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在后宫,太贪心了是不成的。”
苏太贵妃笑了笑,不说话。
年轻的刘贵妃看了看苏太贵妃,这才猛的回过神来。对啊,她既然贵为贵妃,虽说不是王后,可是只要她没有大错,旁人便是奈何她不得的。即使以后有了王后,下面自有不断会有新的宠妃来争宠。
何必图一时痛快去争宠献媚呢。
想通了这一层,刘贵妃就舒服多了。
棋归连着两天都在打牌,觉得实在是累了,撑不住开始打盹,又出错了一张牌,只道:“不行了,果果你帮娘顶上。”
太后道:“看你年纪轻轻的,连哀家都不如呢。”
棋归陪笑了两声,站了起来。
曾宝林带她到偏殿榻上睡一会儿,昨晚她就是在这儿过夜的。
她前脚刚走,燕君行和燕君铭两兄弟就联袂一块儿来了。
给这群赌得热火朝天的女人请了安,燕君铭主动道:“王嫂,怎么没瞧见小十嫂啊?”
燕太后斜睨了他一眼,道:“怎么,连你也担心哀家要把人给藏起来了?”
说着,一推眼前的牌,道:“不玩了,真没意思,叫妯娌来凑个角打个牌,结果都把哀家当恶人似的。玩也玩得不尽兴。
燕君铭连忙道:“王嫂,朕不是那个意思,朕也就是好奇,所以来问问。”
“王上是最近太闲了吧?好奇心这么重。”
燕君铭无奈地看了燕君行一眼,心道,十哥,兄弟也讨不得好,帮不了你了。
燕君行只好自己上前,道:“搅了王嫂的兴致,是臣弟的不是。只是她老是不回府,府里还有孩子……”
太后道:“你府里不是还有一个侧夫人吗,摆着看的?”
燕君行忍着气,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她是嫡母……”
太后道:“看来那个侧夫人还真就是摆着看的。这样吧,哀家再帮你……”
她话还没说出来,燕君行和燕君铭就一齐大声咳嗽!
“……”
太后道:“哀家就帮你再……”
“咳咳!”燕君铭继续大声咳嗽。
看着太后促狭的神情,燕君行万分后悔他跑来这里,只好拱了拱手,道:“臣弟先告退了。”
太后这才大发慈悲地道:“你媳妇在偏殿休息,你去瞧瞧吧。不过别想把人带走,她赢了哀家不少钱,等她醒了还得陪哀家玩!”
“……”燕君行脚底着了火似的,连忙跑了出去。
燕君铭摸了摸鼻子,转身也想开溜,结果被太后叫住了。
“王上不是空闲的很?正好来陪哀家玩两把!”
“……”
果果也道:“坐久了脚好疼呢,王叔来!”
燕君铭只好坐下了,心道都是那倒霉兄弟害的,他一向不耐烦陪女人打牌的。
玩了两把,他就坐不住了,道:“朕还有事……”
太后道:“能有什么事!大燕国也不是等不了你这一时半刻的!”
燕君铭就直嘀咕。倒是刘贵妃,平时尊敬有加,好像可望不可即的夫君,此时却像个常人似的跟自己坐在一张桌子上打牌……她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以至于频频出错。
太后道:“哎,刚走了一个丢了魂的,现在又有了一个失了心的。”
苏太贵妃也促狭地道:“小夫妻,都这样。”
刘贵妃偷偷地看了燕君铭一眼,顿时脸就红了。
燕君铭却是一脸的不满意,道:“他们夫妻折腾,凭什么要我受罪啊?”
突然一想,这么说不就是说陪太后打牌是受罪了?他连忙又改口,赔笑道:“十哥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太后道:“嗯,是没出息。不过棋归也是个没出息的。两个正好凑一块儿去了。”
刘贵妃其实想不通,刚才听出了太后的意思,是想再给武侯爵选一位侧夫人。从前听说赵国公主善妒,所以武侯爵没法纳妾。现在太后下旨,自是再好不过。为何武侯爵却像见鬼一般……连王上也这样!
苏太贵妃也心有余悸,道:“娘娘,您就不怕,武侯爷顺势就答应了啊?那棋归吃亏可就吃大发了!”
燕君铭嘀咕道:“他要有那个胆子答应,我也不会说他没出息了。”
燕太后斜睨了他一眼,道:“不会,他不会答应的。你看哀家给他赐过多少次美人,除了他府里那个,还是棋归接下的。其他的,哪个他答应了的?就是规规矩矩地订了亲,他也得想办法给你退了。”
说到这个,燕太后又咬牙切齿。当年燕君行专门跟她作对,可是丢尽了她的脸,也让她操碎了心。
果果道:“我爹不会答应的。不是怕我娘,是敬我娘,爱我娘。”
太后啼笑皆非:“这话谁说的?”
果果看了刘贵妃一眼,道:“是我娘说的。有人来求我娘办事儿,说我爹宠着我娘,必定会答应。我娘就说,不是这样的。说我爹是敬着她爱着她,但是她自己不能仗着我爹给她脸面,就不知道分寸。”
顿时刘贵妃的手就抖了一下。心中暗暗奇怪。这明明是个孩子的话,该是无心的,为何她觉得是在教导自己呢?
太后想了想,道:“看来也不是哀家想的那么笨。”
燕君铭突然道:“说得好听罢了……她知道什么分寸?把十哥当孩子似的骂着玩儿,吼一声十哥就得滚过去。还有啊,十哥身上原本还有些私房钱,后来都被她收走了。现在出去吃顿饭,还得回家跟她说过,让她派人去结账……”
众人傻了眼。唯燕君铭没有反应过来,揭了燕君行的丑事,觉得得意洋洋,还在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