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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闺(122)

知画小心翼翼地道:“姑娘要不要去伺候?”

谢葭一扬眉,道:“我去做什么!他没有人服侍吗!”

那家伙每次喝醉酒,都没好事。她要是再送上门去,那岂不是太傻了。按规矩,新姑娘和新姑爷回房的时候是不能一起睡的。因此卫清风就被抬去了客房。

谢葭有心事,就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她起早梳妆,打算去给谢嵩和沈钧请安,顺便看看卫清风这死小子到底怎么样了。

刚出门,刺槐就迎了上来,脸色难看:“夫人!”

言罢,她利落地行了个礼,道:“在马厩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厮!”

谢葭寻思了一下,刘氏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只可能是因为妒恨而发狂的谢雪了!她不由得笑了起来,刘氏这个猪一样的队友又给她制造了点事儿。

她简直要笑出来了,随意道:“人呢?怎么个鬼鬼祟祟法?”

“在拉车的马的饲料里下了荨麻……”刺槐解释给谢葭听,荨麻是味毒药,马儿吃了是要发疯的。如果走到半道上发了疯,谢葭在马车里,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又是来下杀手的!

谢葭寻思着,按寻常的道走,应该把人扭送到刘氏面前去,她当然不可能这么做。但若是送到谢嵩面前,谢嵩也会把刘氏叫来问。到时候只要弃车保帅就好了……

她想到卫清风可能会走的路数。

思前想后,她道:“把人拘下来,放出消息去就说抓到一个偷马的小厮,把人关好了。待会儿我派人去给你们报信,你们再去找将军,把你刚才对我说的话,再对将军说一遍。”

说完,她冷冷一笑,道:“当着我父亲的面。”

刺槐一怔,好像有点明白过来,道了个是,就退下了。

谢葭又道:“去看看将军去哪儿了!”

知画会意,一路小跑的出去了。回来禀告说卫清风已经先去见谢嵩了,她心里就有了底。

众人看她面色不虞,以为是卫清风没有来接她去请安她心里不痛快,小心翼翼的也不敢说话。谢葭哪里知道她们心里都是些什么念头,想了一会儿,便道:“回去,我换身衣服。”

墨痕不在,但是那身衣服是墨痕亲手帮她收拾的。一身素白的小衣,和素白的长裙。复杂的头发也拆了下来,松松地绾了个髻,垂在脑后,没有半点花样。连妆都卸了个干净。

轻罗和知画吓得不轻:“姑娘……您这……”

谢葭摇摇头,轻声道:“别出声,我自有分寸,随我去紫薇园!”

那里是沈蔷的故地,供奉着沈蔷的灵位,沈蔷生前用的东西,都没有动过。虽然和怡性斋相连并且相通,但是并不是非经过怡性斋不可。

看门的婆子见到着孝的谢葭,都大惊失色。但是出嫁的姑娘和在家的小姐又怎么会一样?婆子妈妈对她说话也多了几分顾忌和小心。谢葭冷着脸,也无人敢拦,有人溜去了,不知道是通报刘氏还是谢嵩,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进了门,她道:“阮师父,看着门口。如果有人来闹事,赶不走,只管乱棍打死!”

阮师父一凛,道:“是!”

谢葭深吸了一口气,进了门去,轻罗和知画对望一眼,给她准备好了蒲团。她跪了下去,双手合十,轻声道:“娘,女儿归宁,今天就让您沉冤昭雪!”

然后就不再言语,跪在沈蔷的灵位前,似在冥想。

卫清风到了怡性斋。

谢嵩果然不能相信,想让人去带刘氏来问。

卫清风厉声道:“岳父!就算您不为逝去的岳母想,不为娇娇想!那也该朝廷想一想,为皇上想一想!从前倒罢了,如今您官居副相,绝不能冒险!”

谢嵩道:“总要找人来一问!她现在怀着身孕……”

卫清风眉尖隐隐浮动着戾气,竟然比谢嵩更有气势:“那也应该先把李氏带来一问!”

谢嵩正想说话,墨痕求见。

墨痕是带着刺槐进来的,她脸色苍白,进来先行了礼,道:“侯爷安好,将军安好!”

竟然像是受了颇大的惊吓似的!

刺槐低头请了安,看也不看谢嵩,说话铿锵有力:“禀告将军,今晨在马厩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厮,拷问到刚才,问出是受了命要往给夫人的马车拉马的马匹里下荨麻药的!”

卫清风脸色骤变,立刻上前了一步:“夫人呢!”

墨痕神色黯然,道:“在紫薇园。”

谢嵩讶然道:“去给她母亲上香?!”

墨痕跪了下来。

第059章 处置结果

谢嵩讶然道:“去给她母亲请安?!”

墨痕跪了下来。

谢嵩大惊:“墨痕!”

她早就赎了身,又是秀才之妻,是上了公堂也不用跪的!

墨痕轻声道:“侯爷,请您放了墨痕出去吧……不然,墨痕想留在将军府。”

谢嵩不解道:“这又是为何!”

墨痕微微一哂,道:“这些年,我也倦了。若不是为了元娘,我也不想再留在公爵府……侯爷怕后母苛待元娘,便一直没有续弦。可是侯爷,您扪心自问,您真的知道元娘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吗?”

墨痕猛的抬起头,双目微冷,只一哂,道:“旁的,可能都是道听途说。可是我是亲眼看见,大娘冲到蒹葭楼,打了元娘一巴掌!”

“啪”的一声,见是卫清风捏碎了手里的瓷杯。他微微只皱皱眉,颇惊讶似的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就一脸漠然地碎屑丢去一边。

谢嵩似乎有些不能相信,半晌,才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早来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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