拒绝了。
他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棋归多日来的阴郁情绪一扫而空,高兴地躺在躺椅里,唱着小曲儿翻书看。
耿嬷嬷进来见了,笑道:“侯爷真是细心。”
棋归笑道:“是很细心。”
过了几天,李宛办好手续,从大牢里出来了,就滚过来看棋归。
棋归看见他就没好脸色,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李宛也有些憋屈,道:“那老太婆给你难看了?”
棋归幽幽地道:“本来呢,她是管不着我的。我一个人,安分守己,好好地在这军机府里呆着,也不出去惹事。之前也都好好的,但就是没想到,某个人一回来,就惹事。”
李宛听得有些发火。可是想了想,她嘴里虽然刻薄,可是到底还是下了功夫去求燕君行,不然这件事哪能善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以后不会了。”
“啥?”
棋归夸张地掏了掏耳朵,笑道:“我没听错吧,李宛竟然也会认错?”
李宛憋屈地道:“是,我认错。”
棋归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道:“那就滚吧,我让人在京城给你找了个院子,你先住着。”
因为他的冲动,虽然没有死罪,可是也被剥了将军职,贬为庶民。因此之前朝廷准备好要赐给他的将军府也黄了,棋归只好自己掏钱给他找了个院子先安顿下来。
自从吵了那一次之后,燕君行和棋归两个人也算稳定下来。棋归的身子越来越重,到了七八个月上,样子简直有人家足月的肚子那么大。
到了这个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肿得厉害,在院子里随便转了几圈,都觉得有些受不了,就会喘个不停。
宫里的妇科大夫来把过脉,说可能是双生子,性别还不能确定。
而且她的胎位很上,顶得整个人都很难受,平时连饭都吃不大下,坐一会儿都觉得难受,站着却也不舒服,整个人都坐立不安。
燕君行经常看着她像只什么胖乎乎的什么动物似的,绕着桌子一圈一圈的转。
他看得也心疼,道:“真有这么难受?”
棋归喘着气,没好气地道:“有本事你来试试。”
燕君行嘀咕道:“我想试也试不了。”
棋归走了两圈,又抱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坐下了,道:“累死我了。”
“那就去躺一会儿。”燕君行在一边出着馊主意。
棋归白了他一眼,道:“整天躺着,怕胎位不正。”
燕君行道:“那怎么办?你这还有好几个月呢,难道你就一直这么不安生?”
棋归道:“我请李宛帮我看了看,他说可能会早产,不过母子平安,没事儿。”
燕君行道:“他懂得什么!”
棋归斜睨着他,道:“他不懂,你懂,行了吧?对了将军,我说过的,放归陈国故人的事儿,您怎么看?”
陈国已经快要亡国了,在燕国的陈国人更是愈发半点地位也么有了。不过棋归倒是不想痛打落水狗,不过就是一群奴才,放了他们去也没什么。
燕君行翻了一页书,道:“我斟酌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棋归点点头,私心里松了一口气、
李宛精通命理,曾经对棋归说过,越是像燕君行这样的大将,杀气太重,晚景一般会比较凄凉。甚至棋归后来也仔细想过,古往今来,能够寿终正寝的将领确实不多。十个中便有九个,是在战场上战死的,或者被人陷害,枉死的。这两种死法,都可以解释成是,横死。
棋归问李宛怎么办。
当时李宛是这样说的:“他是一把出鞘的宝剑,杀人如麻,背了不少的命债。你若是想帮他,就要做他的剑鞘,帮他行善积德才行。”
棋归把这话记住了。所以从那阵子开始直到现在,无论发生任何事情,燕君行只要告诉了她,她就会劝告燕君行,让他别往歪路上凑,应该要少造杀孽才对。
所幸燕君行还会听她说两句,她要是当时提了出来,他都会答应。只是平时棋归看不到的地方,可又是另一番情景了。
棋归摸着肚皮,又道:“我还在想仁义府的事情。我现在就想着,要不要扩建仁义府。上次给他们送了一次银子,但是是杯水车薪。”
燕君行抬头看了她一眼,道:“早就听你念叨着了。不过军机府开销大,总不能老让咱们养着这么多孩子。”
棋归来了精神,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仁义府的孩子里有些年纪大些的,不如就组织了起来,教他们针线刺绣,让他们帮军队做军衣或是缝补衣物,打扫战场什么的,都是可以的。到时候由军队给酬劳。您看怎么样?”
燕君行听了,这才开始正视她,道:“你这个主意挺好。”
棋归高兴了,道:“将军,若是这事儿叫您办成了,那可就真是福德无量了。”
燕君行乐了,道:“你怎么跟个小尼姑似的。”
棋归道:“你才是小尼姑呢。”
说着,也不管他了,又开始挪动着胖乎乎的身子,开始绕着桌子转圈。
这天夜里,棋归睡得正香,突然想起夜,一下就惊醒了。肚子太大,她起身很困难,就推了燕君行一下,想把他推起来。无奈燕君行今天睡得比较沉,一下没推醒。
棋归只好自己扑腾着想起来,好不容易一用力想着能撑着起来了,结果身下突然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