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夫却深知儿子不是省油的灯,但左思右想,他也不能害了小郡王,便也随他去了。
小棠哥将小郡王扛到卧房之中,一路上故意大声说道:“下次再不敢要你饮酒!”
途中的下人听了,纷纷嘻笑。
小棠哥将小郡王放到床上,再对秋许贞道:“你就在这照顾他,他一会便会热醒,若是他……你也要假意推拒,他虽然糊涂了,但总会有个印象,记得是自己做的,怪不到你头上。”
贞贞面红如火烧,心跳如擂鼓,拉着小棠哥的袖子:“哥,还是算了吧……”
小棠哥拍了拍她的头:“哥哥是为你好。你即不是家中长女继承不到家业,城中有权势钱财的公子不愿嫁你。生得并非绝色,又不会经营。这样下去如何是好?你若娶了他,下半辈子尽可以悠闲的唱戏。”
说罢便挣开贞贞拉着的袖子:“听话!”一转身掩了门出去,想想又把门从外边拴了。
贞贞离床远远的坐着,紧紧的盯着小郡王。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小郡王哼了一声,胳膊动了动。
他睁开眼,满眼通红,勉强的从床上支起身,看到贞贞,哑声道:“贞贞……我好热,火烧一样,帮我……帮我,倒杯水……”
贞贞嗯了一声,倒了杯水过去送给他,持杯的手直抖,但小郡王那里注意得到这些。
一口将水饮尽,还是热,伸手拉了拉领子,难受道:“热……”
一股火在他身体里烧了起来,无意间触到贞贞的手,就觉冰凉的极为舒服,不及细想就一把握住:“我是不是很热……?”
贞贞只不言语站在一边。小郡王的本能在翻涌喧嚣,要更多的接触到贞贞,脑子里的神智已经有些迷糊了,一手去拉自己的衣领,一手就往贞贞的宽袖里钻,想触到更多冰凉。
贞贞咬住下唇,不知反应。
一会儿功夫,小郡王已经脱去了衣衫,只余一条亵裤,情不自禁的一把抱住贞贞滚到床上。
贞贞的衣服也在一件件减少,与小郡王肌肤相贴,她不由得直哆嗦。
小郡王骤然贴到她冰冷的皮肤,又恢复了些神智,停住动作,愣愣的盯着她看。
贞贞羞不可抑的撇过头。
小郡王见着两人的情形,使劲的摇了摇头:“不!不行!”努力用手支着,就要起身。
贞贞一咬牙,用手抱住了他的腰。却被小郡王发狂的一挣。
小郡王便从床上跌落在地上,冰冷的地面和随之而来的疼痛感让他更清醒了一些。
他艰难的道:“是我不好,对不住。”便又跌跌撞撞的去开门。那里打得开。
他有如困兽一样撞击摇晃着门。贞贞看得害怕,缩在床角不敢作声。
小郡只觉得身上愈热,又要迷糊了,连忙扑到屋中的桌边,将水壶中的水从头顶浇下。
还觉得不够,拿着水壶往地上砸碎,捡起碎瓷片扎到自己手心,这才稳定了自己。
贞贞看到他手心流出浓稠的鲜血,不由得尖叫起来:“不要啊……哥~开门啊~!”
小棠哥离得并不远,只以为贞贞是初次怕疼,便躲在一边暗笑,并不来开门。
贞贞赶紧披了衣衫下床,扑到小郡王身边:“别,别!”
小郡王从小没受过苦难,虽然是娇气,但也倔气,将碎瓷片握在手心,压入肉中。
直直的瞪着贞贞:“为什么,门是拴着的?”
贞贞哭道:“是哥哥……我这就叫他开门……”
贞贞扑到门上,用力摇着,大声叫道:“哥!哥!快开门!求你了!出事了!”
小棠哥听到她声音中的焦色,半惊半疑的走到门边,推开门一看。
只见小郡王赤着上身站在屋中,地上一滩鲜血,他正双目赤红的盯着自己。
贞贞衣衫不整,哭得正伤心。
小棠哥勉强一笑:“这是怎么了?”
小郡王也不理他,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到了自己的客房,拿出件长衫套上,背上自己的包袄又冲到马厩中牵了一匹马,翻身上去。
小棠哥跟了上来,连忙拦住:“水湛,这怎么成,你快下来,这事是误会。”
小郡王神智已经没有多少,却抱准了一个念头,全不理他,一抽马鞭催动马就开始奔跑。小棠哥险险的往边上一躲,差点没让马撞到。
小郡王握着缰绳的手心里,还卡着块碎瓷片,一路狂奔,始终有血流出,不知道撞翻街上多少摊子,但别人见他双目赤红,衣衫不整,还满是血迹,谁也不敢招惹他。
他就一路上赶着马,没日没夜的沿着官道狂奔。
所幸左卫城离国都极近,并且在左卫城和右卫城都驻扎了军队护卫国都,为了行军方便,一条官道修得极便捷,小郡王奔了四日,堪堪入了国都城门。
立时就有守城官一溜烟的去向秋夫人禀报。
小郡王人已经是迷糊,却还知道往王慕翎家去,一路冲进她家院内。
王慕翎正在院中,看见他进来唬了一跳:“秋水湛?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小郡王此时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也没听进王慕翎的话,只隐约听到她的声音。便放了心,一松手从马上摔了下来。
那马往前小跑两步,也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王慕翎赶紧叫了两个小厮把小郡王抬进屋里,又命人去请大夫。
下人还没来得及给小郡王抹脸,秋夫人就急冲冲的杀到。
她冲到屋里,一把推开王慕翎,就看到了小郡王。
心头一酸:“我的儿啊!”
小郡王眼下发青,面上一层尘土,蓬头乱发,只罩了一件长袍,胡乱的系着带子,手心的血已经凝成黑色,碎瓷片扎在上边看着就教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