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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慈站了起来,道:“瞎猜也没有用。”
言罢,套紧了身上那件衣服,转身出了门。
大半夜的,她用小火把醉死的大叔还有李玄雪花,一并驼了回来。眼看天就要亮了,离开山大典的时间又近了一些,她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虽然想开了,但是要她在这里放弃,却是万般的艰难。白花了那么多钱,建了这绝妙的阵法,难道就要便宜别人吗?
休想想从她嘴里扒食,吃进去了也要打得他们全吐出来
天边已经微微泛白,被晨风一吹,她也稍微冷静了一些。心中闪过的却是一股子狠劲儿。
过了一会儿,夏大叔和李玄醒了,唯雪花还睡着。一探之下,果然都灵力全失了。夏青检查过李玄,发现确实有药下在他身上,分别在衣领和头发里。
这是两味药。一味,叫幻梦,在衣领上,作用是使人的精神进入亢奋的状态,并且会遗忘在亢奋期做的一些事。但同时又克扣了其中的某些成分,使这药没有立刻发作。而那成分,便被加在下在鬼酒里的那味药里。那药叫牵缠,是一味烈性春丶药。
两者互相作用之下,除了会同时发动幻梦和牵缠的作用,还形成了一种新的噬灵散。所以对于酒醉之后的事情,众人皆一无所知。唯明湛没有喝酒,只是碰了点粘到李玄身上的酒药,至少没有失忆。
悲剧的是这种状况无药可解,因为只是下等低贱的玩意儿,所以用灵气打通经脉进行慢慢的疏导,三日后便可恢复。但是他们四个都灵力全失,只得明慈一个金丹,也治不了他们那么多人。再来,时间也来不及。
夏青的脸色果然已经隐隐发青,他再也想不到自己一代药王的传人,会栽在这种垃圾的手上。这就好比用毒高手栽在了劣质蒙汗药上,不为别的,只因轻敌
他道:“不用灵力疏导……至多一月,也会慢慢好的。”
明慈冷道:“疏导也要三四日,怎么算时间都来不及。人家用这下溅的玩意儿,抢的不过就是这几日罢了。”
复而她又道:“难道就不能把开山大典推一推?”
闻人裕苦笑:“帖子都发出去了。再来,他们,会由得我们推?”
明湛还被捆得像个粽子,闭着眼,道:“你也不用用灵力给我们疏导。三日后的开山大典,起码留下你一个。”
明慈哼了一声,道:“我根本没想治你们。”
顿时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明慈看到脸色青白的李玄,他面上正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心软了,叹道:“快想法子罢。总不能真栽在这贱人手上。”
可这法子,又岂是一时之间能想得出来的。然而每拖哪怕只一分钟,也令人坐立难安。他们在此束手无策,说不准,那些人又在进行着什么阴谋。
一时之间,屋子里就散落着四个盘腿打坐的男人。
天光大亮的时候,明慈走过去,解开了明湛身上的绳索。
明湛睁开眼:“慈妹……”
明慈垂着眼睛,显然也愁眉不展。可是她也想不出办法来,只能缩在床边,把头挨在明湛肩上。
半晌,明湛深吸了一口气。李玄他们听到动静,全都睁开眼,看着他。明湛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沉稳,他道:“我知道,凭我们几个金丹,要占了这座山头,开山立派,确实狂妄了一些。他们若是有本事,只管来抢但我们,必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明慈抬起头,望着他。所有人都望着他。
明湛淡道:“纵然我们灵力全失,轻敌中计,可也能扳回这一局。”
闻言,夏青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道:“是啊,纵算中了毒,但金丹还在,脑子也还在。难道就只能使蛮靠打么?是时候用用脑子了。”
李玄森冷地吐出几个字,他一整个晚上就说了这一句话:“我一定,把他们,千刀万剐。”
如君和春林酒醉,醒来时天光已经完全大亮,便都大惊。
赶到院中,明慈独自练剑,正收了尾,擦拭剑身。她难得地梳了一个柔和的妇人髻,一袭青衫虽然朴素,但却韵味十足,不再显得雌雄莫辨。微微凸起的小腹也终于得到注意,她穿的是一条抹胸宽腹的长裙,没有系腰带。
见了如君和春林,她面色如常,只抿唇一笑,道:“可舍得起来了?”
如君懊恼道:“不该贪杯的。”
春林道:“夫人,您可用过早膳?”
明慈淡道:“不曾,但也不想用。你们先别忙。几位公子都有所悟,从今日起闭关修行。这院子周围都是布了禁制的,我的火狐守在外面,旁人也进不来。你们把消息放下去,让人别来打扰,免得被火狐误伤。”
言罢,她又笑了一声,道:“这小兽虽然被我驯服,但依然暴戾得很,只盼着有不懂事的弟子上前去,让它借故吃几个人。你们可要小心。它是六阶大兽,又是王兽,离得远些。”
正说着,就看一头巨大的双尾火狐从屋子后面探出头来,凶恶狰狞的模样果然很有震慑力。明慈笑了一声,待它过来了,便亲昵地摸它的脑袋。
如君和春林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少顷,房门开了,出来一头浑身银毫的小狼,打着哈欠,用爪子去拉明慈的裤腿:“月音奴……”
明慈一跃跃上雪花的背,道:“我们先搬到你那儿去住罢。”
雪花道:“好。”
言罢,便驮着明慈,摇摇晃晃地往自己和夏青住的院子走去。
剩下如君和春林石化了半晌,他们皆不曾见过雪花的真身。
春林和如君是收拾了院子,让明慈先住下。雪花因为灵力全失,只能做狼身。但还好银狼族的本事不曾失去,真要较真起来,也可比一筑基后期。