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眼里出貂蝉(又名:锦瑟无弦)(10)
“想也定是剽窃的,我等文采一流的才子都做不出此等佳作,一介女流之辈岂能腹有诗华。”苏才子尖尖的脑袋不知何时挤到雅间门口。
“贤弟不可轻看了这位姑娘,今日有缘,大家不如同桌共饮,也请姑娘指教一二。”李盾一脸虔诚地说完,不等程小小提出反对意见,就叫来小二撤去两个雅间之间的屏风,仿佛已经习惯了别人的服从。
程小小张了张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看着对面三个才子发呆。
“酒菜未上,不如吟诗作对以祝雅兴。”李盾满眼含笑地看着程小小。
“极好,极好。李兄才学风流,我等早想请教。”苏、杜才子兴高采烈的附和着。
“那愚兄就献丑了,”李盾微抬头,捏着手中酒杯道:“四海佳酿唯吾举杯胆饮...”
李盾吟罢期许地看着程小小,“李兄之才华震古烁今,我等佩服佩服,此等佳对岂是妇孺对得上的?”
“软榻布衾岂容他人旁酣...”程小小本不想出此风头,见两位才子如此轻视女子,不由恼怒,随即脱口而出。
程小小第一次感谢父母给予自己痛苦的童年,看着别的小朋友跳着皮筋唱着歌,自己趴在窗边背着唐诗弹着琵琶的情景也忽的变得美好起来,如果没有魔鬼似的训练,自己怎能练就一身出口成章的本领,又怎能应付这三个才子呢?
“四海佳酿唯吾举杯胆饮,软榻布衾岂容他人旁酣。”李盾出神地默念着,满眼荡漾着彩光赞到:“妙哉妙哉,姑娘真真才华横溢。”
“偶得,偶得。”程小小确实不习惯被人夸奖。
李盾顿时如打了鸡血般精神抖擞,唤小二送来笔墨纸砚,刷刷刷大笔一挥,将写好的字递到程小小面前,朗声念到:“君子有情点墨作红娘...”
“美人无意苏绣着浓妆...”程小小一惊,看出李盾似有若无的秋波,慌忙中回对以拒心意。程小小明白,男主一般都是武功高强之人,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不能站错队,不能站错队。
李盾悻悻地坐回自己桌前,微掩失望之情,重整精神再出一对:“冬雪实多情,伴山饰粉。”
“秋风却无意,牵柳误枝。”程小小急急的暗示李盾的秋波,同时配上冷淡的表情以表心智,木讷的宫仁也觉察出气氛的诡异,警觉的咳嗽了一声,以示忠心护主。
李盾恍恍的默念:“君子有情点墨作红娘,美人无意苏绣着浓妆。冬雪实多情,伴山饰粉。秋风却无意,牵柳误枝。”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看得程小小不忍,看得苏、杜才子不服,于是愤愤地说到:“小人与女子,魁星楼上班门弄斧。”言罢挑衅地看着程小小。
程小小大怒,欺负宫仁就算了,竟然欺负到自己身上,婶可忍,叔不可忍。随即道:“狐朋伴狗友,雅室轩内六神无主。”
“旁有愚奴,其主多似山野村妇。”两位才子脸红脖子粗的激动着。
“家伴贤妻,为夫也可蠢钝如猪。”程小小不慌不忙地应对着。
“悍妇无知-愚-奴-一生颠”两位继续发泄着。
“酥胸半掩-春-色-渡无边”程小小忙又辩解到:“是女人的酥胸,不是苏兄。是无边无际,不是你杜秀才无鞭啊。解释一下,不要误会。”
两位几近崩溃的才子顾不得擦拭发愣的小二撒在身上的茶水,气急败坏:“一只女子,两个闲人,三分颜色开染坊。”
“三位孺子,两双朽目,一把钝刀不可雕。”程小小假意道歉:“李盾兄,如我这钝刀的钝是你李盾的盾,请见谅。”
“非,非,我是盾牌的盾。”李盾呆呆地看着程小小。
“大胆,竟敢侮辱本少爷,来人。”杜才子终于放弃优雅的形象,喊进自己的狗腿。
“啊,啊……”狗腿们发出几声惨叫,随即瘫倒在地。
“谁?出来。”两位公子惊恐的四处张望,无人。
“啊!”亲自上阵的杜才子瞬间也瘫倒在地。
“不要动武,两位贤弟对一个女子行凶,我李某人实难与尔等为伍。”李盾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你,你等着,有种不要跑,等我们回来!”被苏才子搀扶起来的杜才子困兽般挣扎着恨恨地说。
“那多麻烦啊,我们跟你回去,免得你跑两趟。”程小小见形势大好,卖乖的戏谑。
言罢,惊慌失措地两位才子带着狗腿们旋风般滚下楼,哪还敢停留。
“让姑娘受惊了,李某愿送姑娘回府。”程小小也想快点离开是非之地,正欲抬腿。
“你们两个站住!”冷冷的声音射进李盾的心里,冷冷的手钳住程小小的后脖颈,陌寻箫不知何时飘在身后,看也不看李盾地说到:“不必了!”
“你……”陌寻箫不理李盾未说完的话,拎起程小小大步下楼。
一路无话,自知理亏的程小小胆战心惊的观察着陌寻箫的情绪。行至宫府门前,陌寻箫似是自言自语地说:“宫仁为何还未跟上?”
“是在问我吗?”程小小看着陌寻箫一脸黑线,如小兔般轻轻说:“你叫我们俩站住,我是被你拎走的,老实的宫仁应该听你的话,静静站在魁星楼上不动呢。”
黑线崩溃,下马用力夹着程小小走向内院,不多时,满眼小星星的她被丢到床上,蜷缩到床脚看着面前的黑山老妖,却躲不过那来势汹汹的锁骨之痛。
程小小痛苦的呻吟着,无力的央求:“陌大哥,我错了,我坦白,我悔改,快点帮我解了吧。”
许久,“良心发现”的陌寻箫抬手点了程小□位,不顾她满脸泪水,匆匆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