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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慈突然眼皮一跳,道:“她该不会,是诈降的吧?”
夏青疲惫地道:“不管她是不是诈降,如今,合罕部落我们最好还是先不要回去,不然平白惹了一身膻水。”
闻人裕道:“不管他们,好么?”
夏青眼皮也不抬,道:“人家的内政,你管他们做什么?难道你以为你已经成了狼族?你回去又是为了什么?你难道是黎赤图派的走狗?还是他许了你什么富贵?平白回去夹在缝里受罪罢了,快别傻了。”
明慈拦住闻人裕的话头,道:“说正经的,莫说我们只是入草原来历练的,没必要惹上那一身的膻。就算我们回去,忙倒是不知道帮不帮得上,祸是一定要闯几桩的。”
她道:“你想啊,我们是中原人,而我哥和黎赤图的关系又那么要好,你又擅阵法,我又是术士。到时候回去,无论哪派,必将人人自危,你又岂脱得了干系?只怕一回去,便先成了众矢之的。”
闻人裕为合罕打了多少胜仗,众人心里都有数。现在两排分营,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不如先毁掉。就算他投效某一派,现在大局未分,为了保持暂时的平衡,对方也很可能不敢接纳他。
这时候,雪花突然呜呜的哭了起来,缩在明慈怀里,委屈的咽呜着,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下来,瞬间沾湿了面上的毛和明慈的衣服。
夏大叔慌了手脚:“诶?你这,这是……”
明慈也吓得不轻,捧着她湿漉漉的下巴:“雪花,雪花?”
雪花咽呜道:“我是狼女,是合罕人……”
夏大叔道:“这有什么可哭的。”
雪花道:“合罕,乱了。”
闻人裕道:“王朝更迭,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有什么可哭的,难道你哭,你那些父兄就不会打起来么。”
言罢,他一扯嘴角,道:“男人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不管是人还是畜生,都是一样。为了权力而争,为了领地而争,然后去讨女人的欢心,空其一生也不过如此。”
明慈一怔,道:“难得你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
顿时闻人裕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以前就是个很肤浅的人吗?”
明慈嘀咕了一声,心想你以前也就是个花花公子,没看出什么深度来。
她摸摸雪花的头,轻声道:“雪花,不要紧的。裕说的对,这都是再正常不错的事情。这是你我都无法阻挡的。你若是难过,大可避开来。”
雪花的眼泪还是大颗大颗的,蜷缩成一团,嗫嗫的道:“他们说我是咋种,并非父汗所生。父汗尚在尚且如此,如今,若是父汗……那我还能去哪里?月音奴,我不是王女。王朝更迭我没有资格参与,那我以后要去哪里?”
夏大叔冲口而出:“那你跟着我好了。这蛮荒之地也没什么好呆的。”
话落,每个人都盯着他。
他似是自知失言,便又讪笑了一声,道:“你跟着我们罢。我们才不管你是不是王女。你又机灵又厉害,还乖巧听话,这就够了。”
雪花的下巴上全是沾湿的毛,眼泪汪汪地盯着明慈。
明慈含笑点了点头,轻声道:“若是真回不去了,便跟着我们罢。我可喜欢你了,小雪花。王女啊血统什么的,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闻人裕也含笑点头:“是啊,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若是肯跟着我们浪迹天涯,那是再好不过了。”
顿时雪花也哇哇大哭,扑在明慈怀里,直打滚,哽咽不清地道:“你们,好……月音奴,你好……我好喜欢月音奴。”
众人失笑。
夏大叔嘀咕道:“怎么没见你说我好,真是个没良心的丫头。”
雪花有伤未愈,不久以后便哭累了,被夏大叔抱进了隔壁山洞去休息。
不多时,明湛和李玄回来。李玄神采飞扬,想来是收获颇丰,可是明湛的脸色却不是太好看。
明慈瞪了他一眼,道:“回来了?”
他不情不愿似的,道:“嗯。”
李玄眉飞色舞地道:“这一趟真是来得不冤。避毒不在了,那些墨涎兽没有它的灵气支撑,不死也去了半条命,纷纷躲避了起来。仙尘金根本就是任人采撷。能挖的我们已经全都挖回来了,明天再去一趟,慈丫,你以后修行也不要愁没钱了。”
顿时明慈被逗笑了,道:“好啊。这趟倒是辛苦你们了。来来来,我们把武器加持一下。哥,我记得你学过炼器的。你来看看我的月胧。”
明湛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挨在她身边坐下了,见她抽出月胧来给他看,其上光彩流曳,已经完全绽放了出来。他笑了笑,道:“月胧还不用加持。你现在用六品武器已经是勉强了,先适应一下,结丹以后,再加持。”
明慈道:“那就先把你们的武器加持一下吧。”
明湛道:“烈日是六品,我用着正合适。裕的春华,玄的紫檀也不用加持。青的碎雪也不用。把我们身上的小兵器稍稍加持一下便是。”
夏青道:“我的金钟需要修护。还有,我这里有一柄小剑,加持一下,给雪花用吧。”
明慈笑道:“你的小剑,哪有我的好。我把仙鸢给她吧。”
夏大叔想了想,觉得还是仙鸢好一些,又跟了明慈许久,非常有灵气,这是新买来尘封已久的兵器不能比的。
于是明湛把那些仙尘金掏了一些出来丢在一边,顿时堆满了半座山洞,然后悠闲的指挥小火喷火加持武器。小火明显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苦于它自小在这恶人手中吃过不少苦头,现在也不是报仇的时候,只好先卧薪尝胆,逆来顺受。
先修了闻人裕那套火璇玑,然后加持大叔的金钟和明慈的仙鸢,和一众小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