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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道:“妥。我亲自去一趟。”
明慈马上道:“我跟你一起去。”
明湛道:“不用,我当夜就能回来。”
“……”
直到明湛出去了,明慈还反应不过来,回过头,道:“他怎么了?”
夏大叔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当天,明湛就带着闻人氏的一个青年回来了,名叫闻人阳,筑基后期,是闻人珠儿的未婚夫。是新进入本家的闻人氏子弟。
他跟这明湛,二人连夜去看了端木府的地形。得出结论此大阵早已经老化,最后一次加持也在一百年前了。他们又连夜和黑风还有几个狼族侍卫一起,破了那阵法,整个孤月城被闹得鸡犬不宁。
明慈什么也不知道,行了一圈针,呼哧呼哧睡得正香。
第二天一大早,明湛满身是血的回来了。刚脱了衣服洗了澡,正从浴桶里爬出来,身上随便披了一件衣服,推开屏风走出来,顿时怔住:“……妹?”
明慈披头散发,身穿白色长裙,面色苍白,状如女鬼:“你昨晚去哪儿了?”
明湛道:“去端木府了。”
“哦,端木彻呢?”
“跑了。黑风撕了他一条手,追上去了。”
明慈想了想,还是没用鞭子去抽他。过了一会儿,转了个身,道:“哦。那你还有什么事么?碧凝丹的丹方我已经找到了。我想先回北荒去。”
明湛道:“怎么?”
明慈颦眉,道:“没怎么,就是告诉你,我想回去了。你跟我一起么?”
明湛想了想,道:“不了,我还没找我娘的尸骨。”
明慈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她转身走了。明湛发现她脖子上还插了根银针,顿时怔住。想叫她,她却已经走了。他的脑袋突然开始像要裂开一样痛。
不是说一个月么?怎么这会儿就痛上了?难道夏青免费赠送的是假货?过了大半天,他才想起来,一个月,早就过了。
夏青急匆匆地跑出来,见了明慈,顿时大惊:“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针你自己拔了?”
明慈道:“谁叫你老是不来给我拔。天都大亮了,我肚子都饿坏了。”
夏青把她拉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脖子上那根银针拔下来,道:“还好没事,那走吧,去吃点东西。回了北荒,可就吃不到中原的口味了。”
明慈道:“哦,我想去买点方糖。”
草原上,甜的东西还真是不多。
明慈说不上心里有什么怪异,明湛突然变得冷冷淡淡,但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出去了也没什么胃口,随便买了几十包方糖,揣在怀里。
正和夏青说笑,回头的时候,她突然一怔。有个人正脸色发白地看着她。
她倒是笑了笑,甩着一头彩色珠帘,转了个身,走了。
明月追了两步:“小慈”
明慈头也没有回。活像不是在叫她,和夏青说说笑笑地,就走了。
不多时,旁边的药房里出来了一个人,同是孤月山弟子,叫了一声:“师兄?”
明月半晌回不过神来,最终,道:“果真是小慈?”
那弟子道:“吾不知。但明雾师兄说他亲自去看过,那并不是明慈师妹,而是一位北荒狼女。”
明月沉默了。不是她?那她身边为什么跟着当年给她治病的净初?
那弟子道:“师兄,走罢。就算是慈师姐,她现在抵死不认,难道还能带她回孤月山不成?不如等你坐稳掌门之位,再寻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再续前缘吧。”
半晌,明月道:“今日之事,回山之后莫说出去。”
那弟子道:“怎么能呢。”
他们下山来又不是做什么好事的,怎么可能还到处宣扬呢。那弟子手中抓着一大包药,一般修士看了只是寻常。但不巧凡人吃了身子却是会越来越败的,十年之内必死无疑。
明慈见过明月,心情又更不好了。索性抱着一堆方糖,搬了一条板凳在自己屋的窗户底下,嘴里含着糖,把衣服捞起来,露出火红的肚兜,把肚皮晒得滚烫滚烫。嘴里甜得发苦。
过了一会儿,门突然被撞开了,把她吓得从凳子上滚了下去。
“”
明湛双目血红地望着她。
她被吓住,现在就是他突然扑上来把她撕成碎片,她也信。
半晌,他声音嘶哑地道:“妹,我头疼。”
“……”
找夏青来给他扎了几针,他似乎好了一点,但是心情倒像是更不好了,坐在地上,要坐在床上的明慈给他揉脑袋。夏大叔被他用眼神逼走了。
明慈给他揉了一会儿,不耐烦地道:“扎了针就没事了。”
但明湛拉住了她的手,突然把脑袋搁在了她腿上。半晌,他低声道:“你跟我一起好么?”
“?”
明湛低声道:“我的意思是,不要再做什么兄妹了。你和我一起吧。我,心里有你。”
明慈猛的惊悚了,用脚把他蹬开,尖叫了一声就退到了床里,她颤声道:“你,你跟我开玩笑?”
看她这样,明湛倒是笑了一声。说出来感觉舒服多了。不管她会有什么反应。他道:“我没有开玩笑,我心里真有你。”
其实他们已经够亲近了,但明湛总觉得不够。他想要她像对待情郎一样对待他,眼里望着他,心里想着他。
他慢慢地爬上床,伸手拉住她,低声道:“慈妹,好么?”
明慈的脸轰地就烧得通红,正好印着窗外的夕阳,花菲一片。明湛慢慢地拂开她头上那些琳琳朗朗的珠帘,伸手搂住她已经半点力气也没有的腰身,把她抱过来。
她低着头,脑袋上挂着的珠帘却磕到了他的鼻子。她低声道:“我,我我,我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